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若云啜泣出声,她重重地咬住手背,贝齿全陷入了肌肤之间。
难怪息妲会知道哈麦德思念她!
多讽刺,哈麦德竟抱着另一个女人思念着她!
夏若云的牙齿愈咬愈紧,身子也因手背的痛楚而痛得缩成一团。
手背上强烈的痛楚让她想狂叫出声,可她必须咬着手,以免心头的痛苦呼声响遏室内。
“妳回来了。”哈麦德从寝宫内打开书房的门。
“我宁愿我没回来--”夏若云朝着书房往外的大门狂奔而出。
“站住。”哈麦德低喝了一声。
傻子才会听他的话。夏若云用力拉扯着门把,泪如雨下。
门被拉开了一条细缝,而她则在同一瞬间被扯入他的怀里。
“放开我!”夏若云奋力地挣扎着,如缎长发披乱了一头一脸。
“妳哭什么?”
“我哭什么?”她抬起泪眸,蓦瞪着他,失控地捶打着他的胸臂,“你去看看报纸上的照片。”
“妳在乎我。”哈麦德望着她哭得相当悲惨的脸蛋,他的眼漾入了笑意,完全不介意她在他身上的猛捶乱打。
“如果不在乎,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夏若云瞪他,旋即别开头,摀住了唇。
一想到他和息妲……她就觉得恶心想吐。
“嗯……”她弯,干呕了起来。
“怎么了?”他浓眉一皱,扣住她的下巴,着急地想察看她的状况。
“你让我想吐。不要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她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指甲一个不慎划过他的脸颊,抓出一道血痕。
炳麦德怒眸一瞠,黑眸闪过一道暴戾,狠狠瞪着她。他的齿颚紧绷,颈间的青筋暴现着。他发誓他只再忍她这一次!
他摀住刺痛的双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和息妲之间只是烟雾弹。”
“我不相信。”她压住疼痛不已的胸口,低喘着气。
“如果当真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还会存着要离开的念头?”哈麦德握住她的肩,炯炯地直盯着她的眼。
夏若云一惊,身子轻颤了下。他怎么会知道她始终存在着离开的念头?
“你答应过我,你若是再喜欢上其他女人,就要让我离开的。”她虚弱地说道。
“我要妳发誓,今生今世都会留在我身边。”他命令道,对她的话听而未闻。
“留在你身边……”她泪眼凝然地仰望着他,却狠狠地打了个冷颤,连说出来的话都在发抖。“然后,看着你流转在各个女人的怀里?我没有法子接受自己变成别人的几分之几。我或者逃不了,可我也待不下……”
“闭嘴。”她愈扯愈离谱了。
“我感谢你给了我妈妈新生的机会,但是能不能请放我一条生路,不要让我一直处在这种用身体换来的屈辱情境里,提心吊胆地猜想你和……”她的手指深揪入他手臂肌肉里,而毫不自觉。
“说妳爱我。”他打断她的话,牢牢地扣住她的下颚。她让他不安心,她像是随时都要离他远去一样,他需要一个保证。
“我恨你!”她仓皇地想后退,眼眸里满满都是惊吓。
“妳爱我。”
“我恨你!”
炳麦德握着她的下颚,镘亮黑瞳直逼到她眼前。
“骗子。”他低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她抗拒地转动着脸颊,可他的唇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
“我不想爱你……”她喘不过气,泪如雨下地低喃着。
她整个人像融化的软泥崩溃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他的大掌扣着她的腰,她铁定是要倒坐在地上的。
炳麦德望着她的憔悴,他心痛如绞,竟舍不得再让她受一点苦。
“我和息妲在报纸上的亲密照片只是权宜之计,因为有威胁份子盯上了妳。”他说。
“骗子。”夏若云摇头,不愿相信。
“我可以叫息妲过来,让妳亲自问她我是不是碰过她一丝一毫。”哈麦德的大掌抚住她的脸颊,心疼地低头吻去她的泪水。
“真的?”她含着泪,哽咽地说道。
“我只要妳!”哈麦德下耐地低吼了一声,炯炯双眼瞪视着她。
她看入他的眼里,心安了,泪水也就缓缓地停止了。
这男人骄傲到不屑说谎啊!
“我哭得很难看。”她小声地说道,揉着发酸的眼睛,半掩着脸。
“不,妳比平常更美。”因为那是她为他流下的泪。
“骗子。”
“嘘,这是个只有妳知道的秘密。”他含住她的耳垂,缠热地吮咬着。
夏若云破涕为笑,把脸颊趴在他的肩上。大悲大泣之后,她现在没有力气走动,只能靠在他的怀里,让他的双臂紧紧地搂去她脑中的纷扰思维。
“息妲知道你和她只是权宜之计吗?”她问。
“她没必要知道。”
夏若云轻咬着唇,觉得这样好残忍。
“她不觉得你的忽冷忽热很奇怪吗?”
“她没必要知道。”他对息妲,从没显示出任何热度过。
夏若云默默不语着,纤长手臂环住他的腰,用头顶抵着他的心跳。她现在是左右为难哪。他对息妲愈是冷漠,她的心不见得就会好受。
宠辱如此天壤之别。如果哪一天他不再钟爱她了,她会像息妲一样松不了手吗?
可怕啊。她曾经要他答允,如果他喜欢上其他女子,一定要对她坦白告知。但她现在居然鸵鸟地希望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她能够毫不知情地被蒙在鼓里哪。她对他依恋太深,竟是难以松手了……
“息妲不是妳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我已经有一星期没爱妳了--”哈麦德覆住她的臀部,让她的柔软身躯全陷入他的坚硬线条里。
夏若云不习惯这样露骨的话,微红了脸,但她的身躯却是僵硬的。
“我先去洗个脸,好不好?”她没法子在脑中还有其他女人的阴影时,和他发生关系。
“一起洗澡。”哈麦德的舌尖拨拂过她的耳廓。
“不要!”夏若云倒抽了一口气,想起两人曾经在他那座几乎可以游泳的大浴池里,数度纵情的情况。
炳麦德的回答是打横抱起她,大跨步地走向浴室。
他知道她会嫉妒,懂得在乎他,这样就够了。
“我不要……”夏若云蹙着眉,低语着。
炳麦德听而不闻地继续往前走,夏若云的手指牢牢扯住了墙上的一面红色织锦地毯,成功地阻慢了他的脚步。
“放开。”哈麦德凛着脸瞪她,不明白她干么要闹别扭。
“你先放开我。”
炳麦德眼眸一瞇,大掌勒得她的身子更紧。
“休想我会放开妳!”哈麦德不顾她的挣扎,执意要把她从织毯前扯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揪住厚重的织毯,不愿如他的意,
“轰”地一声,三百见方公分的大挂毯整个掉了下来。
地毯落下的细微烟尘直呛入夏若云的口鼻里,她蜷着身子猛咳了起来。
“逞强的下场就是弄伤自己,何必呢?”哈麦德将她放在地上,皱着浓眉,不悦地低头审视着她的状况。
“你难道不能至少听一次我的意见吗?”她抬起咳得满脸通红的脸庞,用力地瞪着他,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我只听我想听的话,做我想做的事。”谁都不能动摇他。
夏若云看着他挺峭轮廓上的漠然,心凉了。她怎么会傻到以为她对他是特别的呢?
“那我又算什么呢?”说完,她转身就逃。
她只逃了两步,就被他健硕的臂力揪进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他堵住她的唇,强势地吻到她开始对他的吻有所回应。
斑潮之后,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臂弯里搂着虚弱无力的她。
“说妳永远不会离开我。”他的脸庞偎在她灼热的颈间,舌尖舐过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