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谢谢你,穆先生,那就麻烦你了。”秦关月站起身,心想,她只需要再忍耐一个星期就可月兑离苦海了,以后就算打死她,她再也不搞女扮男装的把戏了。瞧瞧,她把自己搞成啥德性?有喜欢的人却碍於伪装之故而无法启齿,痛苦呀!
“麻烦我?”穆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找接替我工作的人嘛?”秦关月完全没有怀疑地告诉他。可怜哪!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喔!
“喔!对、对,一个星期之内。”穆风乾笑地回答,心中则暗下决定,必要时,他会尽全力为秦关月争取应有的补偿和权益。
***
全副武装完毕,秦关月稍觉安心地走出浴室,但胸部传来的疼痛,却强烈地抗议着这不仁道的折磨,幸好这苦难的日子将在一星期之后结束。
“你洗好了?”卧房内猛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秦关月好大一跳。是钟奕麟!他不是在书房非待到三更半夜才会进房的吗?怎么反常了?但见他身披一件蓝色丝质的晨褛,而其透明的程度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结实性感的体魄是一览无遗;而他在晨褛内则是一丝不挂,连最基本的遮蔽物——内裤,也未见踪影,这项“观”知,令她脸颊倏然飞上两朵红彩。
“钟先生,你……公事处理完了啊?”秦关月低着头问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燥热、娇羞让她无所适从,尤其对方几乎是赤身的模样,一颗心顿如小鹿乱撞般猛跳个不停。
“我的公事永远也处理不完,只是我今天心情非常愉快,想找人一起喝酒。小奏,过来这里陪我喝两杯,一个人喝酒实在很无趣,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钟奕麟拔起木塞,在茶几上放置的两个白兰地酒杯里注入酒液。从第一眼看见秦关月时,他就明白自己的心意,只因当时他以为她是男人的身分而强自压抑他要她的冲动。哦!一见钟情听来虽然荒谬,却是他最真切的感受。尤其随着两日的相处,那分感受更加强烈——他—定要得到她!因为他爱她,尽避要不择手段,他相信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短短一个星期要让秦关月对他死心场地、此情不渝,时间稍嫌急促了些;还有,要让重视门第观念的钟毅接受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孙媳妇,非使出撒手锏不可——那就是还有什么方法比得上“孩子”来得有效呢?
酒醉失身是最自然也不过的事了,方法是卑鄙了一点,却是一石二鸟的好计——既能得到秦关月,又能让钟毅点头,何乐而不为?最好一举就能成功。唉!希望秦关月的肚皮争气一点,当然,他也会非常、非常地卖力,一切只求天公作美、注生娘娘望成全。
“钟先生,我不会喝酒。”秦关月嗫嚅地说。从小到大,她从未喝过酒,没办法,在道馆,花飘香盯得太紧;在外面,由於同学们都是女生,也没人会想要喝酒,所以她从未尝过酒的滋味。
“个别叫我钟先生,叫我蓝斯就行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如此生疏才对。”钟奕麟微笑着更正她的称呼。今晚以后,她便是他的亲密爱人,老是先生长先生短的,简直就像在喊陌生人一样。
“蓝斯?”秦关月一呆。“钟先生,你是我的雇主,我应该称呼你钟先——”
“叫我蓝斯,这是我的英文名字,在本地,只有几位好友知道。小秦,我希望你也这样叫我,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老是叫我钟先生,好像大见外了。”钟奕麟连忙解释。他暂时还不想引起秦关月的怀疑,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真像是童话故事小红帽里的大野狼。
“但是……”好像不太对劲哦!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秦关月困惑地注视着他。哦!那醉人的紫色眼眸,闪耀着诚挚的光辉……
“当然,我不能勉强你,不过,如果你肯叫我蓝斯的话,我会很高兴的。”钟奕麟沮丧地说,并拿起酒杯一仰而尽,眼角余光则偷偷捕捉她脸上犹豫的表情。
“钟先生……”秦关月不由自主地走到沙发旁,瞧钟奕麟一脸失望,她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蓝斯和钟先生,反正都是称呼钟奕麟,他既然希望她这样叫他,她又何必太执着於形式呢?“蓝斯先生。”
“天哪!你非得冠上『先生』这两个字吗?”钟奕麟宛如斗败的公鸡。蓝斯先生?岂非等於换汤不换药嘛!
“称呼你先生有什么不对吗?”秦关月费解地问,眼神中明显的疑惑令钟奕麟警铃大响。他真是个白痴!饼於急躁只会坏事,他必须一步一步来,但天可明监,他的时间实在不多呀!自从遇见秦关月之后,他整个人可以说是性情大变,在外人面前,永远只有一号表情的他,开始出现二号、三号表情,这姑且放置一旁不提,一向将工作排在第一位的他,如今他满脑子的思维,全部都被她的倩影给占据、给填满;为了她,他甚至即将做出下三滥的行为……天呀!他实在不敢想像现在的自己究竟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没什么不对,你喜欢就好。过来陪我喝一杯酒,好吗?”钟奕麟微笑着请求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则海阔天空,没错,等她成为他的女人之后,再来纠正她的称呼也不迟,到时还怕她不说吗?
“蓝斯先生,我真的不会喝酒。”秦关月嘴巴声明,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在他身边坐下…他的笑容就像春风,温暖又舒适地吹拂过她的心灵,彷佛在他身旁就会感到心安和幸福似的。
“小秦,陪我喝一杯好吗?只要『一』杯,然后我绝不勉强。”钟奕麟劝诱道。只要她喝下第一杯,哈哈!第二杯、第三杯他都有办法让她喝下去,直到她不胜酒力为止,然后……
“一杯?”秦关月为难地瞪着茶几上的白兰地酒杯。“那就一杯好了。”她略微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硬着头皮,鼓起勇气拿起酒杯,“咕噜”一口仰尽,热辣辣的液体犹如火烧一般窜入口腔直下食道,呛得她眼泪、咳嗽不断。
“小心,这酒要慢慢喝。”钟奕麟赶紧轻拍她的背。
“可是我就是看你这样喝啊!”秦关月一边咳嗽,一边埋怨,热辣辣的感觉—过,嘴角留有白兰地独特的酒香,味道还不错,就是辣了点,嗯!挺好喝的。
“我……”钟奕麟一愣。“你有没有不舒服?头会不会晕?”他仔细地端详秦关月的面容,竟无丝毫异状。奇怪?第一次喝酒的人,而且还是一口灌下一盎斯白兰地的人,照理说早就脸红得跟关公一般,而她非但未见红彩,反而显得苍白,哪按呢?
“不会呀!蓝斯先生,这酒好好喝喔!我能不能再喝啊?”秦关月突觉意犹未—尽,不好意思地说。
“当然可以!你想喝多少就尽量喝吧,别客气!”钟奕麟未料有此突发状况,这跟他心中的想法实是不谋而合,不过情节似乎左右相反……唉!避他的,能达到目的就好,过程是圆是扁,则无须计较了。
秦关月开心地拔开瓶塞,将两个酒杯都倒得满满的,一杯递给他。“乾杯。”一杯就直接灌入喉中。哇塞!热辣辣的感觉再度从喉咙一路烧至小肮,那热滚滚的滋味,真是有说不出的快感。她愉快地抬起头,看见钟奕麟呆若木鸡地瞅着她直瞧,而酒杯依然原封不动地握在他手中。“你不喝吗?”她纳闷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