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以前是不是这里常客?”
“是啊,周末没事过来玩玩,又怎么啦?”
对哦,关我什么事,毛病。我撇撇嘴,把腿搁在木版上,边放松边看场地中神采飞扬的男男女女。那姿势真潇洒,改明儿我也练练,出出风头,坚决不依靠某人。
“喂,吃醋了?”看他笑得那风骚样,吃醋?呕……
“是啊,醋好好吃哦,你要镇江陈醋还是山西名醋,我免费供应啦。”
他淡淡一笑,很自然将我垂下的一缕秀发挽在耳后。心,悸动了一下,忽然不知所措。
“你等一下,我等会儿就来。”他说着熟练起身,姿态优美地滑向远处。我怔怔看着那个背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潜滋暗长。今天有点不对劲,小女儿心态十足,改天和老大杨头“婬哥”聊聊,恢复恢复气势。
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他出声:“活动量那么少,还爱漂亮把外套月兑了,想感冒啊。”
你看,明明关心,嘴上还那么刻薄,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还脸红?哦,MYGOD,我要一台V8赶快拍下来!
“帅哥,麻烦你教教我们好吗?”我抬眼,两个打扮入时的女孩,大冬天的还穿着紧身裤毛短裙,眼影重得吓人,一看就是辣妹那款。来搭讪的?呵呵,我偏头看看死小子,桃花蛮多的嘛!
他抬头看了一眼,耸耸肩膀,一本正经说道:“对不起,小姐。我是这位门外汉的滑冰老师,正在给她上课,现在没时间。如果你们愿意等,我可以让她学好了教你们。”
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死相,这点韩遥就不知道强多少,起码不会让别人下不了台。我投去怜悯加看好戏的眼神。
不过久不在外面混的我显然低估了现在妹妹的豪放程度,其中一个紧挨着他坐下,“帅哥,刚才看你动作好酷,以前都没注意到,刚来的?”
“喂,休息够了吧,继续。”死小子不由分说把我拽起来,又滑入场地,理都没理那女生,“俗气。”他撇撇嘴,又耸了耸肩膀,“现在有些女孩子都不知道‘拒绝’二字怎么写。”
“蒋少爷,你可真会扮酷啊……”我有样学样地耸了耸肩膀,差点没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耸下去。
外套刚刚穿好,忽然一个大转弯,害我死命抓着他胳膊。
“不会滑还在三心两意,小心我把你丢在人群中。”他威胁。
“你不会啦,我相信你。”
他深邃的眼眸注视我,“相信我?难说。不过看在阿姨的面子上,今天就又我来罩着你吧。”
“冤枉啊!”我单手捂心,仰天长泣,学着“婬哥”那耍宝动作,心里却有一丝莫明的甜蜜,没想到死小子还蛮贴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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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有限,随着时间推移人也渐渐增多,于是有意无意的碰撞也多了。我边碰撞边躲,却没死小子闪得那么优雅,往往脚下一滑收不住就往地上跌,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垂死挣扎。每到这时形象仪态问题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不让皮肉受苦才是王道。几回合下来,我总算充分认识到死小子作为一个活动扶手无与伦比的优越性了,跌倒时说不定还能做肉垫。
有句话叫翅膀硬了就自己单飞,几圈下来,我差不多可以像类人猿那样独自直立行走。于是丢掉死小子这根拐棍,希望到时能撞到某位帅哥怀里,来一场风花雪月私的浪漫邂逅,然后发展出一段情缘……不过现实显然是残酷的,当我朝目标奋进时冷不防被旁边一巨大冲击力击中。在下坠时凄凉回头一瞥——是刚才那个辣妹女孩。总算知道什么是匹夫无罪,璧怀其罪!我多冤啊,死小子,我诅咒你!
这交跌得可算结实,估计半边青了,小时候打青霉素都没这么难过。周围一片笑声,不过倒真有一帅哥把我拉起来,忍着脸抽筋憋着笑将我拉起来。算了,反正开始学习时脸都丢到姥姥家,这点也不算什么。
本来子晏还打算上去理论一番,可他没给人家台阶在前,而且又是女孩子,也就算了。我也不想多事,慢吞吞挪回人口收拾东西回家。其实今天玩得真蛮快乐,锻炼了意志、学会了轱辘轮子上直立行走、领教了死小子耸肩哲学,呵呵,还有我也能让人产生嫉妒,想想这交摔得也不是那么没价值。
冬天黑得早,一出门,夜幕笼罩着天色。我看看表,五点,赶回家还能吃顿热饭菜。
“晚上到夫子庙逛夜市怎么样?过几天元宵节,那里有花灯。”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逛夜市?我没听错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
“我一直很浪漫,只是你很迟钝罢了。”
这,这倒成我的不是了。算了,今天很开心,他又教得尽心,舍命陪君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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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似乎是南京永恒的话题。她是古城金陵的起源,又是南京文化的摇蓝。这里素为“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因其得天独厚的地域人文优势,古往今来,在这“江南锦绣之邦,金陵风雅之薮”,美称“十里珠帘”的秦淮风光带上,点缀着数不尽的
名胜佳景,汇集着说不完的轶闻掌故。而夫子庙又仿佛秦淮皇冠,闪烁着迷人的光彩,素有“江南佳丽地”之美誉。范蠡、周瑜、王导、谢安、李白、杜牧、吴敬梓等数百位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在这里或创造了不朽的业绩或写下了千古传诵的篇章。
每当外地同学问南京有什么名胜古迹时,我都会不厌其烦地贩卖我所知道的那么点知识,可是自己却连夫子庙都没有全部逛完,更不用说十里秦淮了。算来,也是不合格的主人吧,再加上天生路痴,到现在和宿舍那帮人出去,倒要他们带着我了,不然会迷路……
我和子晏一人买了一支糖葫芦意思意思,加上身上的大红衣服,就像农历年那些招财童子。路不停走,嘴也不停吃,他知道我肠胃不好,像个老妈子一样这不许吃,那不能多吃。我才不管呢,下午那么大的运动量,一定要补充体能。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那唇红齿白的清秀佳人模样就想欺负欺负。谁让他没事长这么精致,当年我大姐头风范都没了,可是,虽然想欺负,还是欺负不到。身高,没有优势;外貌,甩开一条街;运动能力,我为了在掂足球上和他一较长短,打碎家里三个玻璃杯和一个烟灰缸,那月零花没了;惟一在书画上还有点自傲,可是,他那手毛笔字很漂亮……
“想什么呢,眼光这么贼?”一串考肉圆横在眼前,我又饿了。
“想你。”
他明显愣住了,深幽的眼里有我不太懂的东西。我喜欢看大家的眼睛,因为在说话时它们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但我不敢看韩遥的眼睛,我怕自己会泄露秘密;我也没有仔细看过死小子的眼睛,因为平时说话犹如战争你来我往,故而忽略了。
他嘴角微微弯起来,眼睛成为一个月牙,显得整个面容稚气俊秀,“其实我……”
“小男娃小丫头,不去看灯在待这儿干末泗(干什么)啊?前面是全国灯攒(展),精彩得不得了,哈(还)不赶快KI(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