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白宸珺这个混帐,自己吵着要跟来江东就算了,还硬是要求诸葛军师让她一同跟来,书她莫名其妙地接了个迎亲使的责任!
本来她可以待在荆州逍遥自在,砍砍几个山贼痛快一下,顺便在赵云离开荆州时,借机纡解自己对赵云的仰慕之情。可现在来到江东这种鬼地方,不仅要踏上敌人的上地这件事让她每天提心吊胆的,还得对着敌人僵起笑容虚情应付,更可恶的是竟要她担任这女人的贴身护卫!
好样的!这个姓白的算哪根葱?她除了担任已过世的甘夫人、糜夫人贴身护卫外,还没有人敢要求她守护的。而这个女人却敢对她颐指气使!
一想到这里,秋月掩不住内心的熊熊烈火,布满红丝的眼紧盯着定在她面前的白宸珺的背影。
靶受到一双杀人的视线在身后,再怎样如芒刺在背,白宸珺也只能老实的缩了缩身子,模模鼻子装作不知道。
没办法!秋月实在太凶了,就像火山一样,没喷火则已,一喷火就是惊天动地。而且莫名其妙的是,每次喷火的对象都是可怜倒霉的她。
每次见着她都是龇牙咧嘴的表情,那种杀人的神情只差没将她生吞活剥下肚。她白宸珺虽然号称“刘军最啰唆的女人”,让张飞等大将闻之丧胆,可面对这座火山,就连吭个声都不敢!
“秋月,说真的,我们还缺什么?”白宸珺必恭必敬的对秋月道。“喜炮、喜服、首饰、珠宝,还有敲锣打鼓的东西……哎唷!”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被四周拥挤的人潮撞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
“搞什么?”被四周士兵慌忙拉起的白宸珺还没回过神,就见一道黄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去。“秋月?”
只见秋月早就一跃身从白宸珺身边掠过,身轻如燕的跳过重重人群的头顶,“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竟敢动到太岁爷头上?”
“东西?”伴随着秋月清脆的叫骂声,白宸珺后知后觉的模模自己腰际,赫然发现原先系在腰上的锦绣小钱囊已经不翼而飞。“贼!贼啊!”指着秋月离去的方向,她火烧的对四周护卫她的刘军士兵们喊着。
那个钱囊虽然没装多少钱,却是赵云难得送她的东西,怎样也丢不得啊!
不待侍卫们反应,她跟着秋月离去的方向冲撞进人群里。
“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眼明手快的秋月,早在那名偷偷模模的扒手扒上白宸珺腰际时便发现了。只是四周人群太多太挤,她才没在第一时间内抓住现行犯。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白宸珺,但她必须守护白宸珺却是不容否认的事实。身为武人的她,一见到有人竟敢在白宸珺身上动手,而且还光明正大在自己面前动手动脚,就掩不住全身的战栗。
因为,这简直就是将她身为武人的自尊与骄傲踩在脚下!
秋月锐眼看着人群中蠢动的人影,一眼就发现那贼人。她伸手往自己腰间一模,两把飞刀疾射而出。
“哎哟!”
“哎哟!”两道可怜受害者的哀叫声立即传来,问题是,受害者都不是那名看到秋月就没命跑的扒手。
咬牙切齿的秋月见自己射错了人,没时间更没心情理会那两个倒在地上、正中飞镖的看热闹民众,她轻巧巧的越过那两位受害者的头顶,又直奔了过去。
这时,人群中闪出两个男人,两人都是文人一般的打扮,衣着甚为简洁名贵,正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现在是怎么回事?”一名明显比其它人高出一个头的男子,一脸惊愕的看着秋月飞身而过,“哪来的丫头这么刁钻?”明明知道射错人,还不停下来看一下受害者的伤势,现在是没王法了吗?
另一名气质雍容、面貌俊秀、有一双睿智眼眸的男子,则若有所思的看着秋月的背影,“我们东吴可没这样的女性,”
“最好不要有!”高壮男子摇摇头,指着倒在地上的人,“要真有了,咱东吴的人只怕都被射光了。”
“现在怎么办?”俊秀男子笑着问同伴。
“追过去啊!”二话不说,高壮男子就排开四周的人群追往秋月离去的方向,“总不能真让她把咱东吴人射光吧!”凭她那三脚猫的射飞镖功夫,只怕是射一支飞镖就多一个受害者。
俊秀男子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只是同伴已经追过去了,他也只能跟着去追。
下一会儿工夫,秋月就追到了那名扒手。
“钱袋还我!”以匕首对着眼前那名龌龊的男子,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竟敢让她跑这么久、跑这么喘,可恶的家伙!不把他碎尸万段怎么能消她心头之恨?
这么一想,秋月周身的杀气更盛。
扒手看四周围满了人群,再看看她横眉竖眼的模样,虽知此番很难逃得出去,但若承认自己偷了钱袋,却可能受到严厉的责罚。
“妳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他索性装死到底。
看到扒手死不承认,秋月的语调顿时变得高昂,“不知道?”直肠子的她最恨有人欺骗她。
“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不知死活的扒手继续死皮赖脸的否认。对于眼前这位俏生生的姑娘,他可不认为她那把匕首能起什么功用。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忍耐已到最极限,秋月向前踏步,手上的匕首已经快如闪电的刺向那名扒手。
只见寒光闪闪,一阵刀光剑影后,就见秋月又落在原来所站的位置,正一脸满意的看着那名扒手,原本空着的手上则握着白宸珺被窃的钱袋。
扒手呆立在那里,不敢相信钱袋已经落在秋月的手上,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被切成一条条正随风飘摇,彷似哭诉自己的破败不堪;而从破碎的衣服中,还可看到他光溜溜的身子……
“哇哈哈哈哈!”四周顿时响起如雷的大笑声,男子们对那名扒手指指点点,害羞的姑娘们则双手掩面、两颊绯红的转过身,但又有些姑娘好奇的偷偷从指缝中看他出糗。
“有没有啊?”秋月将钱袋在自己的手上拋上拋下,对于眼前自己的杰作满意得不得了。
“有!有!”扒手害羞的几乎将身子缩在一起,声音低微到几不可闻,“请女大侠饶命!”
“哼!”见扒手求饶,原先满腔愤怒的秋月反而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转而代之的是一股轻蔑,“东吴的男子就是这么没用!啐!”顺便还吐一口口水,以表示她内心对东吴男子最高的鄙视。
“谁说的!”几乎是秋月说完,一个浑厚的男声就从人群里响起,“谁说东吴的男子就是这么没用?!”
秋月锐眼看向发声之处,只见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走了出来。
一见这名男子,秋月武人的天生直觉立即响起了警报。
阔面重颐,不怒而威,身形高壮,气力雄浑,一站出来,即使他身着文人斯文的打扮,但那种实实在在的存在感却让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威胁。
“是我。”秋月清脆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警戒,“就是我说的!”就算这名男人也是武人又如何,她对自己的武艺可是很有自信的。
这名男子就是先前追过来的那名高壮男子,他已和他的同伴在人群中看着秋月多时。原先这名男子对于秋月俐落的身手还颇有佩服之意,只是听到秋月出言奚落东吴的男子后,身为东吴人的他自然要出来为东吴的男人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