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及此,韩涛月再也隐忍不住压抑已久的情绪,既激动又深情地附在叶昕琳的耳畔说道:“小琳,你这个贪睡鬼,你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上班了!你再不马上给我醒过来,我就要把你给FIRE掉了!不过,如果你醒来了,我还是得把你给炒鱿鱼!因为你实在是太笨了,竟然笨到去帮我挡下那一枪……像你这种笨蛋,绝对不适合当我们涛月保全的员工……我看我得赶快把你娶回家,公司才不会被你给搞垮。
“你快醒来,醒来后我们就结婚,要生一堆和你一样呆、和我一样帅的小孩子,然后你要给我去学会开车,天天载他们上下学……你这个傻瓜,赶快给我醒过来!已经说好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已经说好我的臂弯就是你一辈子的枕头……你要是敢丢下我先走,我绝对会追到地府去掐死你的……我爱你,小琳,你听见了吗?还没听到我对你说出这三个字,你就舍得丢下我吗?”
说到最后,向来冷静的韩涛月已经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他铁汉柔情的一面,令在场所有的人皆不禁为之鼻酸。
韩母擦了擦眼泪走到他的身后拍拍他,“涛月,你去休息一下好不好?你已经守著小琳两天了!”以他这种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看守法,很快就会换他倒下去了!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他竟然会让心爱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受伤……摇了摇头,韩涛月自责而痛苦地紧握著拳头。
“总裁,你别太自责了,我这个女儿向来胆子小,可是她竟然会如此地奋不顾身……就代表她一定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心疼著女儿为爱情而付出的代价,叶母一边说眼泪一边不停的滑落。
再度摇了摇头,韩涛月心神交悴地淡淡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不用来轮班了,这里有我会照顾她!”
从小琳中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现在是两个人一条命,要是她真有什么万一,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站在一旁的韩旭月与韩烙月也交换了一个有默契的眼神,看来他们是一定得在此守著涛月了!
必要的时候,更必须合力将涛月给架出去,免得还没等到叶昕琳醒过来,他就已经先送进急诊室了。
此时,床上的叶昕琳忽然轻轻地动了一下。
意识仍然昏昏沉沉的她只觉得身体好像在发烫、头颅变得好重,而且掌心中似乎一直存在著一股要她支撑下去的温暖,耳边更是频频传来一声声令她感到熟悉又殷切的呼唤……
她尝试著想要睁开眼看看身边的人,眼皮却沉重得无法如愿。搏斗了数回合后,她才得以慢慢地张开水漾双眸。
“涛月哥……”
一睁眼就望见韩涛月焦切的神色,叶昕琳吃力地想要勾起唇角,表示自己安然无恙。
“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这个傻瓜!”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苏醒过来,韩涛月的内心激动莫名。
“我是傻瓜,”叶昕琳心疼不已地抬手抚上他憔悴的脸庞,“那你为什么要私一个傻瓜掉眼泪呢?”
“因为,我爱那个傻瓜!我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险些生死离别的经历令韩涛月毫不迟疑地说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泛起一个如梦似幻的浅笑,叶昕琳轻声道:“你的担心太多余了,只要想到世上还有一个你,那个深爱著你的傻瓜就会不舍地从鬼门关前绕回来。”陷入昏迷时,是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让她有勇气与死神做顽强的对抗。
“你也承认自己是傻瓜了?你怎么可以傻到去为我挡下那一枪?”只要一回想起她不顾生死就飞扑过来的惊险画面,仍令他余悸犹存。
“上回见到你因为保护市议长而受的伤,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划过那样的痛,所以这回我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要再见你有事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真心相爱的人们总愿意竭尽所能去捍卫著自己深爱的人。
“难道你没想过你受伤了,我会更不好受?”她伤的是肉眼可见的身体发肤,而他痛的却是一颗高悬不下又饱受煎熬的心。
“别说这个了,反正人家都已经好了嘛……”看见韩涛月板起脸一副想要训人的模样,叶昕琳扯了扯他的衣袖说:“涛月哥,你要骂我也没关系,不过等我先把这件事和你说清楚以后你再骂人好不好?”
“什么事?”
叶昕琳仰起了小脸,可怜兮兮地揪著他道:“我刚刚在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自己被老板给开除了……”
“那的确挺惨的。”韩涛月深表同情地点了点头,薄唇边却缓缓勾勒出淡淡的幸福笑意。
“也还好啦!因为他说我实在是个优秀负责的好员工,所以为了补偿我,他想要付我一辈子的资遣费,并且和我生一大窝可爱的小孩……”叶昕琳笑中有泪地将视著韩涛月,“你可不能耍赖喔……”
“你放心,你所遇到的绝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好老板。”用力的握住叶昕琳的手,韩涛月眼眶湿润的吻上了她的唇。
其余的闲杂人等则是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将一方天地独留予他们这对有情人。
韩叶两府喜宴
好事多磨的两人历经一路的风风雨雨,在叶昕琳康复出院后,随即选定了黄道吉日携手迈向红毯的另一端。
婚礼举行的地点就选在两人初次邂逅的新光摩天大楼,站在全台北市最高的楼层,仰望著浪漫的璀璨星空,韩涛月与叶昕琳完成了互许终生的美丽承诺。
体贴的叶昕琳顾及对韩涛月前未婚妻小优的一份尊重,所以她坚持婚礼的形式以简单、低调的方式进行。
婚礼当天,韩涛月身著一套三件式铁灰色燕尾礼服,笔挺的西服穿在他高大帅气的挺拔身材,更显得器宇轩昂,英气逼人。
叶昕琳则是一身细肩带白纱礼服,蓬长的蕾丝裙摆上滚绕著莹亮珠花,与裙摆同长的雪白头纱更衬托出她清灵纯真的娉婷风情。
看著女儿有了个好归宿,叶母又是欣慰又是感慨地哭花了脸。
韩涛月的父母则是因为即将娶进一个好媳妇而笑得阖不拢嘴,尤其韩母更是开心的满场敬酒。
而新郎的两兄弟自是责无旁贷地担任起伴郎与婚礼总招持。
韩旭月俊美儒雅的翩翩风采令在场的不少女性都想“婚”了,帅帅的花心大少韩烙月仍然秉持著他“工作不忘娱乐”的雅痞原则,在现场大泡特泡起亮眼的美眉们。
至于,婚礼的蛋糕当然是选了对新人们有著特殊意义的开心蛋糕坊所制作的蛋糕。也因为韩涛月响亮的名气与人气,使得蛋糕坊的生意起死回生、蒸蒸日上,乐得赚进大把钞票的胖老板每天都像尊弥勒佛似地笑个不停。
不仅祝福著这对苦尽笆来的甜蜜新人,也祝福著仍要勇敢朝著幸福努力的人们。
愿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得到幸福!
叶家公寓
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叶母去了一趟百货公司,还拎了大包小包的日常用品回家。
当然,在SARS风波席卷全台之后,国人的卫生觐念大大提升,所以叶母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赶紧跑去浴室洗手。
她先拿起肥皂,接著仔细清洁著可能沾有细菌的双手,然后才打开水龙头。
可这越洗她就越触目惊心,为什么……为什么……流出来的水竟是暗红色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