“谈事情。”她不改初衷,能简略就简略。
“谈什么事?”她说得愈简单,她就愈好奇了。
“公事。”公司里同事的事也可以叫公事吧!
“他长得怎样?”由他的声音听来,余孟竹认为他应该长得不错。
“秃头、四眼田鸡的矮冬瓜。”余孟华恶毒地说,在心里暗暗地笑着。
“不会吧!由他的声音听来,他应该是个大帅哥。”余孟竹感到惊愕。她一向对自已的“辨声”能力很自豪的。
“‘声音’不可貌相。”她才不想让她姊姊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以免她在那里兴风作浪!
“我不相信。他一定是一个难得的帅哥。”她不曾轻易就让余孟华抹煞了她的自信。“你究竟打电话来做什么?”余孟华下耐烦再跟她扯了。
“我是要提醒你二十七日就要回来,你的裙子已经准备好了,别想逃。”她强硬地对她说。
“我知道了。”她不情愿地回她。
“还有顺便请那位先生一起来喝喜酒。”她好奇死了。非得见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不可。“你又不认识人家,好意思找他去?”余孟华真受不了她。她当然知道余孟华在打什么主意。
“人多热闹嘛!反正你认识就好了。”她是势在必得的。
“我没你那么厚脸皮,我会回去的。一个人去!没事我要挂电话了,拜拜。”
币上电话后她叹口气!她真怀疑为什么自己身边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人物,殊不知最奇怪的就是她自己了。
罗臣斌佣懒地靠在沙发上。趣味十足地看着她。
“是我四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可能是被他看得有些慌了吧!
“嗯。”他轻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近她,近得彼此的心跳声都那么清晰。
“你的鼻头上还有泡沫。”说着举起右手用衣袖轻轻拭去那一点白色的泡泡。
余孟华的心顿了一下,这动作太亲密了,她不曾承受过,也不知道如何承受。
“Anson。”好久她才发出声音。
“臣斌。”他轻声道。
“啊?”余孟华不明所以。
“我希望你叫我臣斌。”他凝眸望着她。令余孟华有些陶陶然。
“为什么?”她觉得这样的要求似乎有些暧昧。
“因为你这样叫会让我想到许佩琪。”他正经八百地说。
余孟华先是一愣,随后和他相视笑了起来。
“那这样Anson这个名字以后不就变成佩琪所有了?”余孟华好笑地说。
“不,应该说臣斌以后变成你所有。”
罗臣斌磁柔的语调声令余孟华的心又漏跳了一拍,是她没听清楚,还是她会错意了?他说的可是“臣斌为她所有?”
“当然,还有世泽,他也是这样叫我的。”他咧开嘴无邪地笑着。
余孟华轻呼了一口气,怪自己大自作多情,下过心里却有着些微的失落感。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啊?”她从恍惚中突然惊醒。
“你不是要访问我?”他有趣地看着她。
“噢!对。”她真气自己的反应,今天晚上她好象突然变成白痴了。
她拿出李萱予给她的问卷丢给了罗臣斌。
“其实也不用访问,你看一看、填一填就好了。”
“受人之托,就必须忠人之事。”他又塞回给她。
“好吧!”她顺手拿了支笔、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罗臣斌也挨着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年龄。”她照着问卷上的次序念。
“三十三。”
“你和经理同年?”余孟华感到讶异,她以为他应该更老一些,才能够得到那些博士头衔。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不过毕业后我因为免服兵役就直接到美国读硕士、博士,然后一直留在那里工作。”
“你这种体格还不用服兵役?”余孟华真怀疑体检是怎么检查的,他这种身材应该当蛙人的。“因为我是独子,父母年纪又大。”他解释道。
“那你父母呢?”
“在台南,他们住不惯美国,宁愿住在老家,还有亲友可以聊天。”
“你在美国正如日中天。为什么想要回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就想问的,却一直不好开口。
“主要是为了我父母,他们年纪真的很大了,又刚好世泽找上我。现在我正预备在台北找间大一点、环境清雅一点的房子把我父母接过来一起佳。”
“嗯。”余孟华明了地点了点头,又继续下一个问题:“身高?”
“一百八十三公分。”
“我以为你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又一件令她讶异的事。
“身材比例的关系。你呢?多高?”他轻笑者问。
“一百七十。”平常她不大爱说的。不过在他跟前她可就显得“娇小了”。
“我以为你更高。”他讶异地用眼睛扫瞄了下她全身。
“身材比例的关系。”她用他的话回他。
罗臣斌很能了解这点,由于腿长,他确实常被误认有一八五。
“电话、住址,你自已填吧!”余孟华将笔纸拿给他。
“嗜好?”她接过他填好的问卷又问。
“篮球。”
“你喜欢篮球?我也是耶!我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是校队。”她语露兴奋,难得能觅到知音。“我也当过几次校队,到了大学后因为课业忙就没参加了。”他也感到兴奋,很少有女孩子喜欢篮球,她真的是很奇特。
“真可惜,我上班后因为找不到对手,好久没碰球了。”余孟华十介惋惜地说。
“我们可以一起打。”罗臣斌建议道。“太好了,前面公园有一个篮球场。我们可以去那里。”她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一言为定,星期天早上八点我来找你。”他伸出手和她打了个勾。
“再来,罗曼史?”她邪邪地抬起眼望向他。
“什么?”罗臣斌看了眼问卷,确定她不是胡认的。
“考虑这么久,该不是太多了,记不清吧?”她逗弄他说。
“如果从我这一方面来说的话,很可惜,没有。”他说得斩钉截铁。
“那从另一方面来说呢?像佩琪这样的情况有几次?”她好奇地问。
“我没有算过,不大清楚。”言下之意就是多得数不清。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大?从第一次见面你形容你自己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是个自大狂。”她终于吐出长久以来的心声。心里觉得愉快极了。
“我一向不曾这样的,除非有人把我比喻成秃头、四眼田鸡的矮冬瓜。”他戏让她笑着。
“没有人记恨记这么久的!”余孟华嘟着嘴说,这么形容他真是她的一大失策。
“不久、不久,你刚才才又说了一次。”他指了指电话说。
“你偷听我说电话!”余孟华愤怒地对他低吼。
“我不想听的。是你自己大声硬要我听进去的。”他双手在胸前摇了摇,说得好无辜。
余孟华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不跟你闹了,下一题,你喜欢的女孩子类型?”
“嗯……”罗臣斌一只手撑着下巴做思考状。
这个题目也是余孟华想知道的。像他这样的人不知道会喜欢哪一型的女孩。
“娇小、温柔、美丽、大方、可爱、善良,看了让人想保护的。”
全是和她相反的。她白了他一眼。也的确啊?其实她也该想到的,像他这样高大的男人是很有保护欲的。
“当然,高大修长、活泼好动,不让须眉的也不错。”他又补充道。
“谢谢你的施舍,不过我不用别人来可怜。”她骄傲地抬高下巴。
“你有谈过恋爱吗?”他好奇地问。
“没有。”她困窘又高傲地说。
“也没有人吻过你吗?”他趋过身去直视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