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喜欢的是男人。”严思诚娇羞地说。
“他……”
“他也很爱我,回国之后,我们两个就……哎呀!真讨厌,人家会害羞啦!”
“你和他……”
“妳怎么啦?”发现刘依菁的脸又变得苍白,严思诚惶恐地提醒她。“是妳说没关系,我才告诉妳的喔。”
怎么会?他是这么有男人味的男人,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小不丁点的……男人!
刘依菁的脸色不仅发白,而且还有发青发紫的模样。
“是妳说不反对我有爱人的,而且妳的胸襟不是很广吗?”
“不要……不……”
“妳说这是当主母应该有--”
“不要!”刘依菁大吼,捂住双耳转身跑开。
看着快速离去的背影,严思诚的嘴角慢慢弯了起来。
事实证明,他的计画--成功了!
“唉!我完了。”小三沮丧地哭丧着脸。
“怎么了?”
“如果被大姐知道的话,我肯定吃不完兜着定。”
“有我罩着你,没事啦!”严思诚豪气干云地摆摆手。
“你?”
“我现在可是天门帮的老大!”
“是呀!不过,掌权的还是大姐。”小三又叹气了。“真想不到,当初我怎么会答应你演这出戏,而且,你看!”小三伸出手臂,拉开衣袖。“刚才看你那副德性,真是恶死我了,害我鸡皮疙瘩一身。”
说着说着,小三还抖了抖肩膀,很想拍拍身子又怕严思诚生气,一直犹豫不定。
“这种事习惯就好了。”
“我干嘛要习惯!”小三低喃抱怨。
严思诚和余素仪的事,大伙都知道;私底下也没人说什么、发表什么意见……尽避感觉怪怪的--少主和杀手?
但是既然连大姐都视若无睹,其它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件事,就在大家默不作声的情况下,暗暗被默许了。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耶。”
“又怎么啦?”
“你啊!这么清秀可爱的女人你不要,偏偏看上一个冰山女人;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审美标准,怎么你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小三歪着头看他。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嘛!”严思诚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现在的心情顿时变得轻快起来。
“你看你看!这适不适合蝴蝶?”指着一丛深红色花丛,严思诚快步跑了过去。
“你送她冰块还差不多!”小三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走向他。
“别那么刻薄。”
“实话实说嘛!”小三替自己辩解。
“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我有我的看法。”
“是呀是呀!不过你的看法也跟一般人太不同了吧。”小三高高地抬起眉,额头上也出现了“三”字。
严思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顺手摘了两朵含苞的红花。
“你想送花给她?”
“是啊!”
见严思诚点头点得那么认真,小三不禁重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想不透,蝴蝶到底是哪点吸引你?也没见她笑过一次、没听过她发表自己的主见,又不是很温柔的女人。我看哪!她除了很沉默、很厉害、很听话之外,根本找不出来属于女人的优点。”小三说。
“蝴蝶不是不爱说话,她只是不常跟人接触,所以有点害羞。”
“害羞!?”小三惊恐地大叫。
“她从小就接受训练,很少和人相处,所以不太会表达、不太会说话。就像还未蜕变成美丽蝴蝶之前的毛毛虫一样;终有一天,当她破茧而出的时候,将是最优雅、最亮丽的一只花蝴蝶。”严思诚丝毫不在意。
“哈哈!”小三大笑两声,非常无奈地说:“你有看过这么冷酷的毛毛虫吗?”
说实在的,也不能怪小三有这种反应,因为蝴蝶的温柔一向只有自己见过;换句话说,蝴蝶展露最真实的一面在他面前。
小三不理会严思诚投过来的白眼,开始担心起来。
今天这件事,如果被大姐知道的话,他才不奢望只讨一顿打;只怕大姐会派他去干什么“大事”,而凭他这种小毛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这也正是大姐厉害的地方呀。小三顿时涌上万般无奈。
***
不可思议的,殷辰花对于刘大小姐突然掩面冲出去的情况并没感到太意外,似乎早就料想到;所以,她只是用犀利的目光扫了两名罪魁祸首一眼。
严思诚是不用说,他老早就习惯了。
倒是小三被吓得一天到晚心神不宁的,一直跟在严思诚身边,破坏了他和素仪独处的机会。尽避严思诚送了好几个咬牙切齿的大白眼给他,小三仍是不为所动。
日子算是在乎稳中安然度过。
然而,安稳的日子没多久,道上又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说是胡爷的大儿子突然暴毙,至于详细的死因仍待查。
这事马上传到殷辰花耳里,她随即派人在私底下探查事情真相,只是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只礼貌性地派人出面,表达哀悼的心意。
事情鹓昧不明持续了好一阵子。
突然,有一天早上,殷辰花才刚用过早餐就收到消息,说是胡爷大儿子的死因已经查出来,矛头全指向天门帮。
因为那天横尸在酒店旅馆床上的胡家太少爷,案发现场并没有遭到破坏,行凶的手法也非常干净俐落,所以,许多人便直觉认为这是传说中“展翅杀竟生”的蝴蝶所为。
殷辰花心知大事不妙,连忙下令全体警戒,并通知孙百生他们派人调查真相,并且小心和胡爷的人正面引起冲突,免得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丙不其然,没多久,胡爷就领着二、三十人上门来讨公道,要她交出杀人凶手--蝴蝶。
殷辰花则带着严思诚、豹头和两名手下到大厅和胡爷对坐交锋。
“真是稀客哪!难得见胡爷这么勤往天门帮跑,真是抬爱了。”
“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妳交出人来!一切息事宁人。”
她慢条斯理地手捧着瓷杯,完全没把暴怒的胡爷放在眼里,轻啜了一口香茗之后才说:“人?什么人?”
“殷大姐,明人不做暗事,敢做敢当是妳一贯的原则,又何必跟我打迷糊仗。”
“做人当然是要敢做敢当。”殷辰花有意地瞟了猫仔一眼。“既然你知道这是我一贯的原则,那就更该明白我不喜欢和人玩游戏,你要什么人也该说清楚。”
“好!把蝴蝶交出来。”
“我们天门帮向来和胡爷你没什么牵扯,这会,您怎么突然向天门帮要起人来?”
“殷大姐,大家在道上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这次为了不损及我们两家的交情;只要妳交出蝴蝶、我退一步,我绝不找天门帮的麻烦。”胡爷开门见山地表态。
“我知道你们上次不满我闹场,但是做人要有格。我们胡爷已经给了你们好处,用不着使这种下流手段暗杀我们大少爷吧!”猫仔一脸欠扁的样子,嚣张得不得了。
“胡大爷,你养的小猫叫春叫得可厉害呢!”殷辰花瞟了猫仔一眼。
胡爷立即叱责猫仔几句,但随即又说:“今天来,我不想节外生枝。只要妳交出蝴蝶,一切好办!”
“凭什么说是蝴蝶下的手?”
“我儿子的死因是颈动脉那一刀,没有其它挣扎的痕迹,手法十分俐落;除了天门帮的蝴蝶之外,没有人拥有这样的身手。”
“你这话说错了吧?除了蝴蝶之外,只要是跟你家公子熟识的人,也可以漂亮地解决他。”
看胡爷眼中流露哀恸,殷辰花意有所指地盯着猫仔,后者马上心虚地大嚷。
“老太婆,妳不要乱说话!”
“放肆!”一声暴喝,随之而来是两声清脆的巴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