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你不是特地到门口来迎接我的吗?”杜仕廷轻柔的放下她,纳闷的问道。对于小青蛙在大门口出现,他并未想得太多,祇是没想到会让她看见一个意外的画面,甚至还搅和进别人的家务事里。如今听她说话的口吻,哪像是专程在此等侯他,反倒显得不甚情愿,而更奇怪的是这只小青蛙居然还背着背包,莫非她也是才刚抵达?
“迎接?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究竟是甚么意思?”一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困窘,唐心娃的火气就逐渐往上升。不过,他总算人还是来了,可见这并非是一恶劣的玩笑,但问题是这栋大厦七楼的屋主大抵是女性,那他约她到一个陌生女子的家中,这意味甚么?而这陌生女子该不会是他的女友之一,那她的存在岂非难堪至极?他究竟是何心态?想向她证明他有多了不起吗?
“甚么意思?你究竟在说甚么?为何我一点都不明白你的薏思?”杜仕廷一头雾水的问道。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话他压根儿不能理解。
“你怎么会不明白?你是不是叫我去七楼A楝等你?”唐心娃压抑住怒火质问。可心里却祈祷他来更正所说的楼层,否则他的心态就太可恶了,毕竟开玩笑也不该如此开法。
“没错,这有甚度有不对吗?”杜仕廷不解的回道。他为她购置的房屋的确是此楝大厦七楼,可为何他话一说出,这只小青蛙的眼睛竟好似要喷火一般?这是为甚么?他可真被搞糊涂了。
“当然不对!这七楼A栋的屋主是女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唐心娃难以置信的问道。他居然还问她有甚么不对,她简直要气得捉狂!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侮辱过,带她去女友之一的家中谈重要的事情?啧!这算甚么?
“你知道这屋主是女的?”杜仕廷惊诧的问道。是谁将此事给泄漏出去?他明明交代过管理员--可话说回来,这只小青蛙的反应怎会是如此火药味十足?莫非她祇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这或许可以解释她为何如此生气,看来她是误会了甚么。如果他现在就说明原委,那么她还会有天大的惊喜吗?唔,这答案似乎是可预见的,他还是等到达目的地再揭露吧。
“对,你现在没话可说了吧?”唐心娃顿觉心一沉的质问。原来他真是想侮辱她,但他为何要这么做?昨晚他们的相处还算融洽,他实在没道理要这么做。对,或许是她误会了他的用意,而这个女屋主,或许并非是他的女友而祇是亲戚、朋友之类,所以他先前才会在电话中要她帮他煮一顿晚餐,对,该是如此。
“我是无话可说,总之,你上去就知道了。”杜仕廷一耸肩而不愿多做说明。毕竟,他们所处之地可是大门口,而他可不想沦为他人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人物。
“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上去的。”唐心娃冷声道。在未明了状况之前,她绝不让可能使自己遭受屈辱的事情发生。再说,在这里和楼上又有何区别?除非他另有阴谋,否则为何不愿说明?
“别像个小孩子好吗?别人都在看。”杜仕廷不悦的瞟过一旁好奇的视线而轻声斥道。
“小孩子?杜仕廷,我总算看清你这个人!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唐心娃脸色一沉,转身就走,因为她受够他这自以为是又蛮横霸道的个性。男人,哼!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好在她意志坚定始终如一,更庆幸的是即早发现他那伪善自私的真面目而得以月兑离魔掌。否则时日一久,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演变成何种局面,她还真“莫宰羊。”
“拜托你别闹了好吗?”杜仕廷一挑眉,低声下气的请求。若非围观的住户愈来愈多,而他实不愿给人看笑话,否则他早已拂袖离去。这只小青蛙,快把他给惹毛了!祇希望她别得寸进尺,到时可休怪他给她难看。
“杜仕廷,你好可恶!”明明是他不对,情势反倒显得她无理取闹,唐心娃顿时怒不可遏的大叫一声,就用手狠狠将站在她面前的他用力一推,就奔向电单车停放之处,同时心中更是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她和他是河水不犯井水,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永远不想再看见他!
猝不及防下给推个正着,杜仕廷往后踉跄数步方才得以站稳,不过他已是颜面尽失,就算先前这些住户尚未认出他的身份,但在唐心娃最后一句吼叫时已然明了。而他从小到大,何曾有过今日如此狼狈的情形发生?她,竟然让他这么难堪--
他,真的被惹毛了,祇为了一层房屋他居然遭受前所未有过的屈耐,而这一切全因他想给地一分惊喜,这不识好歹又胡乱发火的小青蛙,他--饶--不--了--她!
第七章
无法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人像打麻袋般的给扔到柔软的沙发上,甚至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臀部已惨遭数下重击。她这才反应过来的挣扎反抗,可她愈挣扎,落在她臀部上的掌力也就愈重,看到她吃痛不住的哭叫起来,那施暴之人--杜仕廷才满意的歇手。
“鸣……”可叹她祇是一个弱女子,今天她若有学过功夫强身,又哪会被他用体力取胜?唐心娃将脸埋入柔软的沙发中啜泣着。
“你若别像小孩子般无理取闹,我又怎会忍心打你!”看着哭声不断、全身抽搐的她,杜仕廷心里的满意开始转换成自责。无论如何,动手打人就是不对,更遑论是打一个女人;纵使她千错万错,也不该遭受这种待遇,而他一向自诩是个绅土,结果事实证明他潜意识中仍隐藏着暴力倾向。
“鸣……”无理取闹?难道这就给他光明正大来随意打人的权力吗?唐心娃愤恨的想却不敢反驳,因为天晓得他会不会因她的反驳而再痛扁她苦难的臀部。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保持沉默以免妄受皮肉之苦,可委屈又疼痛的眼泪却一时克制不了。
“心娃,你别哭了好吗?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实在是……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你希望我如何来赔偿你,祇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一定统统给你,好吗?”唐心娃的哭声令杜仕廷的愧疚达到顶点。若非男儿膝下有黄金,当然他的尊严也绝不容许他向一个女子下跪,可他仍旧是做了错事,而这错事恐怕永远会烙在心头而挥之不去。
“鸣……真的吗?”唐心娃闻言,忍不住欣喜的抬起头。她可以相信他的话来逃离可怕的他吗?或是引来更恐布的拳打脚踢?她好害怕呀!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动手打女人,我……你希望我如何赔偿你?”杜仕廷苦涩的望着她泪痕斑斑的粉脸。事实上,那泪痕深深的提醒他适才那不可饶恕的暴力行为,也使得他更想好好的怜惜和宠爱她。女人嘛!本就是生来疼的,结果……
“呜……我……要回家。”唐心娃害怕的低下头,轻咬着唇瓣说出。尽避他一脸的罪恶深重,她还是无法忘记臀部的疼痛。虽然臀部的疼痛已无先前严重,但本就深植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因而加剧,她--好想远离他的身边呀!
“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喏,我竟然差点给忘了。”杜仕廷恍然大悟的从公事包里抽出那放置此屋所有权状的牛皮纸袋,将它递到唐心娃面前,而她眼眸中那毫无遮掩的恐惧霎时揪紧了他的心,同时亦忆起唐心娃的那分基本资料。他不禁暗自诅咒,伤害她已非他所愿,而勾引起她旧日的梦魇更令他万般不舍,一股怜惜之情瞬间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