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好在是小毛病!
“小姐体虚,殿下日后须多多体恤小姐呀,万不可勉强。下官这就去开方抓药。”
“去吧。”振镛握住璇玑的手,轻吻,“从今往后,我会怜惜你,爱护你,照顾你一生一世。原谅我昨夜的鲁莽,但是我不后悔!即使你会恨我,我也决不后悔!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少年了吗?快三年了!三年前,你就已是我的妻子!你快醒来吧,我要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璇玑依然昏睡。
她听不见这些,振镛也不奢望她一醒来就会原谅他。振镛独自回味着他所得到的快乐,希望她后来也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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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璇玑并没有很快醒来,已经昏迷数日了,振镛只得担忧地在驿站住下来。
没过几天,呈香出门,结果慌张地跑回来,报告说:“殿下,那天那个许公子……他来要人了!”
“什么许公子?”振镛握着璇玑的手,心不在焉。
“就是说璇玑小姐是他爱妾的那个许公子!”呈香本不怕他,但刚才在街上他死缠不休,竟尾随他跟到驿站,告诉他这是太子行宫,他也不理会,只叫唤着:天子也要讲理!如今正在门外吵闹着要人呢!从没见过这等大胆的刁民!“正在门口闹着呢!”
“是他?告诉他,此地没有他要找的人,叫他回去。”
“殿下还是叫他看看小姐吧,让他这样闹,对殿下的清誉也不太好,别人还以为咱们强抢民女呢!”呈香别的还不在乎,就怕有心人利用了这个。
“不必,孤出去见他。”振镛轻轻放下璇玑的手,掖好被子,起身出去,“看着小姐。”他吩咐守在房外的侍女。
他并没有注意到璇玑的眼皮恰恰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轻轻一跳。门外,许公子不但带着小童及众家奴,更带来了李富夫妻。见振镛出来,便上前急问:“伶俜呢?你把伶俜藏到哪去了?”
“此地并没有公子要找的人,公子请回吧。”振镛淡淡道。他并不想追究他,他也是个寻找心爱女子无果的可怜人。
“胡说!有人看见你带着伶俜到了这里!明明是你把她藏起来了!把伶俜还给我!”许公子愤恨自己势单立薄,不然一定能冲进去把心爱的女子救出来!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
“不会吧?这也太不像话了!”
“哪能这样强抢民妇呢!不是仗势欺人吗?”
“孤带回的,只是孤的爱妃,并不是你的伶俜。你快
走吧,若再纠缠不休,就不要怪孤要治你的罪了。”振镛容忍。
“哼!不要以为你是当朝太子就可以强抢民妇!若不将伶俜交出来,我就上京告御状!圣上必会还我伶俜!”
“好大的胆子!”
“冲冠一怒为红颜呀!”
“不知是怎样一个绝代佳人呢!”
人群议论纷纷。
“小姐!小姐你小心呀!”
众人惊讶地望向门内,果见一名苍白但绝对是风华绝代的女子踉跄出来。
“伶俜!”许公子喜出望外,“伶俜!”
“伶俜妹子!”李富夫妻也激动得要冲上前去。
“你、你醒了?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身子虚,快回去!”振镛要扶她人内,却被她避开。
振镛面上痛楚之色一闪而过。
许公子见她却是欣喜若狂,“伶俜,我们回家!”
而璇玑却盈盈下拜,“小女子事出无奈,这才谎称自己是黄城人氏,名为伶俜。半年前承蒙李大哥李大嫂收留,并收为义妹,小女子心中感激万分。”
“你都说你是伶俜了,那就随我回去吧。”许公子要上前拉她,被侍卫拦下。
“公子,请你听我说完。后来投身许家为奴,但也是做了丫环,并不是公子所说的妾室。这一点大哥大嫂可以作证。况且,小女子本就没有签下卖身契,也就算不得你家的人,小女子感激公子当日收留之恩,但小女子是不会随公子走的。小女子所爱并非公子,小女子的……身份也决不许小女子做人的妾室,不然当日也不必逃出许家了。”
“哇,逃出来的!”人群又议论开了。
“伶俜,是她逼你这样说的吗?一定是他逼你的!对不对?”许公子伤心欲绝。
“公子错了,这并不关他的事。小女子的确不叫伶俜,请公子忘了小女子吧。”璇玑别转头,见许公子这样终究于心不忍,“请公子……善待你的夫人,好好过日子!”
“伶俜!”许公子惨叫,竟落下泪来,看着她转身要走,忍不住要冲上去。
“许公子,她本就是孤的女人,你就趁早断了这念头,快回去!”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啊!伶俜,只要你回来,我只要你回来啊!我什么都不在乎!”许公子竟落下泪来,
“伶俜,你不能这样绝情!”
“妹子!”
璇玑回头,是李富的妻子,她眼中含泪,“好好过日子,多保重身子!”
璇玑含泪,回身下拜,“璇玑不会忘记大哥大嫂对璇玑的心意。他日璇玑必定报答大哥大嫂的恩情!璇玑就此拜别!”
说完毅然走入馆内。
“璇玑!”振镛追进馆内。
侍卫迅速关上大门。
人群散去,独留许公子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走吧,忘了她吧!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玩玩就要回天上去的。你就忘了吧!”李富叹息。这么痴情的人如何就辜负了自己妻室的一片心呢?莫非都是命?
“如何能忘?叫我如何能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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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振镛追上她,“你好些了吗?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
璇玑停下,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心中百味杂陈。
“璇玑,可是哪里不适?”振镛见她神色不对,一边担忧地问她一边招来太医。
璇玑终于又在他怀中陷入黑暗,徒留振镛惊惶失措,忧惧不已。
任是每日里汤药补剂不断,任是太医日夜守在房外候诊,璇玑依然在昏迷与清醒中交错着度过每一天。
常常都是昏睡数日才能醒来,醒来不到一天,又人事不省。
璇玑的病终于浮出水面。
这并不像是普通的体虚。
振镛决定赶回盛都,只有靠常如意来想办法了!
常如意被急诏回京,到东宫为璇玑看诊。
他看着这昏睡的女子,觉得奇怪。自他第一次为她出诊以来,他从没见过她醒时的模样,但不知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样美丽动人?
“常夫子?”振镛疑惑他为何发呆,却不看诊。
他回过神来,面有愧色地抓起璇玑的手,不一会儿,
他面色微异,再次把脉。
“怎么了?”振镛心知不妙,更加惊慌忧虑。
“她这样多久了?”常如意皱眉。情况不妙啊!
“在东疆就已如此,算来有一个多月了!她到底怎样了?”
“殿下……与她可有过……”常如意惋惜。
“是。孤与她已有夫妻之实。”振镛答,“这与她的病有关联吗?”
“她已有身孕。”常如意看他难掩欣喜之色,实在不忍告诉他接下来的噩耗。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璇玑,你可听见?我们有孩子了……”振镛欣喜若狂。
“你别高兴得太早,殿下,臣还没把话说完。”
“怎么?”
“璇玑小姐向来体弱多病,身子骨虚,这时候有了身孕对她可不是好事。”
“为何?”
“她现在不能有这个孩子,不然就会被这个孩子所拖累,落下病谤。而这个孩子即使现在留下来,也很可能会在中途小产。小产对璇玑小姐的伤害是很可怕的,她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