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相信我!”玉纭抛下这一句话,便哭哭啼啼地噙着眼泪跑了出去。
“老皮,你也真是的,跟姑娘家计较什么嘛!太不像你了。”杨冲抚着额头,一脸受不了他的模样。
“连我都听得出来她不是因为谌天方才说出这种话,她只是想向你证明‘爱情’是神圣无瑕的。”普恩也忍不住开口。
连一个六根清净的和尚都听得出来玉纭说话的真意,聪颖过人的萧仲儒又怎会不知道、不了解呢?
实在是因为意气用事,全凭感情行事而不经大脑的痴情男女们之间的呕气。萧仲儒就是讨厌玉纭把谌天方当成是情圣般的那样尊崇,这么地信任。
“吃醋也别吃到敌人身上嘛。”普恩劝道。
“嘿!这才叫绝配啊!”杨冲扯了扯嘴角对普恩说:“他那个小情人还曾经吃醋吃到我身上咧!”
“哟!那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喽!”完全忽视萧仲儒投射而出的两道寒光,普恩禁不住漾开笑容。
“再过几个时辰那个老头就要来了,你们要怎么对付?光对着他笑吗?”萧仲儒没好气地调侃眼前朝他微微笑着的两位至交损友。
杨冲和普恩一听连忙收起笑脸,正襟危坐地进入正题讨论。
“你为什么认为老头、玉娘子和那个谌天……”提了不该提、又不能不提的名字之后,普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口说下去。
萧仲儒瞪了一旁暗自偷笑的杨冲之后,神情淡然地解释:
“我只是觉得所有事都绕着咱们转,似乎不寻常。从老头的死让咱们成了被唐门追杀开始,接着谌天方的出现让咱们上了少林寺,不仅遇上了玉娘子,还见到了死而复活的老头,这一连串的事想起来就好像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目的是什么?”杨冲不解。
“玉娘子说过玉泷涎在摄天魂手上。”萧仲儒暗示性地看着杨冲和普恩。
“难不成摄天魂的目的是要玉泷涎?”普恩大吃一惊。
“咱们都知道玉泷涎在少林寺里。”萧仲儒直言。
“可是江湖上知道的人没几个,他们怎么会晓得?”杨冲不太相信,“这是天大的秘密呀!”
“天哪!事情愈来愈复杂了,我的头都要昏了。”普恩夸张地摇摇头。
“其实,要查出他们的目的不难。”萧仲儒似乎有了主意。
“你想怎么做?”杨冲问。
“如果有必要,可以加入摄天魂查探究竟。”
“不行!这太危险了。”普恩立即反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别在那里卖弄文墨,咱们连摄天魂的底都还没查出来,唐门到底有没有与之勾结的事也没搞清楚,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深入敌邦,这实在太玩命了。”杨冲也持反对的论调。
“是啊,一切都像在五里迷雾里,连路都看不清就要往前冲,小心给摔死。”普恩也连忙劝道。
“要拨得云开才能见青天呀!”萧仲儒倒是无所谓。“现在敌暗我明,如果不试一次,又怎么会有解决、理清的一天?”
杨冲和普恩一听,顿时吐不出半个字反驳,最后……
“哎呀!要比文学造诣,咱们一定是死在他手下!你看,他才说了两句名言,咱们就无言以对了。”杨冲憾恨地大呼小叫。
“那要怎么办?”普恩的眉毛都成了八字眉了。
“我有个计划……”
“你看!他连计划都有了。”杨冲夸张地大嚷。
萧仲儒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随即便道出整个计划的程序,而三个人也开始认真地讨论起来。
***
一柱香之后讨论结束,待普恩离去,杨冲这才向萧仲儒开口。
“赶了不少路,你要不要趁这个空档休息一下?”杨冲提议。
萧仲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轻地摇摇头。杨冲当然知道他在挂心着什么。
“小丫头那儿去看看吧。”看萧仲儒没什么表示,杨冲用手撑着下颚对着他,“你这阵子是怎么了?老是愁着一张脸,火气还特别大,老是跟小丫头呕气,何必嘛!”
“你什么时候成了嗦的老太婆了?”
“在你变成爱吃醋的毛头小伙子之后。”
“我没有吃醋,是她不可理喻。”
“嘿!打何时开始你也好讲违心之论啦?”杨冲挑高了眉瞧他。
萧仲儒沉默。
“别跟小丫头耍脾气啦,赶快去安慰安慰她。你也知道她的眼睛老是装满了水,一不小心就给它溢了出来,你最好在她眼睛变成血红之前逗她笑笑。”
杨冲的建议没料到换得萧仲儒声声无奈的叹息。
“怎么啦?”
“或许……就这么淡了也是好的。”萧仲儒落寞地低语,面无表情。
“喂!老皮!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冲霍地注视着他:“什么叫淡了也好?你什么时候变得喜好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了?这种事情你怎么做得出来?你到底是怎么了?”
“事情并不简单。”萧仲儒的脸色并不好看,“当初她并没有把事情对我们说明白……”
“我知道她对咱们扯了谎,不过,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本该就要小心翼翼。再说,小丫头前阵子不是已经把话都对你坦白了吗?”杨冲蹙起两道浓眉。
“你可知她真正的家世背景?”
“你可不是那种会看重门第家世的人呀!”
“有些事……身不由己……”
“喂!别推托责任。”杨冲怪怨地看着萧仲儒。“咱俩都知道你我的婚姻大事都是自个儿作的主,除非你花心,否则只要你们两情相悦,一切根本不是问题。”
“是吗?根本不是问题……”萧仲儒落寞地笑了一笑。
“老皮?”
萧仲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并非寻常百姓人家的……”
话才说到此,普恩便突然闯了进来。
“快到大殿!那老头已经到了。”
***
整个少林寺正处于备战之中,就连少林寺外也被一群群的黑衣人团团包围。
“少林寺的人都跑哪儿去了?”见四下无人,老者嘲讽地大嚷。
“吾等不愿同你一般见识,望施主速速带人离去,少林寺不愿与之为敌。”从寺里传来了浑厚有力的声音如雷贯耳,少林寺的人全都待在寺内。
老者狂笑了一阵。
“想是你们活得糊涂了,不知好歹!”老者突然大吼:“快叫人出来!”
待老者吼完,从少林寺里便走出了两个人影。
“你们想清楚了?”老者狡狯地笑着。
“想是想清楚了,不过,是怕你要先考虑清楚一点。”出来和老者应对的只有萧仲儒和普恩两个人。
“要我考虑?”老者把眉一挑,似是不信。
“承蒙你上次卑鄙的手段,让咱们因此祸而得福。”萧仲儒似笑非笑。“所以如果不想有死伤,就请你回去吧。”
“不用虚张声势了,再拖下去,苦的可是你们尊敬的慧德大师呀。”老者好心地提醒,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
“有劳费心了,咱们承受不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者略感事态不对劲。
“慧德长老的毒已解,施主,你可请回了。”普恩接口续道。
“解了?不可能!”老者十分不信,口吻也变得严厉起来,“这毒的解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你们不用再做困兽之斗,快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哈!毒都已经解了,还要你那无用的解药做什么?”萧仲儒冷笑一声。“少林寺给的答案只有一个——不愿意。”“不可能!”老者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可能的……把慧德给我叫出来看看。”
“放肆!长老的名讳可是你这等小人之徒可胡乱叫喊的!”萧仲儒大喝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