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喂!
一见大势不妙,秋月连闪人都没时间了,何况解释。她快步跨过湖水,只想离甘宁越远越好。
可是她这番苦心,在甘宁眼中却成了另外一回事。
“吼!”
笆宁干脆往上一蹬、用力一扑,边跑边回头的秋月,只见到他巨大的身躯,逐渐掩盖住她头上的阳光……
“哇!”
一阵鸢飞鱼跃、水花四溅,惹得湖上白鹤四处窜飞,这场混乱打乱了一片宁静不说,还惹起湖面上阵阵浪花。
激越过后,湖面上的涟漪向外越传越远,终于消散不见。湖面又恢复往日的宁静,如同一面镜子般光滑柔和。
只是好景不长,不过一下子,哗啦啦的水声突然又响起,接着,湖水中跃出了两道人影。
不识水性的秋月,双手在湖面上胡乱挥舞,不断吃水的情况让她口齿不清,“救命啊!本噜噜……我不会游水……咕噜噜……”湖水不断从口中直灌进来,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
宛若水中娇龙的甘宁,快速划水游到秋月身边。他手才刚探过去,秋月已如八爪鱼一样抓住他的身子。
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从没跟秋月靠这么近的甘宁,看到她几乎是将脸贴在自己的脸上,让他几乎有点骇呆了。
湖水洗涤过的脸庞,更透着娇女敕;沾湿的如云秀发,服帖的落在两颊旁,和肤色形成强烈对比;盈盈的水珠,点点滴滴凝结在她的脸上,身上,在阳光照耀下更显得闪闪发亮。而她正张着一双盈盈水眸,又是恳求又是害怕的瞧着他看……
出水芙蓉,只怕也是如此吧!
眼望秋月的容颜,双手环抱着秋月的身体,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和她身体的紧密结合。
第一次发现,这个凶得不能再凶的女人,有着一副柔软的身体……
没来由的,甘宁的心里一阵悸动。
警觉到她不停的发抖,他连忙看向岸边,发现距离岸边还算不远。只是她紧紧缠着他,让他连伸展的空间都没有
“秋月姑娘,放轻松一点。”甘宁柔声安慰。
但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都会紧抓不放了,何况还抓到一个人!
“不要!不要!”秋月更是紧紧的抓住他,唯恐自己会沉下去。
这时两人的身体又往下沉,又是一阵鼻子嘴巴的进水酷刑。
水下的秋月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拿甘宁的身体当垫背;但经验丰富的甘宁,早就又让自己和秋月短暂地浮了上来。
“秋月姑娘,别慌!”他连忙趁这个机会告诉不知所措的她,“妳越慌,我们沉得越快。”
基本上,跟一个溺水的人讲道理,就是一种白费工夫的举动。
笆宁自然知道这番道理。尤其看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秋月,竟然露出惊慌的神色,更是一阵不舍。
虽然不愿意,但是如果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只怕两人都得溺死。
再一次又从湖面浮上来时,甘宁干脆二话不说,一个手刀重击秋月的后颈。
这招收效甚快。原先如泥鳅般扭来扭去的秋月,立刻停止挣扎,身体软绵绵的往湖里沉了下去。
第五章
冷。
秋月缩了缩身子,想将身上的棉被拉紧一点,但棉被盖到头,却将脚给露出来;盖住脚,头却又露了出来。
来来回回弄了好几次,却怎样都弄不好。她的脾气来了,终于勉强睁开双眼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把火正在自己脸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烧得柴火劈哩啪啦响。
终于搞清楚自己并不是躺在舒适的家中,而是在荒郊野外,秋月的睡意一下子全消,立即一古脑的坐了起来。这么一坐,一阵痛楚却突然从脑后清楚的传遍全身,痛得她瑟缩了一会。
她模着后脑勺,一模到脑后方的肿块,全身如遭电殛,痛得她紧皱眉头。
只不过这么一痛,先前的记忆突然涌现,她一下子想起自己昏睡前究竟发生何事。
天杀的!那个该死的凶手呢?
扶着后脑勺,她连忙往四周张望。正要开口找人时,却看到一张傻脸正漾着大大的笑容躲在身后。
“喝!”秋月当场被吓得十足十,连忙手脚并用就往相反方向滑去。只是她没搞清楚,她后方还有一团火正等着她。
笆宁一点也不含糊,他大手一伸,她的纤腰就落入他的大掌中。
“后面有火。”他轻声告知,在她慌张的黑色眼睛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笑靥。
秋月一怔,他这句话倒提醒了她,也让她稍稍镇定了一下。
笆宁半蹲,双手贴在秋月的腰际,两人两颊相隔下过半尺,几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吹拂在脸上的温热感。
而秋月双手反射性的贴在甘宁结实却赤果的胸膛上,她愣了半晌,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到两人“肌肤相亲”的地方……
喝!她慌忙放开手,又往后退去。
“小心!”见秋月又要往后方的火堆退去,甘宁干脆一把将她抱个满怀。
不管施抱者有没有心,被抱者就是感受有异。秋月这辈子还没跟个男人这么接近过,何况还是整个身子几乎靠在一个赤果的男人身上。
她只觉得心跳加快,耳边似乎可以听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靶受到秋月浑身僵硬得像石头,甘宁稍微将她拉开点距离。看着她发直的双眼,他突然感到一阵好笑。
“怎么了?为何这样看我?”他低头细语,曾几何时,他粗嗄的声音也能显得如此温柔。
“我……”毫无心理准备的秋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加上他靠自己又靠得这么近,近到他们两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近到在他的眼中,能看到她自己……
她连忙心虚的低下头,却在看到自己的穿著时,杏眼倏然睁大。
怎么……她怎么……只穿著里衣?!
这么说来,他们两个不仅是手对胸膛的赤果接触,连身体和身体之间也算是第一类接触啰?
脑袋“轰”的一声,秋月被这个惊人的事实炸得一片空白。
她完全可以感受得到,甘宁的大手正在她背部不规矩的摩挲……
愣愣的看向甘宁,只见他竟一脸陶醉的表情。
色鬼!
二话不说,秋月屈膝就往甘宁的肚子撞去,然后迅速挣月兑他的怀抱,躲到一旁看着他抱肚子跳脚。
“妳……妳在干什么?”甘宁简直不敢相信,方才的旖旎气氛竟然一下子成了痛楚的地狱。
眼前这个女人根本是个魔鬼!
秋月转身背对甘宁,双手将自己环抱得紧紧的。“你这个无礼的采花贼!还敢问我干什么?”
笆宁一怔,见秋月此刻的举动,随即了解她话中之意,差点没暴跳如雷。“妳这笨女人!”
“你说什么?”秋月恶狠狠的回过头,一口贝齿只差没咬过去。
“妳给我看仔细一点!”甘宁摀着肚子站了起来,大吼道:“总不能让妳穿湿的衣服吧!”
他手指着不远的地方,秋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己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正在两树之间随风飘扬。
“我没把妳的衣服扒光光,还留了件里衣,妳就该感激!”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知道好歹”?
秋月却几乎想拿把刀子砍下这人的脑袋。
“搞清楚--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她咬牙切齿,只差没当场吐血,“男人袒胸露背,可以;但是,你几时见过女人只穿著一件里衣到处跑?”
笆宁答得名正言顺,“一切都要从权。”
“从你个鬼!”秋月快疯了。“要是一切从权,我已经不知道要嫁给多少人了!”以往行军,就算再脏、再难以忍受,她也不敢学那些士兵跳到河里洗澡,就是这个理由。可是眼前这颗猪头脑袋,却一点也没办法理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