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朱谦涵眼见两人完全弄不清情况的眼神,便随手掏了掏耳朵回答道。
“那你拿我们的雇工告示干什么。”这下可换小二不满了,他跳到朱谦涵面前,不满地指着朱谦涵手中的红色宣纸嚷道。
“我这是……”
想实话说是捡来的,可话还没出口,楼上先一步发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娘,什么事这么吵?”内屋帘布后,一个听来似是年轻姑娘的声音传出。
而伴随着渐渐临近的清脆铃声,帘布在声音结束的同一时刻被撩起。
瞬间,朱谦涵双眼大睁,完全被帘布后面出现的身影迷去了全部的魂魄。
什么叫倾国佳人,不就是指眼前女子?
唇不点而赤,眉不画而乌,一对乌黑灵目,更如夏夜繁星,能观得却摘不得,如柳身材仿似随风轻摆,鼻梁直挺,柔滑细腻,一身肌肤,虽不是洁白如玉,却是闪着耀眼洁光,及膝的女敕绿色石榴裙,简洁中透着干练,一眼就能看出主人豪爽大度的性格。
完美,简直太完美了。
闪着崇拜的眼盯着眼前美女,朱谦涵觉得他终于找到了此生的人生目标。
决定了,就是这姑娘。
只有这样的姑娘才能成为他朱谦涵的妻子,也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他朱谦涵。
“娘,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吵?”巡视了四周,在发现朱谦涵后,年轻姑娘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陌生的乌黑泥人后,才又转头看向那位中年美妇问道。
听啊,不但人美,个性好,连声音也是那么的动听啊,一边的朱谦涵陶醉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没事,只是一个愣小子不知分寸,随便揭了我们的雇工传单,却不是来雇工的罢了。”无力地挥挥手,中年美妇算是回答了年轻姑娘的疑惑。
“不!我、我是来雇工的,真的!”接收到年轻姑娘责怪的目光,在她还没有开口之前,朱谦涵连忙开口大吼,此刻的他完全算得上是被美色所迷,做什么都不在乎了。
被朱谦涵的忽然大吼惊得连忙堵住耳朵的两母女,见朱谦涵已经闭上嘴巴,才又放下双手,好奇却闪着疑惑,看着朱谦涵。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是来雇工的吗?”中年美妇在示意女儿坐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后,斜眼冷然问道。
一会说不是一会又说是,这不是摆明了在捉弄人?
“我、我……刚才是、是因为……”朱谦涵这下可哑了嘴,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有这么美的豆腐在眼前却吃不到,都怪自己那张该死的快嘴。一边虽是在抱怨连连地嘀咕,可另一边朱谦涵却仍是不放弃这个辩白的机会,努力在脑中找寻着一个正确的回答。
“其实、其实我刚才是佩服大当家的,我还没说自己是来雇工的,大当家却一眼就看出来我的意图。所以、所以我刚才才会那么吃惊,所以才说错话,真是……”装作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用来演示自己的心虚,眼见着刚才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了,朱谦涵最后也只能在刚才那句回绝之话的词义上做一番手脚,希望他这一“解释”,能够被眼前的两母女所接受。
“是这样的吗?”中年美妇先是语带犹豫地问道。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大当家的,你就让我在这工作吧。”见有希望,朱谦涵忙趁胜追击道。
“既然你是来雇工的,那我刚才已经雇过你了,就照我刚才说的做吧,洛秀,你也继续去忙你的吧。哦,对了。”
语带犹豫地看着朱谦涵,中年美妇介绍得已没刚才那么豪爽,示意两人可以走了,中年美妇转头只和身边的年轻姑娘说了一句,却又像想到什么般,叫住了已打算离去的两人说道:“忘了说了,我是这家酒家的老板娘,你可以和小豆一样叫我大当家的,这是我女儿苏洛秀,你可以叫她小姐,大老板近来有事外出,所以你暂时见不到他。”见小二将朱谦涵带出了内堂后,这才重新拿起眼前的账本看了起来。
“那,娘。我去忙了。”眼见事情完了,年轻姑娘原本就打算离开,现在见她母亲也这么说,她理所当然地从椅子上站起朝后院行去,直到撩起门帘上的帘布时,还豪爽地朝母亲甩了甩手,换来内堂中年美妇的一阵嗤笑。
而另一边,被小二带去看上去像是下人住的酒家后院的朱谦涵,却满嘴不停地想打探刚才那位姑娘的事情。
“哎,我说小扮……”
“我叫唐豆,大家都叫我小豆的,你也这么叫我吧,反正我们以后都是为大当家的办事,用不着客气的。”原本想套近乎地把手搭在了小二的肩膀上,刚想继续友善进攻,却是先被小二打断了话语。
“唐、唐豆?”憋着笑看着笑得满脸灿烂的小豆,朱谦涵极力忍耐地想着,这小豆的父亲八成是做糖果生意或是小时侯就喜欢吃糖果点心,要不,谁会给自己的儿子取这么个让人笑话的怪名字。
了然地看了一眼为了掩饰笑意,此刻已憋得满脸通红的朱谦涵,小豆习惯般摇了摇头,叹息道:“咳,别提了。我也是千不愿万不想的,可是老爹帮我取名字的时候我也不在场,想发表点不满也不成啊。”小豆无比惋惜地摇着头说道,对名字被人取笑之事,倒是一点不在意。说实话的,其实他自己对这个名字也实在不怎么满意,可名字是父母给的,他再怎么唠叨,也是无济于事的了。
“哈哈哈,小豆兄弟。你倒是真乐观。”学着以前在路上看见的江湖大侠,朝天豪爽地大笑几声,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朱谦涵好哥们般地在小豆身上捶了几拳。把小豆直捶得往后连退三步。
“哈哈哈。”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胸口,小豆也学着朱谦涵笑了几声,觉得朱谦涵这人倒还真不错。
于是,两人就这样互看顺眼的情况下,热络地聊了起来。
可还没等两人将话题聊开,酒楼下人们用来梳洗的沐浴处就已出现在他们眼前。
递上一件虽是破旧但洗得颇为干净的衣裳,眼见朱谦涵跨步进入沐浴堂,任务已经完成的小豆这才重新回到酒家,继续工作去了。
而进入浴堂的朱谦涵,看着眼前装满清水的浴堂,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满身乌泥的狼狈样,再闻闻身上隐隐约约传出的一股泥臭味,向来洁癖惯了的他,怎么能忍受自己如此的狼狈样?于是,二话不说,和着里衣,直接跳进了浴堂中,打算在洗澡的同时,将身上原本的白衣洗回原来的颜色。
整整一个对时过后,看着原本泥样的衣服露出干净的颜色,再看看此刻恢复白皙的肤色,朱谦涵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随着自己的月兑胎换骨,朱谦涵也发现,原来他用来沐浴用的水早已由当初的洁净变成了现在的污浊不堪。
尴尬地将水倒入浴堂后的排水口中,一身清爽的朱谦涵才总算满意地拍了拍沾了些许水渍的双手,回身穿上小豆给他的那件虽是破旧但也洗得十分干净的衣服。
“小扮,小扮?你在里面吗?”
正当朱谦涵在穿好的衣服上打了个腰带的同时,浴堂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以及小豆不确定的询问声。
“啊,我在。”抬头看着浴堂门上映出的似是小豆身影的影子,不紧不慢地将腰带打了个结,朱谦涵才快步行至浴堂门前将门打开。
“我说小扮,你居然还在这,难怪我刚才到处找不到你,都一个对时了。”听见门开启的咯吱声,小豆闭着眼摇着头叹息道,对于朱谦涵洗个澡都要耗上一个对时之事,大是不敢苟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