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头?
“你说什么?!”秋月朝着甘宁大吼。
白宸珺连忙挡到两人中间,“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一直在旁袖手旁观的陆逊,也在此时开了口,“兴霸,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
兴霸?
白宸珺一愣,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她不禁看向陆逊,却见他满面微笑的看着自己。
不太对劲啊!虽然陆逊眼睛笑得微瞇,她却似乎感受到一道精准的目光。
“姑娘家?”完全不晓得白宸珺和陆逊之间有任何交流的甘宁,以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手指着秋月说道:“你看看她这副泼辣样!有哪家的姑娘像她一样?要胸没胸,要臀没臀,脾气坏得一场胡涂,简直是比男人还更男--”
他嘎然停住话,一种奇怪的触戚袭上心头。
敝怪的……手指头似乎碰到软软的东西?
发现陆逊的笑容突然僵直,原先四周嘈杂的声音也骤然静止。这突然剧烈的变化,让他感觉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他缓缓转过头,想看看自己的手指头到底碰到什么东西。结果一转过去,就看到秋月惨白着一张俏脸,眼神却几乎要喷出火的看着自己。
他不以为意,视线再往下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那双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哇呜!他的食指……他的食指……竟然就这么大剌剌的顶在她那黄花大闺女的胸部上!
下一秒,甘宁当场跳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他一阵手忙脚乱、口齿不清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的意外……”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这样的动作叫做“非礼”,只有他这个始作俑者,还后知后觉的发傻在那。
秋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山雨欲来风满楼,火山灰下的星火正准备燎原。
“真是百般对不住……”这个准备被“燎原”的倒霉鬼还没察觉自身的处境,“我真的很抱歉。只是……”
“只、是、什、么?”秋月现在只想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只是……”甘宁模模自己的下颔,思及方才触手的柔软,脑袋瓜的思考方向顿时转到另一个地方。“……还真是个女人啊!”
“啪!”
火辣辣的一巴掌,老实不客气的印在甘宁惊愕的脸上。四周围观的人们顿时倒抽一口气。
“姑娘……”甘宁摀着自己的脸颊,没料到秋月突然的动手,只能傻愣愣地看着眼前怒火冲天的佳人。
“啪!”
又一巴掌,热辣辣的出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的甘宁另一半脸上。四周围观惊愕的人们下巴差点掉下来。
“又打?”甘宁几乎要跳起来了。
第一次挨打就算了,这个女人竟然不客气又打一巴掌?
“难道不该打?”身为受害者的秋月青着一张脸,瞪着甘宁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笆宁摀住自己受创严重的脸颊,他这辈子还没被女人打过。“妳这女人……妳这女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凶狠的女人?
话还没说完,秋月的飞毛腿又踢了过来。
“喂?”现在是怎样?
白宸珺一见大事不妙,连忙叫道:“秋月,不要这样!”
眼见秋月又要跟那人打起来,她自知自己力小人微,阻止不了正在气头上的秋月,连忙吼向呆愣在四周不动的刘军侍卫。
“快!快阻止秋月小姐!”
看着傻愣的甘宁,又见衔命而上的侍卫们,四周还围绕着看好戏的民众,满心委屈的秋月二话不说,一转身,飞也似地就逃离现场。
“秋月?秋月?”白宸珺见唤不回她,只好对一旁的刘军侍卫吩咐道:“快追秋月小姐,免得她出事。”顾不得一旁的陆逊与甘宁,她急急忙忙也追了过去。
一瞬间,方才的喧嚣彷佛完全不存在一样,只剩下几片落叶吹拂过方才秋月站立的地方。
面对突然离开的大队人马、突然静下来的人群,仍是一脸惊愕、只手摀着脸的甘宁,还真有点搞不清楚这究竟是真实或幻觉。只是双颊不断传来热辣辣的感觉,提醒他方才发生的事是真的。
“伯言……”甘宁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同伴,一脸可怜样。
“活该!”对于他挨的那两巴掌,陆逊丝毫没有任何的同情心。
落日余晖,缓缓照着柴桑大地,金黄灿烂的夕阳渐渐淹没在地平线下。收拾起一日的喧嚣,现在正是步入休息的宁静时刻。
不过,显然位于柴桑驿馆的人,并没有休息的好运气。
“我不去行不行?”坐在窗棂、仍旧穿著轻便裤装的秋月,皱着眉头,看着闯进她房间的不速之客。
“我也不想去啊!”白宸珺两手一摊,一脸无奈,“可谁教是孙权老大做东,咱们一个也跑不掉。”
秋月噘起嘴,一脸的不认同,“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那种场合得要虚情假意一番,简直要了她的命。
“谁教秋月姑娘是我们刘军的重要人物?”白宸珺说道:“像我这样的米虫都有参加的资格了,何况姑娘乎?”
“不--去!”没得商量的口气,从不耐烦的秋月口中说出。她宁可练剑打拳骑马,也不要在那种场合被人当猴子耍。
白宸珺翻了个大白眼,她早知道来说服这匹野马的任务真是难如登天,只是没料到她这么没魅力,讲没两句话就吃闭门羹。
“不去也得去啦!”她只能这样说。“全部的人都要去!包括主公、我家老公、孙干大人,当然还有妳。”
一听到“我家老公”四个字,秋月的眼神如寒剑般射向白宸珺,“我说不去就是不去,妳能拿我怎样?”敢情现在是来向她炫耀他们两人感情世界的甜蜜吗?
一想到白宸珺将自己暗恋多年的赵云抢走,她还是掩不住心头的怒气,以及一种……淡淡的伤痛。
紧咬着下唇,满脸不悦的她又将视线转到窗外。
白宸珺看看秋月身后的窗,只见夕阳已经走到地平线上,心知如果再不赶快的话,可能会赶不及宴会。
“我没时间跟妳啰唆!”白宸珺双手扠腰,大着胆子说:“再吵,妳自己去跟子龙说去!”
“妳--”听到白宸珺搬出自己最敬佩的赵云,秋月又是一阵火大。
“干嘛?”看秋月又卷起袖子准备发飙,白宸珺这次好整以暇得很,“给妳一句忠告,赶快穿衣服打扮比较实际啦!如果想揍我的话,记得现在妳最敬佩的大哥--子龙先生,目前正在大厅等我们,如果我一尖叫,难保他不会冲过来救人。如果他刚巧看到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被人欺负,到时就有人惨啰。”
时间计算的刚刚好,在她说完话的同时,秋月的拳头正挥到她脸颊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怒气冲天的秋月,一听到白宸珺说中自己的罩门,准备让自己一消怒火的铁拳,也只能硬生生的在碰到她那白女敕面皮之前煞车。
想到最敬佩的赵云发火的模样,就算她很想将这个姓白的揍成一粒大肉包,但看在赵云的面子上,这一拳就是怎样也揍不下去。
很满意的看着秋月收回拳头,白宸珺从身后拿出了一套鹅黄色的轻纱,“这是给妳的。”
“我的?”秋月像是见到鬼的表情,“我干嘛穿这种衣服?”轻轻薄薄,随便一扯就碎掉的衣服,她才不屑穿呢!
“干嘛?不满意啊?”这可是她千挑万选才选中的衣服。
“我要穿金丝钟甲。”秋月睨了白宸珺一眼,只见白宸珺穿著一袭剪裁合身、由太湖蚕丝所织成的轻纱萝裙,水蓝色的色彩,让她更显得清灵月兑俗。只是她怎么看就是看不惯,“我绝不穿这种鬼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