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得一件事——”他捧住她的脑袋,真想知道里头到底有没有负面想法啊。“你不是神,没法子替每个人的情绪负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功课要做。”
“我答应你,不会再为我做不到的事情责备自己了。然后,我现在要做我的人生功课了——”她在他双腿问坐起,一本正经地捧住他的脸庞说道:“安钦群,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你。”
安钦群的唇角微勾,黑眸闪烁诱惑光芒。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爱你的聪明……”安钦群一手扣住她的后颈,覆唇挡住她说话的机会。
之后,所有的言词都化为乌有。毕竟相爱的时候,言词是传递心意最不达意的方式啊……
第八章
接下来的时间灼热而缠绵,他们完全没法子离开彼此。
他吻着她,从前廊到客厅、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中央的大床。
林依依躺在他的身下,已经不晓得他的唇是在何时滑到她的胸前,而她也忘了自己为什么没有马上阻止。
“好痒……”林依依氤氲着眸,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全身蚁咬般的感受,只好扯着他的发,扭身想推开他在她胸前的放肆。
安钦群不但没放开,唇齿反而多用了些力道汲取着她的美好。
快感洪水般地淹没她的感官,她拱起身,贝齿陷入红唇间,发出啜泣般的喘息。
“可怜的宝贝,你会习惯的……”
麦色大掌在她的白皙胸前,诱惑地滑动着。精健大腿探入她的双腿间,在她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前,他已经找到她最脆弱的一处,以一种规律的压力将她逼到了边缘。
针般快感持续地在她体内累积着,她全身发烫,额头上甚至冒出了轻汗。
“呜……”她发出难受的声音,挣扎着想推开他。
但他不允许,执意用情场老手般的勾引速度折磨着人。
她慌乱地睁开眼,看着他爱恋的眼神,心头一阵悸动,认为他即将要占有她。
她的身体渴望地发疼,但她的理性却在抗拒。
这段时间的分别如果教会她什么事,那就是她若和他发生关系,她会更加不可自拔地想念他。况且,没有百分百的避孕方式,她就是会忍不住担心。
“不要……”林依依翻过身,被解开的衬衫大敞,露出泰半玉背。
“你想要的。”安钦群吻着她颈边肌肤,指尖顺着她的后背慢慢滑下。
她身子一阵痉挛,很快地往旁边一滚。
“小心……”
他的叫声没能阻止她掉下床铺,而且还很不幸地撞到了床头柜,撞出额头上的一丸红肿。
安钦群跳下床,把她捞回怀里,一寸寸地检查她。
“有没有撞到眼睛?头昏不昏?会不会痛?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他皱着眉头,心疼地在她的伤处吹着气。
“没事,只有一点点痛。”
安钦群把她抱回床上,拧了条冷毛巾敷在她发红的前额。
“笨死了!谁叫你在这种时候还试图要挣扎,放心享受就好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林依依揽住他的颈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如果我们做了之后……我以后想到你会更难受的。”
“我也难过啊!好不容易看到你,可以安抚心头的想念了,另一种却又逼上来,搞得我里外不是人。”安钦群整个人趴在她身上,还忿忿地捶了下枕头。
“对不起……”他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但她完全不想推开他。
“不是你的错,对不起什么?”他瞥她一眼,连忙坐起身把她捞回怀里搂着。
“护照、签证都办出来了吗?”
“都办出来了,好快、好神奇喔。”
“当然,否则我付那么多钱找专业人士做什么。”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其实也不用那么急。”
安钦群抚着她柔女敕小脸,他锁住她的眼。“我搭后天的飞机离开,你跟我一起到美国。”
“可是我要下个月才有长假。”
“辞掉工作。”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再也忍不下去了。
林依依惊慌地看着他认真的眼,不顾他眉头皱成死紧,仍然用力地摇头。
“我不能辞掉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这份工作有什么好,每天处理事务性的事情,不无聊吗?”和他在一起比较重要吧。
“不无聊。因为我可以自给自足,还可以有一笔安稳的退休金。”她无亲无感,这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退休金多少,我给你。”安钦群沈声说道,打定主意就要她一块同行。
她倒抽一口气,摇头又摇头。
“我不可以拿你的钱。”
“那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在那边,想你想到没法子好好睡觉?”他看到她眼里的心疼,马上决定加码演出。“还是你希望我三天两头跑台湾,落得过劳死下场?还是要我因为没灵感而沦落街头,从此一蹶不振?”
“你是大人,本来就应该独立过日子啊。”她不舍地抚着他的额头,被这个孩子气的大男人弄得心绪大乱。
“我只知道我一想到你就没法子工作,你知道那损失有多大吗?我工作一个月的所得,支付你的退休金绝对绰绰有余。无论是用投资报酬的理性层面和我没法子离开你的感情面来考量,都知道你到美国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他努力地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再配合上如假包换的痴情眼神,就等着她点头说“YES”。
她不是没看见他眼里的在乎,但是——
“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拿你的钱,这跟我们互相想念是两码子事,我在这边也很想你,但是要谈远距离恋爱不就是要有这样的忍耐吗?”
“我不要忍耐,我最讨厌忍耐。”他气呼呼地跳下床,双手插腰开始耍任性。“你之前不是也拿过钱给汪定国,为什么就不能拿我的钱?”
“那是因为他有困难,我要帮助他。”
“我也是因为我们两个有困难,所以才要想法子帮助我们啊!”他的大嗓门吼得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声音。
“我的退休金要好几百万,和我拿给汪定国几万块那种数目不一样。”她也走下床,明知道他是善意,但她就是没法子接受他的金援。
“以我的收入而言,几百万就像你的几万元或几千块。”他不达目的绝不甘休。
“但对我来说,还是几百万,而且我才二十几岁,我不可能不工作。”林依依小脸上写满难得的固执。
安钦群看着她这副模样,也只能改变策略,毕竟这只务实又独立的小白兔,肯定不会愿意拿他的钱。啊——他有法子了!
“那你到美国当我的管家,不就得了。”他兴奋地朝着她猛笑,认为万事都已解决。
“那是你硬安插给我的职位。”况且,管家没有退休金。
“我们本来就有管家。”他皱起眉,没想到她居然还要反对。
“那你还辞退人家?”她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实在不知道该拿他这种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个性怎么办。
“我们的管家本来就是一年一聘。”
“『我们』?”
“我跟家人住。不过,那房子大得很,我们经常一个星期都看不到彼此。”
“有家人还不好好珍惜。”她低喃一声,看到他眼里闪过一阵心虚。“还有,我如果和你同居,你的家人会怎么想……”
“他们会感谢你让我停下流浪的脚步!拜托你不要再顾虑那么多了,不然,你直接把我阉成太监好了!”安钦群惨叫一声,像八爪章鱼一样地紧巴着她,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想要你,想用各种方式爱你。如果再没有法子得到你,我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