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正东瞪着她,从喉咙传出一声类似咆哮的声音。
叶喜乔惊跳了下,突然张开双臂用力抱紧他的腰,很鸵鸟地把脸埋入他的胸膛里,小小声地说道:“我知道错了。”
他低头瞪着她小小身子那么可怜兮兮地窝在他的身前,就算是有滔天怒气也先消去了一半。
卫正东抚着她的发,让她知道他其实没那么冒火了。
“戴云扬什么时候闯进我房间的?”卫正东粗声问道。
“就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隔天早上。”叶喜乔的头愈来愈低,愈来愈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做了什么!”他不客气地挑起她的下颚,尽可能地用最理智的声音逼问道。
“他没做什么,因为杜雅言阻止了他,而且还帮他求情。”
“马的!”卫正东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扣住她的肩膀,非常不客气地警告她。
“你要是再继续这么没有防备地相信别人,信不信我拿绳子把你绑在我身边!”“我信。”叶喜乔悲惨地点头,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
要不是因为正在气头上,卫正东真的会因为她认命的模样而笑出声来。
他握住她的脸,命令地说道:“我不是要你变成一个事事猜疑的人,我也希望你能继续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但是我要你千万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是每次运气都会那么好,能遇到我这种虽然初时对你心怀不轨,可是最终还是爱上你的人!”
“我发誓下次遇到有疑惑的事,一定先找你商量,绝对不会再乱来了。”叶喜乔举起手发誓后,一手贴在他的胸膛,然后把脸颊贴在他的肩膀,放柔声音说道:“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哼。”卫正东抿紧唇,大掌却在她腰问微一使力,示意她抬头。“总之,他跑到我房间骚扰你的那笔帐,等我下回看到他时,再和他算……”
“不要这样啦,你不觉得戴云扬偏激得很不正常吗?我觉得他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叶喜乔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觉得他该去坐牢。”卫正东没好气地说道。
“你就算不替他想,也要替戴伯伯想啊。戴云扬如果老是不能掌控他的情绪,他永远都会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那会让戴伯伯永远没法子安心的。”
卫正东看着她真诚的小脸,他皱起眉,不情愿地说道:“我会和爸爸谈。”
“谢谢你。”她在他颊边印下一个吻,安心地倒在他的胸膛后,又忍不住开口说道:“雅言好可怜。”
“她可怜个头!他们狼狈为奸!”他的脑子里骂过各种难听字眼。
“她被荣华富贵遮了眼,什么仁义道德都看不见了,心灵有病的人,很惨啊。”
“你再乱同情别人试试看。”卫正东威胁道。
“遵命,老爷。”叶喜乔吐吐舌头,在他面前坐起身,轻啄了下他的唇。
他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
“你的手痛不痛?”叶喜乔举起他的手,心疼地发现他的指节处有着几处明显瘀青。
“痛的人是戴云扬。”他还嫌出手太轻。
“他的痛我不痛,你的痛会影响到我啊。”叶喜乔红着脸,小声地说道。
卫正东的双唇微微勾起,她则低头亲吻着他的每一个指节,然后沿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吻过他的颈子,滑上他的唇。
她吮着他的唇,红着脸对他低语着:“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
“我早知道了。”卫正东大掌拙住她的后颈,非常不客气地占领她的唇。“我这人比较讲究实用,我建议你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表达。”
“你……你今天晚上不会想要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不累吗?”她倒抽一口气,推了推他的肩膀。
“一码归一码,那件已经处理完毕了。”卫正东看着她,浓眉倏地一皱,他着急地握住她的下颚,锁住她的眸。“除非戴云扬刚才的行为让你产生恐惧……”
“我刚才被野兽咬了一口,但我不会因此而害怕和你亲密。”叶喜乔摇头,很肯定地告诉他。
“野兽?这是我听你说过最辛辣的话。”卫正东低笑出声,他取走了她的眼镜,让她平躺在沙发间,双唇爱怜地吮住她的唇,大掌也开始探入她的浴袍里,抚模着她柔滑如丝的身子。
他现在只想和她融为一体,让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也让自己彻底感受着她的温柔,确定他们仍拥有彼此。
叶喜乔在他的刻意撩拨之下,全身很快地染上了一层动情玫瑰红晕。
他的抚触与吻又热又凶,叶喜乔承受着那些热情时忍不住扭动着身子,于是半边肩膀侧出了沙发。
“我快掉下去了,沙发太小了。”她喘着气,小声地说道。
卫正东黑眸漾入一抹笑意,他哑声说道:“沙发一点都不小,我很乐意为你示范。”
卫正东握住她纤腰,在她还来不及反对前,便调换了两人的位置,让她坐在他亢奋身体之上。
她的浴袍露出她半边雪白身子,她长发披散在胸前,纯真却又性感得让他更加灼热。
叶喜乔低头看着他,脸颊是盖红的。可她当凝望着他英挺的眉眼,想起他方才为她的担忧……她怯怯一笑,学着他方才亲吻她的模样,从他的唇间、喉咙、胸膛,一路往下、往下……直到他再也没法于控制他的热情,健腰一挺结合了彼此为止。
这一夜,他们在彼此怀里疯狂沈沦,除了热情的喘息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字句,因为相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尾声
六年后——
扁线柔和的孩子房里,天花板贴着发光的星星、地球,墙上彩绘着蓝天白云,家具清一色都是船上物品的造型。
房间中央的单人床是一艘船的造型,床头柜则是古式的舵,而一袭水蓝床单则让睡在上头的小男孩彷佛行驶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间。
“当时叶赫纳拉·霍济格只身一人,凭藉着一身好功夫,混入龙蛇杂处的漕运帮派里。左手使出一套虎拳,右脚旋出一套飞阳,凭着盖世武功及聪明才智,不费吹灰之力……”
“妈。”四岁的卫仁海打断她的话。“我只是要知道为什么你不姓叶赫纳拉?”
“因为后来多数旗人的姓氏全都简化为汉姓,所以我们家就改姓叶了。”叶喜乔认真地回答,完全是与成人对话的方式。
“我知道了,那我要睡了。”卫仁海说道。
“什么——你不想听我说叶赫纳拉·霍济格的英勇事迹?”叶喜乔闻言,顿时如遭雷殛,双唇可怜地一瘪,满眼祈求地看着儿子。
“因为你每次都骗人啊!那些什么旋风掌、回旋踢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小说内容。”卫仁海睁着与父亲如出一辙的晶亮黑眸,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瞎掰,叶赫纳拉·霍济格那么厉害,他不但统一了天下漕运价格,而且还……”
“说重点!”卫仁海马上扔出老爸近来对老妈的口头禅。
妈妈最近开始以“天下”始祖叶赫纳拉·霍济格为主角写小说,每次一提到“他”,就会忍下住长篇大论了起来。
“重点是……”叶喜乔推推眼镜,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微愣了一下。“重点是什么?重点是……叶赫纳拉·霍济格如何化身九爷与郡王之女谱出恋情?”叶喜乔的脑子马上蹦出最新情节。
“我不要听这种。”卫仁海双臂交握在胸前,清俊小脸一本正经地抗议。
“可是我现在想讲耶……”
“小海,你妈又拿她那套故事烦你了?”
房门被推开,卫正东推门而入打断了叶喜乔的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