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别误会,我……”一文钱逼死一个英雄好汉的情景立即浮现他脑海。
“我来替他付。”一张百元大钞随着语音落下递给了老板,众人好奇地朝那善心人士望去后,而后个个似乎忆起自己尚有某事未做,遂自行解散。不到—分钟,巧缘泡沬红茶坊又回复先前小猫两三只的景观;这位“善心人士”模样俨然是角头大哥的架势,瞧那平头……
老板接过钞票,走回店内准备找钱,但穆风已和那位善心人士走到对街的香格里拉宾馆。男人跟男人上宾馆!?哦,敢情是爱人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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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关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景象!钟奕麟——她的老板,竟然带她到这种地方来开眼界,顺便享受那帝王般的服务!一个男人的天堂——银河璇宫俱乐部,天呀!她真是哭笑不得,兼“红光满面”。
此刻,在这间贵宾独享的三温暖澡堂里,三、四个中年男士均一丝不挂地泡在水中,而她好说歹说,总算有免於袒裎相见的特殊待遇;不过碍於保镖之职,却得尽护卫雇主安全之责留在原地,可怜她的眼睛,已非“处眼”可言了。十八年来第一次见到男人的,不看则已,一看就三、四个,幸好,水雾或多或少掩饰住她的困窘。
“小秦,你真的不泡泡水吗?很舒服的。”钟奕麟试图说服他。
“不,钟先生,您泡就好了。”秦关月忙不迭地拒绝。开玩笑!一泡水她就穿帮了,会舒服才怪!她心中直犯嘀咕,视线又忙着在四周巡视,眼光的焦距则投射在天花板的次数居多,毕竟非礼勿视嘛!不过,钟奕麟的体魄倒令她大为震惊,有钱人居然能拥有一副运动家的身材,皮肤还是健康的古铜色;适才惊鸿一瞥,她发现一个让她非常诧异的地方——钟奕麟的臀部竟然也是健康的古铜色,难道他都是光着身体锻链身材的吗?想着想着,她的脸又红了。
“小秦,这儿歹徒是进不来的,你可以坐在椅子上,一直站着很辛苦的。”钟奕麟对着—脸凝神戒备的秦关月建议。银河璇宫俱乐部是一间超高价码会员制俱乐部,内部装潢一流、服务一流、小姐一流,相对地因为会员几乎都是上流社会属一属二的人物,所以安全人员更是一流,因此,他很放心地暂时将生命安全置之脑后,恣情地享受俱乐部独特的服务方式。当然,顺便让秦关月上班第一天就感受到雇主体贴又大方的心意,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慷慨的待遇!
“钟先生,我想去洗手间方便一下,你……”室内的高温加上自身的热气,秦关月顿觉汗流浃背,不知啥故,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之窗产生了疼痛的感觉,天可怜见,她不会是长针眼了吧?
“去吧!”钟奕麟点点头,因为秦关月脸部异常的“红”引起他的注意,他是害羞吗?应该不可能,毕竟都是男人,他们有的他也有,只不过是大小不同,所以他想,八成是水蒸气热坏他了。
如获特赦,秦关月迫不及待地往大门冲去,汗水几乎浸湿了她的衣裳,而绑住胸部的白布条正在滴着水,她的伪装眼看就要拆穿,唉!女人要扮男人可真辛苦,或许趁未露出马脚前,她该辞掉这份工作。
冲到走廊,她苦恼地往洗手间的方向步去,心想:如果辞去工作,迎接她的就是永无止尽的相亲,直到她认命下嫁而终止,然后生小孩、变黄脸婆……妈呀!扁是想像就够吓死她了!哼!要她结婚为一个臭男人洗衣、煮饭,还不如叫她一头撞死算了!所以她决定了,无论如何辛苦,她都要咬牙撑过去。古人有云: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不错,她岂能被眼前小小的挫折打倒,而放弃了她从小的志愿?
“秦关月,加油!加油!”彷佛替自己加油般,她大声叫喊,—时之间,竟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小姐,请问你是新来的吗?长得可真漂亮!”—名穿得相当体面的秃头老者,对着秦关月色迷迷地直笑。
“我是『先生』,不是『小姐』。”秦关月压抑住涌至心头的厌恶与怒火,冷冷地声明。这老不修,两眼毫无保留的婬慾,让她想吐!
“先生!?”秃头老者一愣,双手随即快如闪电地往秦开月的胸前模去。
“不要脸!”秦关月怒斥,右手不含糊地抓住秃头老者的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只听“碰”的一声,秃头老者就像一摊烂泥似的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银河璇宫俱乐部的安全警卫闻声赶到。
“警卫,你来得正好,这老头想非礼我。”秦关月气虎虎地说。
警卫不发一言地扶起秃头老者。
“混蛋!你们这是什么俱乐部?小姐竟敢揍客人!老子一个月在这里花那么多钱,结果竟受到这种待遇……臭娘们,模你、干你,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秃头老者火冒三丈地破口大骂,因为刚刚的过肩摔,可把他已不太硬朗的身子骨大半摔散了。
“杨董,您别生气……”警卫连忙安抚秃头老者的怒焰,右手则朝走廊上方的一个隐藏式摄影机比了一个手势。
“干!叫你们负责人出来,今天我非要他给我一个交代不可!”杨董完全不理会警卫。哼!他可是有身分、有地位的大人物,一个小小的警卫就想出来打圆场,呸!他算哪根葱?
“小陈,你先回工作岗位去吧!”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三人后方响起。
“严先生,那我就先下去了。”警卫小陈恭敬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杨董一看清来者面容,语音由大声逐渐转为小声,因为他那冷冽如冰的眼神闪着不容小觑的锐利,剃着平头的模样宛如黑社会的角头老大,而他浑身散发出嗜血般的气势,令他毛骨悚然。
“不是。”男子冷冽的语气在见到秦关月时顿了一下。“小姐,这里是女宾止步,请你离开此地。”
“我是先生。”秦关月不得不大声强调。这个男人几乎和钟奕麟冷冰冰的样子毫无区别,不过,钟奕麟偶尔还会表现出“温暖”的一面,而眼前这家伙,“冷”得让人害怕、让人恐惧,却无丝毫“危险”之感。
“先生?”男子挑一挑眉,心想,她明眸皓齿,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竟说她自己是先生!?好一个差劲的谎言!
“对!”秦关月用力地点一下头。这令人不太舒服的家伙,竟敢怀疑她的性别!还有,瞧那秃头,二话不说模着鼻子就落跑的样子,不禁令人唾弃原先的嚣张跋扈呢!
“谁带你进来的?”
“不告诉你!”秦关月撂下话,扭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好歹她也是来消费的客人,没听过客人还得被盘查的吧!
男子脸色一沉,右手迅如猛雷欲箝制住秦关月的左肩,孰料,秦关月身形一闪,轻轻松松就躲过他百发百中的一抓——原来是个练家子?敢情他真看走眼了?
“住手!”钟奕麟的喝斥声恰巧在秦关月欲还以颜色时大大响起。“严逸琛,他是我的保镖。”
“钟先生——”秦关月怔愣地叫道。他不是在三温暖澡堂吗?瞧他赤果着胸膛,下月复系着一条大毛巾,分明是匆匆忙忙冲到走廊的。
“她是你的保镖?”严逸琛狐疑的眼光如利刃般的扫向秦关月。她的身手是满俐落的,不过瞧她那瘦弱的身材,反倒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况且,女人天生力气就输男人一截,她当保镖?她能徒手扳倒—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吗?答案非常明显,厨房才是女人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