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罗娜硬拖着往门口走去的杜伟翔频频回首,用力的捕捉伊人那秀逸的倩影——
“好,知道了。”轻声答道,罗霏动也不动的望着堂妹罗娜偕着英挺出色的男友走出店外,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身影。
莫名的一股怅然若失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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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串悦耳的钢琴乐声流泄,在浪漫灯光的掩映下,难得沉默的杜伟翔埋首食物里。
“小杜,你今晚是怎么了?”放下手上的红酒,双颊晕红的罗娜微微撒娇的轻推下杜伟翔。
“没事。”放下刀叉,杜伟翔脑筋飞快的转动着。
懊怎么打探她的事,才不会引起罗娜的疑心?他暗地盘忖着。
“没事?那你怎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子。”罗娜歪头不解的打量一向幽默风趣的杜伟翔。
笑了笑,杜伟翔不置可否,然后状似不经意的提出问题了。
“罗娜,我记得你是从南部上来工作的,对吗?”
“是呀。”不疑有他的,罗娜点头。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流的红模特儿。原本我老爸和我妈是不答应我进流行界的,要不是堂姊再三为我说情,我还真来不了台北呢!”说起梦想,她不觉坐直身子,热烈的说。
“你堂姊是个怎样的人?”轻啜口红酒,杜伟翔尽量不着痕迹的打听。
“我堂姊?”眉一扬,半晌,罗娜才惋惜的叹口长气。
“你怎么那副表情?难道你堂姊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凄美故事不成?”微扬嘴角,杜伟翔又露出那副风流不羁的调调,看得罗娜心迷神醉不已。
“喂,我在问你话呀!”在两眼发痴的罗娜面前摇了摇手,杜伟翔低喊。
“哦,对,说到我堂姊倒也不是她有什么凄美故事啦。”
回过神来的罗娜慢慢的叙述起堂姊罗霏的故事来。
“你知道吧,我大伯父是军人出身的,而我大伯母又很早就去世了,我堂姊可以说是在缺乏家庭温暖的环境下长大,她的个性又遗传我大伯父的一板一眼,从小就又听话又乖巧,所以喽”
停顿了一下,罗娜端起红酒慢慢的喝了口。
为怕罗娜起疑心,杜伟翔忍耐的等着,不敢开口催促她。
“堂姊十八岁的时候,听说是大伯父安排的,嫁给大她十二岁的空军上校陆大宇。婚后夫妻俩便聚少离多,二十岁的时候生了小博,五年前堂姊夫的飞机咻的掉了下来,然后我堂姊就成了寡妇。”
听到这里,杜伟翔的心微微一颤。
想起昨夜温馨的一幕,以及傍晚在面包店中撞见的母子冲突画面——如此强烈的对比,莫名一股怜惜和心疼的复杂情绪冲击着他刚硬的心,他只觉自己快掉入一个湍急的漩涡里,即将面临灭顶的危险不,他不可能失控,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栽进一对突如其来的母子带来的感动中!
对,他杜伟翔可是情场上的不败浪子,岂会这么容易的就被某个女人的故事打动?.
他之所以对罗娜的堂姊罗霏感兴趣,只是一时的好奇心而已。杜伟翔这样告诉自己。
“那她现在是一面带孩子一面靠开面包店维持生活?”抑下胸膛内翻腾的莫名情绪,杜伟翔平缓的再问。
“嗯,还有我大伯父。唉!她都二十八岁了,还这么年轻,还有长长的人生要过呢!真不知道她要怎么熬下去。”罗娜没有心机的回答。
“那你堂姊夫那边没有亲戚吗?”
“听说都在大陆。”答完,罗娜想起的问:“咦?你怎么这么好奇我堂姊的事?”
“我只是随口问问。”逻开一双探询的眼光,杜伟翔漫应着。“对了,我接了东尼的秀,明天要飞米兰。”
闻言,罗娜意外的睁大美目。
“明天飞米兰!怎么这么突然?”
“没办法,东尼底下有个男模特儿临时出了状况,我和东尼也算是好哥儿们,这忙我一定得帮。”
私心底,杜伟翔也正想让纷扰的思绪得到一个喘息的空间。
他得离开一阵子,仔细想想自己乍见罗霏那莫名的悸动究竟只是男人单纯的荷尔蒙作怪,还是有其他的因素。他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
没错,自昨夜惊见罗霏后,好像乱了章法似的,一切都不对劲了。杜伟翔强烈的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此将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了。
“那那你去米兰,我我怎么办?”罗娜支吾的问。
“什么你怎么办?”帅气的浓眉一挑,杜伟翔不解的。
“你我我们”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罗娜心头问着,嘴巴却说不出口。
“罗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是吧?”手指轻叩着桌面,杜伟翔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在那一双炯炯有神的蛊魅目光汪视下,罗娜被动的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自然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吗?”他微冷的说。
在这一刻,杜伟翔的心里,罗娜已成了过去式。
是的,罗娜的亮丽开朗是吸引过他,但那仅止于男人的劣根性作怪。好在好在他并没碰她,不然还页是难摆平呢!
凝望杜伟翔,罗娜突然觉得他离她好远好远,好像在一夕间,杜伟翔脸上的亲匿、充满兴味的觊觎神色忽的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朋友间该有的分寸和距离。
怎么回事?到底哪里不对了?一种属于女性特有的直觉,让罗娜隐隐约约的知道杜伟翔对自己失去兴趣了。
她和他之间即将画上句点了!
不行,不行那么快!她和他才刚开始,今晚才是他们拍拖的第四天而已!她已经陷进去了,杜伟翔她已经爱上他了呀!
罗娜心慌的倾身,伸手越过桌面,急迫的握住杜伟翔,屏息的促问:“小杜,是哪里不对了吗?”
“什么哪里不对?罗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故意反问,紧接着起身推开椅子,风度翩翩的来到罗娜身边。
“这样吧,既然人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去。”
说罢,杜伟翔便微微强迫的扶起罗娜,轻握着她的手臂往餐厅外走去。
“不,小杜我还有话说”站在柜台边,等待杜伟翔买单的空档,罗娜试图说话。
将皮夹放进臀部裤袋后,杜伟翔根本不给罗娜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拥着罗娜离开餐厅,还边说道:“我先送你回家,我也得早点回去整理行李,等我回台北再和你联络。”
“小杜小杜小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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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间三十来坪的房子,屋子里外窗明凡净,一尘不染,整个装滇摆设舒适而温暖。
小小阳台上摆着几盆清雅兰花,淡淡香味迎着晚风四溢
吃过晚饭,年近七旬的老将军罗英雄,拿着保温杯和棋盘来到小客厅旁的一张摇椅坐了下来。
“小博,来陪外公下盘棋。”
一生戎马的老将军,早年丧偶,一手养大独生女,临老退休,在家颐养天年,唯一遗憾的是女婿英年早逝,留下孤儿寡母和他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相依为命。
平常他没哈嗜好,就是喜欢下下棋、票票戏的消磨时间。
坐在书桌旁看大英百科全书的陆小博,意兴阑珊的回答:“外公,我不要下象棋。”
因为外公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嬴棋都赢到手软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再加上要被妈妈叨念,说他不懂敬老尊贤,因此他实在没兴趣和外公对弈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