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叛了他,甚至怀了野男人的种!她居然敢!
他万万没想到啊,早在他将赵琦心娶到手的那天,就戴上了一顶绿帽子!这奇耻大辱,绝不是他能忍下的,更不是可以向任何人吐露的。然而,那无人知晓、埋藏在他心底的恨,只有在想起“她”的时候,才能稍稍平复……
“她”就如新女敕芳香的和风,却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安抚力量……
“她”净洁无邪,令人只想将她纳入怀中好好珍惜……
“她”兼具了坚韧和柔弱,矛盾得令他困惑和……迷恋……
迷恋?不,不再相信爱情与婚姻的他,死也不承认在赵琦心之后,会再度迷恋上一个女人。于是,他只能抗拒着自己渴望去认识她、亲近她的意图。但天晓得,常常一个不经意,他脑海又会浮现出她挂着纯真笑靥的脸庞。
而在这样的排斥抗拒与念念不忘的挣扎之间,已过了漫长而矛盾的四年。
这四年来,他自我控制得很好,并没有去制造与她相识的机会。
不过……他却以另一种方式,彻底地认识了她……
叩叩——随着叩门声,岳曜天从沉思中惊醒,锁在台历上的冷冽目光移向门口。
“请进。”岳曜天应了一声。
随即,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是岳曜天的弟弟,那不顾公司,成天就和老父岳世贤一起往股市上捞钱的岳旸天。另一个则是岳曜天的好友兼岳氏科技总经理的殷峡——他手里拿了个公文袋。
岳旸天顶着及肩长发,带着十足的稚气,一进门就喳呼道:“嗨,哥,你的宝贝弟弟来看你啦!”
“怎么,你没和老爸去证券公司?”岳曜天对弟弟说,但他的目光却望向殷峡手中的公文袋,跟着向殷峡微微摇头示意。
殷峡接到暗示,只是会心一笑。他当然明白,因为他手中所拿的文件,是岳旸天不宜知道的。
“近来股价一路走低,未来也不看好,实在没什么搞头。”岳旸天大叹了一声,走到办公桌前,眼一瞄,看到桌上有一叠履历表,他顺手拿起,抽看的同时诧异地问道:“咦,哥,你的秘书要离职了吗?”“嗯。”岳曜天敷衍地应了声。事实是,现任的秘书怀了身孕,而他因为赵琦心的死因,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孕妇在他面前走来晃去,所以决定换个秘书。
这时,抽看履历表的岳旸天,突然停手。他满眼惊艳,只因眼下那张履历表上贴了张人头照——那女孩,长得极为俏丽可爱,笑容更是开朗无邪得犹如灿烂的阳光。
啧啧,这女孩让人一见就喜欢。
岳旸天将履历表递向殷峡,“殷哥哥,我看这个好。看看她,长得好可爱,还是刚踏出校门的学士耶!”
“初出茅庐的小女生,没工作经验。”殷峡虽这么说,但也拿起了履历表,脸上随即添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愕然。他若无其事地将那张履历表往岳曜天眼前一搁,刻意问道:“曜天,这个小女生,你可有兴趣?”
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眼,岳曜天冷峻的眉宇便骤然拢起。一把抓来履历表,他好不讶异地瞪住了那张人头照,这女孩,居然是“她”!只是手书的履历表上,字迹刚毅,他百分之百确定,那不是出于“她”之手。
岳旸天也在此同时注意到,那四年来几乎失去表情的哥哥,脸上竟出现了诧异的神色。他直觉猜想,哥哥是不是也和他一样,为这个可爱无邪的女生动心了?
心念一转,岳旸天试探性地说:“哥,不管你要不要录用这个女生,我都要把她追来当女朋友。”顿了一下,他轻浮地笑道:“嘿嘿,欺侮这种青涩单纯、像是什么也不懂的女生,可有意思了!”
懊死!岳曜天的眉头越拢越紧,不自觉地将手中履历表捏紧。旸天身边的女友总是一换再换,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而他,怎容旸天去染指她的纯净、欺侮她的单纯……
岳旸天观察入微地盯住曜天,更笃定哥哥是对那照片上的女生有意思了。既然这样,就把这个女生让给哥哥去追吧。自嫂嫂死后,哥哥看女人的目光就变得阴冷无情,就算是个天仙美女站在他跟前,也休想得到他的正视。但今天,他竟会对一个女生有反应,真可称得上是奇迹了。
不过哥哥只是紧拢着眉头,又加了点手劲在履历表上,却什么也不说,看是心有波动却无意行动,他当然要推波助澜一下了!
“算了吧,旸天,凭你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想去骗人家好女孩?你别吓死人家了,还是饶了她吧!”殷峡摇头,希望岳旸天能打消蒙骗那女生的念头。
“你的意思是说,我会吓到她,那你就不会喽?”岳旸天有意挑衅,故意采取声东击西之计,想看看哥哥会有什么反应,“好好好,殷哥哥,我就跟你赌一把,你要有本事追到她,让她死心塌地跟你住上半年,我那幢别墅就无条件过到你名下,还包下你十年的房屋税和地价税!”
“呃,这个嘛……”诱人的赌注当前,但看岳曜天益发僵硬的神色,殷峡就算有兴趣跟他赌,也只能作罢。
殷峡正要开口表明自己对小女生没兴趣,岳旸天却抢白讥笑:“支支吾吾的,看你是没种跟我赌!也好,那么这个可爱的小女生,注定是我岳——”
“殷峡没兴趣跟你赌,我跟你赌!”岳曜天铿然落话,一语惊人。
“什么?”殷峡错愕,看着神情微怒的岳曜天。
“哥,刚才是你在说话吗?”岳旸天好讶异,他竟抢着要跟他赌!
“你听见的,就是我。”岳曜天眸光平稳,处之泰然,但却暗恼自己太沉不住气。这全要怪举止吊儿郎当却又风采出众的岳旸天,和有着黑道大哥气势却英挺俊帅的殷峡。这两人张扬的魅力,绝不是一个生涩小女孩能抵挡的。而他,已不容旸天去染指她,又怎能让他们去敲定那简直该死的赌局。
岳曜天重吐了口气,将履历表丢在桌上,抬头锁定弟弟得意洋洋的脸,只见他正以自信的眸光笑觑着他,活像在等他说:算了,我不跟你赌了。那令他十分光火,不禁月兑口说道:“旸天,你的别墅,我要定了!”
“耶?”岳旸天怀疑哥哥是对他的别墅有兴趣,还是只想找点刺激的事来做做,借以忘却妻子死去的悲恸。如果是后者,他倒乐见哥哥放松一下紧绷了四年的神经,与哥哥敲定这个桃色赌约。
“怎么,你敢跟殷峡赌,却不敢跟我赌?”岳曜天哂笑。
“谁说我不敢跟你赌!”岳旸天这一喊之后,却真感到有点后悔了。看看他那个哥哥,眉宇间虽有着凛不可犯的寒气,但他眉如剑、眼如星,浑身散发着贵绅之气,绝对是个女人无法抗拒的富豪帅将。这一来,他的胜算机率太小,恐怕那幢别墅将不保,要吃大亏了。
岳旸天若有所思地盘算起来,慎重其事地打量起哥哥:“不行,哥,瞧你那副迷倒众生的长相,如果是你要跟我赌,那我得再弄点什么附带条件才行。你让我想想……”
“旸天,没把握就别赌了吧。”殷峡试着打圆场。
“那怎么行,我可是个说话算话的男子汉!”岳旸天瞪了殷峡一眼,随即若有所思地踱起小步,并不时以审视的目光,瞟向挺坐在办公桌前的哥哥,“我想……想……哈哈,有了,我要砍掉你董事长的头衔,拿走你所有的名牌衣饰,开走你的奔驰轿车,还有,掏光你所有的现金和金融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