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群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金项链,链子中镶钳着一粒炯炯生辉的大珍珠,珍珠内刻满经文。刘不群把项链挂到彩彤脖子上说:
“项链中的珍珠是我出生满月那天,一个得道的老僧送的,他嘱咐我的父母,一定要在我长大成家立室时送我娘子。它陪着我长大,陪着我上阵杀敌,南征北战,希望它能像保佑我般保佑你。”
“谢谢你。”徐彩彤含着泪水感动地说道,“你送给娘子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刘不群并不答话,帮彩彤把项链戴上。徐彩彤抚模着链中的珍珠,泪光莹莹,她越发觉自己对不起刘不群,虽然他不愿承认自己就是他。
***
第二天黎明时分,刘不群和徐彩彤告别了村民,披着满天的星星与寒露,刘不群策马向前。
突然“轰”的一声,身后烈焰冲天,整个村庄在烈火中焚烧起来。刘不群掉转马头,“嘶——”一声长啸黑马前蹄直立,刘不群看着眼前熊熊焚烧的村庄,心里倒抽一口冷气。
“快,快救村民。”彩彤惊叫。
烈火映红了徐彩彤和刘不群的脸庞,他们跳下马,打算冲进火场,把村民救出来。
“轰轰”几声,村庄内发出猛烈爆炸之声,村民的惨叫声,燃烧房屋劈啪声在黎明时分显得更清脆凄惨。熊熊烈火倾刻间已把村庄变成火场,他们无法进入村庄,看着焚烧的村庄他们束手无策。
“如果有一台消防车有一队消防员那多好。”徐彩彤发着抖,流着泪喃喃的说。
“你说什么?”刘不群问。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徐彩彤投进刘不群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善良的村民,收留他们的人家和村里的媳妇们,彩彤的心被大火烧得很痛。
“我们要尽快到鸢鸣山去。”刘不群紧紧搂着徐彩彤,火光映红了他严峻的脸孔,他抿紧嘴唇眼里冒着仇恨的火焰。
表魅邪魔已经开始为害人间,他要保护大地上的人民,拼尽他最后一口气,也要把邪魔鬼怪砍尽杀绝。他知道他们前面的路途凶险无比,他怀里的女人更要他义不容辞地保护她。
天地浩劫,生灵涂炭。
“是那些魔鬼做的,对吗?”徐彩彤泪眼婆娑地问。
“是的。”
熊熊燃烧的村庄映红了半边天,他们走出很远很远,仍然看到冲天的火光。
刘不群带着徐彩彤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向着北方赶路。一路上他们打听鸢鸣山的所在,但似乎并没有人知道鸢鸣山。
这天他们来到黄州地面,只见城外旌旗蔽日,十里连营,营中俱是辽兵番将,将旗上写着个“耶律”字。
战鼓擂响,城门开处,只见一队人马出城应战,守城将军手拿铁戟上前迎敌。辽营走出一员身材高大的猛将,正是耶律哈赤,他把一双流星锤舞得出神人化。
黄州城外呐喊之声响彻云宵,只十来个回合已分出胜负,守城将军已渐渐露出不敌之势。耶努哈赤的一双大锤,险险地俗取他性命。
耶努哈赤又是几锤打过去,守城将军终于抵挡不住,被耶努哈赤一锤把守城将军打下马来,城外大乱。耶努哈赤一马当先,拥兵进城。城内将士手忙脚乱升起吊桥。
辽人犯境,烧城掠地,只怕城中百姓又要遭殃了。刘不群勒马不前,双眉紧皱。
“你在这儿,不要走开。”他跃下马,施展轻功奔向敌阵。
刘不群冲到敌阵后方,把敌人扫倒一大片。辽人被胜利冲昏头脑,哪想到后面还有敌人?敌阵后方一时大乱,前后难以呼应。
前面的辽兵已掉过头来,耶努哈赤举起铁捶向着刘不群打过来,刘不群听得身后聂聂生风,不群手执莫邪剑,向左侧倾斜,反手一剑,“当”地把双锤格开,刘不群纵身向前,只想离开敌阵。
徐彩彤骑在马上,远远看着刘不群挥舞宝剑把敌人杀得片甲不留她分明看到的是远古的战神,他为拯救人类,开劈天地浴血奋战。
“我眼花了?”徐彩彤摔了摔头,使劲揉揉眼睛。
突然草丛中人影幌动,徐彩彤大吃一惊,她的心掠过“魔鬼”两字想起梦中情景,徐彩彤勒紧缰绳,用力向马肚一夹,黑马一声长嘶,放歹四蹄向前直奔。
刘不群远远听到黑马长嘶,心下一沉。他只顾杀敌,罔顾她的安危。他使出一招“开天劈地”,把身边几个辽人扫倒。莫邪剑虽未出鞘,却透着无穷杀气与力道。
刘不群无心恋战,心里掂挂着彩彤的安危,刚才黑马长嘶,不知彩彤遇到什么麻烦。刘不群虚晃一招,跳出阵内,望着黑马奔驰的方向跑去,但哪儿还有黑马和彩彤的踪影?
刘不群心里发急,提气跑出数十里外,站在一个土岗之上,但仍然不见彩彤和黑马。
“彩虹——彩虹——”土岗之上回荡着刘不群的呼声。
刘不群的足迹踏遍了黄州城外,一连几天寻找彩彤不果,他犯下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他恨死了自己,他颓然跪在地上。
第七章
徐彩彤拉紧马缰,黑马风驰电击般向前狂奔。徐彩彤也不辩方向,只知道尽快逃月兑,远离魔掌。也不知跑出多远,徐彩彤只觉得应该把马停下,连连“吁吁”地叫了几声,但黑马并没听从她的指挥。
黑马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徐彩彤吓得心惊胆颤,只得趴在马背上,死命搂着马脖子闭上眼睛。但觉得耳边生风,身边的一切都咻咻的过。
“天啊,谁来救救我?”
她怪自己刚才还没看清状况就急急催马走,草丛里是否有人?刘不群找不着她只怕急坏了,她连自己现在在哪方都搞不清。如果,她有台手机,他有台寻呼机……想到此处她自己忍不住发笑了,她以为是在二十一世纪吗?
黑马仍然起劲地狂奔,徐彩彤无法把马儿弄停,只得任由它把自己带到一个未可知的地方。她坐在马背上,有份腾云驾雾的感觉。
马儿狂跑了二个时辰左右,慢慢地减缓速度,又慢慢地停了下来,继而慢慢地走着。徐彩彤睁开眼睛,坐正身体,她向四处打量,不看犹可,一看惊得她目瞪口呆。
“天,天,我在做梦吗?我……我精神分裂?精神……障碍?”
只见处高楼林立,高压电线无线电波有线通信网路纵横交错,广告牌高竖,一片现代都市的景象,马儿站着的地方,一排低矮却别有气派的房屋,到处树木掩影。她看得呆立当场。
“天啊,都是真吗?真吗?”徐彩彤无法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喂——这儿是二十一世纪吗?谁可以回答我?”徐彩彤高声大叫,希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幻象,
一辆小轿车从路那边开过来,开到彩彤跟前,见坐在马背上的女子并没让路的打算,大吼大叫地拦在路中央。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哎,你不就是隔壁徐家的徐小姐吗?你不是失踪了大半年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你去拍电影吗?”车上下来的男人五十来岁,他看见徐彩彤身穿一身古代衣服愕然地问道。
“真是二十一世纪?我现在真是站在二十一世纪的土地上?你没骗我?”徐彩彤痴痴呆呆地看着男人,仍没从震惊中醒过来。
男人见徐彩彤胡言乱语,连忙从衣袋掏出台小型手机,在键上拨了一组号码,只说了几句话就收起手机。过了一会儿,路面上开来一辆小轿车,停在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