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惊诧于戴立祥征询报备的态度,傅振中莫名的点了下头,然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邹佳婧坐上表弟的车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戴到底发生什么事?难道他要……跟佳婧表白……”喃喃说道,突然,傅振中转身飞快的跳上自己的跑车急追而去。
“好了,立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坐在真锅咖啡馆,连喝了两杯咖啡恋曲,邹佳婧忍不住催促对座一脸愁云惨雾的表弟。
“小表姐……我……”望着表姐关心又微不耐的神情,戴立祥根本是欲言又止。
这……这要他怎么说出口呀?还有他也不知该从何启口。
邹佳婧索性自己猜了起来:
“你和丽萍吵架啦?要我做和事佬,替你美言几句?”
“不是,是……”戴立祥摇头又点头。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啦?一下不是,一下是的,戴立祥你再不把话说清楚,我马上回家。”拿起身边的小包包,邹佳婧作势起身。
“好,我说!”戴立祥急促道,几度挣扎才月兑口说:“丽萍……她要离婚。”
一听,邹佳婧傻了。
离婚?有没搞错?孩子都怀了,而且结婚不到三个口一就闹离婚?
这事给守旧的姨丈、姨妈知道了,怕又是一顿跳脚和责难,全家鸡飞狗跳的,难怪表弟愁眉苦脸的一副惨兮兮的衰模样。
“什么事这么严重,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她不解的打量着向来忠厚的表弟。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都该怪我。”他语焉不详的自责。
“立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丽萍的事?”歪着头打量表弟,邹佳婧又起疑问了。
不会这个表弟也学人家搞外遇去了吧?
“不是,我……我……”戴立祥照旧又摇头又点头的。
“戴立祥,请你不要再这样点头、摇头的,行吗?”邹佳婧有点上火的低喝。
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表弟的梦中情人,是他们夫妻闹离婚的导火线,可能不止会发火而已,还会倒弹几百步呢!
“小表姐,我……”戴立祥欲言又止。
哎!这要他怎么说呢?又要从何讲起,才不会引起误会?
难道他能对着表姐说:小表姐,我老婆之所以要跟我闹离婚,是因为我暗恋你很多年了,她要成全我,所以我跑来跟你表白,但是面对你……我他妈的不知怎么居然想念起老婆来了,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爱的不是小表姐你……戴立祥脑子里哗哗地滑过一串流利的话语。
看着脸色不定的表弟,邹佳婧灵光一闪的问:
“立祥,你不会是外遇教丽萍给撞见了?”
差不多了,只是这是精神外遇,一厢情愿的单恋、迷恋,少男春梦的延续而已。
“嗯……是,不是。”戴立祥又支吾的回答。
“戴立祥!你一定要我翻脸,是不是!?”她动怒的提高音量了。
“不是啦,小表姐,丽萍是因为我爱你,她才要离婚的。”
“噗哧!咳……咳……”正端起咖啡喝的邹佳婧一口喷出咖啡,一边呛得咳嗽连连,整张脸都胀红了。
“小表姐,你要不要紧?”戴立祥立刻起身越过桌面,急急拍抚邹佳婧的背部。
一边咳嗽着,邹佳婧一边哑着嗓音嚷道:
“戴立祥,你这个玩笑开得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不过我刚刚已经发现了,其实……唉,这一时我也不知从何解释起?”
邹佳婧仍是喃喃道:
“这个玩笑真的很不好笑……”
突然一个颀长的身影不知从哪冒出来,冷冷地说:
“没错,一点都不好笑。”
“小暗?!”
“傅振中?!”不约而同的,这对表姐弟转头仰看来者异口齐呼。
不戴,很抱歉,你表姐得跟我走了。”一张臭脸的傅振中不由分说的拉起邹佳婧。
“小暗,我还有话没说完。”戴立祥也站起身来急说。
“不必了!你那些爱的告白,还是说给你老婆听比较适合。”
多亏他聪明,否则教戴立祥给表白去了,那他不就没希望了?别说他们是亲戚,这中国人一表三千里的,邹佳婧还是有可能接受小戴的。
反正被妒忌烧昏头的男人,是没大脑可言。
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可以拿戴立祥暗恋邹佳晴的事来暗堵他的嘴,教他有所顾忌的退开。
没想到戴立祥竟敢自爆暗恋苦情,可见他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要争取邹佳婧了,搞不好他都决定离婚了。
愈想傅振中愈觉有这可能性,于是更坚决的想带走邹佳婧。
“可是……我们有事情要谈呀!”一边喊着,邹佳婧也扭动着被一双大手紧握的手腕,整个身体被拖往门口走去。
“你跟我才有事要谈,小戴的事让他自己处理去。”传振中快语的答。
带着蛮干的狠劲,傅振中硬是不管周遭众多视线,硬将邹佳婧半抱半拖的拖离开咖啡馆。
“小暗、表姐……小暗!”拼命的嚷喊着,追到咖啡馆门口的人行道上,戴立祥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小表姐被傅振中架上跑车里。
这下轮到他望着疾驰而去的车背影无可奈何,一口闷气猛地涌了上来。“铿锵!”他抬脚踹了下人行道的垃圾桶……“哎呀!”他惨叫一声的抱着左脚猛跳。
活该!没事拿公共财产——垃圾桶出气,却痛到自己的脚丫子。除了“蠢”字,没别的词儿形容。
“够了,你到底带我来这做什么?”
用力的摔开傅振中,邹佳婧忿然的问道。
“对不起,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跟你谈一下。”
“那也不用带我到你家来呀。”邹佳娇背靠在门边墙壁,不悦的揉着被傅振中握痛的手腕。
“这是摄影棚,我工作的地方。”
摄影棚?摄影棚是个什么东西呀?听到傅振中的解释,邹佳婧立刻抬头好奇的环视四周……偌大的空间,有摄影机、布景,也有架在半高上她叫不出来的机器装备。
“这是拍电视剧的地方?”她上下左右的看了又看,好奇的问。
“不是,但用途差不多一样的。”
“嗯。”她也没细听答案,然后视线被一组造型特别的沙发吸引,她不知不觉走了过去。
看着邹佳婧充满好奇的坐到那套他从纽约订购来,专为拍摄国际模特儿秀用的造型沙发,他微笑的走近她,轻柔而充满磁性的说:
“这是纽约的一位还没成名的艺术家设计的。”
她东模模、西模模的,也不知听进博振中的话没,就连他挨坐到身边也无所觉,注意力全在这特别造型的沙发上。
“佳婧。”他轻唤。
“什么事?”
“你想过那晚我跟你说的话吗?”
“那一晚说的什么话?”她仍是心不在焉的,注意力仍专注在沙发上。
“这沙发很贵吧?”
“还好。”傅振中也很有耐性的回答,然后紧接着说:“那晚在圆山饭店外的……”
“啊!圆山饭店?”终于,“圆山饭店”四个字捉回她的注意力。
猛地转头,她不由失声惊呼:
“你什么时候坐到这里?”她拉开身子。
“就在你坐到这不久。”他轻说着,然后迅速环过她的肩膀,用力按着不让她挣逃开,头抵着她的前额,紧紧凝视住她惊惶的目光,声音低哑的又说:“我一直等着你的答复。”
“答复?”迷惑的她喃喃重复尾语。
“是的,答复。”傅振中低语着。
从未有一刻,他下了莫大而认真的决心。
若不是戴立祥突然带走邹佳婧的举动刺激到他,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无措,可能他也无从察觉自己竟不知不觉中投入了这么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