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干么藉酒浇愁?他和绍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妹妹好喜欢你们喔!可不可以帮我签名?”两个小明星一下全挤到杜宇身边。
“你的发质好好,我可以模一下吗?”
包厢之间突然吵杂了起来,杜宇闷不吭声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而两个女子则在他身边不停地娇嚷尖笑着。
“好想念琪琪。”望月耀太叹了口气。
“你给我闭嘴!”
杜宇大吼了一声,把酒杯摔到地上,两个女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司马昭朝白亚文使了个眼色,白亚文马上跑到外头拨了通电话给绍琪。
半个小时后,戴绍琪拎着那个让她等了很久的起司派,神色匆匆地赶到餐厅外。
“我找人。”她扔给侍者一句话,快步走入。
杜宇怎么会暍醉酒呢?
从墙面上的镜子看到自己紧蹙的眉心和稍嫌苍白的脸色,她重重咬了下唇——至少让自己的唇色鲜艳一点,他们三个月没见面呢!
“有兴趣拍CF吗?”一名男人走到她身边问道。
“没有。”她酷酷地拒绝。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蓝上衣、白色七分裤和夹脚凉鞋,看起来还下太差呢?
顺着众人下时回头注目的方向走去,戴绍琪先看到了陆怀儿,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顺着陆怀儿手指的角落走去。
包厢里传来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戴绍琪打住脚步,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往前靠近一步,她看见两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在为一个男人绑辫子。
那头长发——她太熟悉了。
但那个闭着眼睛任由两个女人摆布的杜宇——她不认识。
望月耀太快手把戴绍琪拉到他们身边坐下,司马昭则起身坐到桌子上,正巧挡去杜宇的视线。
“别生气。”白亚文在她耳边低喃着。“杜宇已经醉到不分东南西北了。他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了。”
“他去哪里了?”她捏紧手里的纸袋,阻止自己冲向杜宇,给他一巴掌。
他怎么能够看起来那么颓废?那两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可以那样对他上下其手?戴绍琪修长的杏眸眯成一直线,优雅的五官阴冷得可以。
“他没有回家吗?”司马昭给了她一杯冰开水。
“我出去买这个东西,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她冷着脸把纸袋重重丢到地上,瞪着杜宇。
“除非你在家里藏了个男人,否则他没必要心情不好。”白亚文下解地说道。
“也许他接到我老板打到家里,问我客户要的目录型号的询问电话吧。”戴绍琪想起之前老板为了公事打手机给她。
可是,如果杜宇真的回到了家,干么又打电话问她人在哪里?
“不会吧!这样子就打翻了醋坛子?我们那性感而冷酷的团长到哪里去?”望月耀太一脸的惊恐状,配上他过分完美的长鬈发,十足的戏剧性。“提醒我们下回不要再接近你。”
望月耀太说着说着,就给了她一个大拥抱。“好想你喔!”
“少来。”戴绍琪盯住杜宇紧蹙的双眉,却没推开这群人的拥抱。
“对啊,我们也怀疑自己有被虐狂。”白亚文嘻嘻一笑,伸手去揉戴绍琪的头发。
“辫子绑好了!”两名女子爆出一阵尖笑,一左一右地倒在杜宇的胸膛上。
戴绍琪瞪着扎了两根长辫的杜宇,冶着声说道:“两位需要来宾掌声鼓励吗?”
所有人全都为之一愣,除了那个醉到没有力气睁开眼的杜宇之外。“传奇”的成员全都努力地憋着笑,而那两个女人则是被戴绍琪凶冶的眼眸吓到手足无措。
“麻烦你们出去。”司马昭好整以暇地赶人。
“我们正玩得高兴呢——”女人嘀咕着。
“出去。”司马昭脸色一沉,眉宇之间的威严让人下得下服从。“顺便把门带上。”
一待两个小明星识相地离开,门也随即被关上,三个大男人立刻拉着戴绍琪不怀好意地接近杜宇。
“老天爷,他留长发满帅的,怎么绑起辫子就怪怪的。”望月耀太啧啧称奇地说道。
“吵死了——”杜宇咚地一声躺平在沙发中。“绍琪……”
戴绍琪交插着双臂,不知道该把这个醉鬼带回家,还是当场踢他一脚,把他弄醒教训一顿。
这家伙根本就不信任她嘛,否则怎么会吃醋?
“杜宇,你是不是朝思暮想着琪琪妹妹啊?”白亚文坏心地坐到杜宇身边,戳了戳他的额头。
“她很像我养的一条狗……”杜宇的五官只有嘴巴动了一下。
“该死的。”望月耀太跳上前直接捣住杜宇的嘴。“琪琪……”
“我没事。”
戴绍琪拚命地咬住唇,用力地呼吸,遮掩她的情绪。
她是他养的一条狗……
难怪他对她又哄又怜的、难怪他可以对她百般容忍——因为她只是他养的一条狗!
戴绍琪猛然转身,逃难似地朝门口狂奔。
“琪琪!”白亚文拉住她的手臂。
“让我走,否则我会忍不住杀死他!”她瞪着门板,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痛苦到想放声大哭。
一声受伤的呜咽从她口中逸出,她狠狠抓开白亚文的手,在泪水夺眶而出之前逃出了这个包厢。
门板被重重地甩上。
杜宇申吟了一声,压着自己快痛爆的头,翻了个身。“……那条狗叫做小黄,是我在巷口捡到的……”他还在说。
“谁管你小黄、小花、小三八!琪琪被你气走了!”望月耀太气急败坏地说道。
“绍琪?!”杜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司马昭用毛巾包住一堆冰块,直接冰镇上杜宇的脸。“绍琪刚才在包厢里头。”
杜宇一震,张开满是血丝的眼。“你说什么?”
“绍琪刚才在包厢里头,听见你说她是你养的一条狗。”白亚文好心地重复了一次。
“我……我说……她是我养的一条狗?”杜丰狂跳起来,然后抱着自己剧痛不已的头,痛苦地蹲了下来。“我不是那种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你都已经伤了她。”
司马昭说出了大家的心声,然后和望月耀太一人一边撑起了杜宇。
“我去开车。”白亚文先冲出了包厢。
“我知道小黄,那条狗孤僻到不行,还咬了我两口,我这辈子都记得有多痛。”和杜宇是邻居的望月耀太咕哝了一声。
MAYMAYMAY
戴绍琪的蓝色飞雅特在夜里失速地奔驰着。
她把音乐转到最大声,让歌手拔尖的唱腔炸得她耳朵发疼,让她的心跳跟着音乐节奏鼓动,像是随时要爆开一样。
她是他养的一条狗!
没错——房子是他买的、她开的车子是他买的、她身上的行头都是他买的,所以,她戴绍琪等于杜宇养的一条狗。
戴绍琪的车身摩擦到安全岛的护栏,发出尖锐剠耳的声响,那声音难听到她连眼泪都掉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要驶向何方,直到她发现车子正减缓了车速,静止在一个地下空间中——
她把车开回了大厦里的地下停车场。这一刻,她真切地为自己感到了悲哀。
“哈哈——”戴绍琪趴在方向盘上,嘲笑着自己的愚蠢,笑得整个方向盘上都是她的泪。
瞧!她不真的是他养的一条狗吗?即使被他的话伤到想逃开,她却仍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还是只能回到他给她的这个安身立命之所。
她滑下驾驶座,茫茫然地往前走。
“你没事吧?”
戴绍琪一惊,蓦地抬头,看见的却是林柏野关心的眼眸。
“没事。”她把唇咬得死紧,颠簸地向前走。
笨蛋才会期待杜宇的出现!
“你一副快昏倒的样子,还说没事?”林柏野在她即将跌倒之时,紧急扶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