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避如此,他还是宁愿相信是前者,而后来的转变是想粉饰太平,才会刻意表现得像是很上道。
“OK,我完全同意你说的。”他再牵动嘴角,扬起一抹欣然微笑,仿佛她的上道让他松了一口气。
第4章(2)
楚骞愣了几秒。
奇怪,他的答案如她所愿,为什么她心口会突然掠过一股失落惆怅?
不对,一定是待在这个地方,让她产生轮回到过去的错觉,才会冒出奇怪的心情!
“很高兴我们有共识,那就跟之前说的一样,还是朋友。”她继续保持潇洒的回答,表现得像是不受这事影响。
辟赫天不置可否的挑眉点头,算是同意。
“我去梳洗,该回家换衣服上班了。”楚骞下床,兀自走向浴室,这里的格局,她已经熟到闭着眼睛也知道动线。
她得赶紧离开这个拥有太多她与官赫天相爱记忆的屋子,否则一个不留神,把心遗留在这儿就麻烦了。
独留在大床上的官赫天望着她挺直的背影,黯邃的眸光不禁若有所思……
辟赫天开车送楚骞回她的住处,约她一起吃早餐、送她去上班的提议都被她拒绝,但由于时间还早,于是他来到事务所附近的美式咖啡店吃早餐,如常的利用这时段翻阅报纸。
咖啡店的气氛很好,有舒适座位、轻柔音乐,空气中飘着食物香气,坐在这里,可以愉快轻松的享用一顿早餐。
但官赫天看着报纸,一张翻过一张,渐渐心不在焉,思绪不由得远扬到昨晚,绕着楚骞打转。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还真是有其道理,像他昨天就因为这样而从楚骞口中听到了一些她藏在心里的话--
“……你这个大坏蛋,说离婚就离婚,冷血无情,一定早就巴不得赶快甩掉我这个麻烦对吧?”酒过三巡,楚骞一张脸红得像关公,怨怼眯眼,指着对座男人责骂。
辟赫天愕然瞠目,喝醉了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哦?
“说要离婚的人是你耶。”他提醒她。
“我说离,你就答应吗?”她霍地双手拍桌,倾身质问,突然的举动与恶霸气势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官赫天吓得往后一退。
“我们说过不轻易提离婚两字的……”他试图讲理,她却根本不听。
“不管怎样,你可以不答应的啊。”反正她就是怨他拆了她的梯子,让她没有台阶可下。
“我说不答应,你就会听吗?”官赫天好笑地问,觉得她是因为喝高了,所以开始有点卢。
“会啊。”她美眸一瞠,答得毫不犹豫。
辟赫天却听得心跳一顿,说不出话来。
她说当时他若不答应离婚,她会听?
在这一刻,他脑中突然有个想法,早知道就别要强,软段诱哄她,那他们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这么简单你就听,那为什么要提出离婚?”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是十分认真严肃的看待“离婚”这两个字的,可她提出离婚,背后好像还有其他用意。
“因为你天天早出晚归,我跟你吵过、抗议过都没用,所以才使出杀手啊。”楚骞赏他卫生眼。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杀手不是杀掉他的恶习,而是杀掉他们的爱情,葬送他们的婚姻。
“杀手?”官赫天怔愣出声,一时没办法把“离婚”和“杀手”这两个词划上等号。
多年来第一次说出口,楚骞抱怨得正痛快,一点也不想被打断。
“是啊,目的是希望你正视我的感受,认真做出一些改变,而不是敷衍的收敛一段时间然后又故态复萌,所以想出这个破釜沉舟的方法,结果……”她摇头,涩涩苦笑。
“你不是因为和我生活很痛苦,因为不爱我了才提出离婚?”他望住那张染着樱红色泽的脸庞,不禁想起在分开后那一、两年,尽避白天忙碌,午夜梦回时仍会不由自主的牵挂思念,醒来后却满心的惆怅遗憾,总得心情低落好几天,才渐渐恢复……
楚骞醉眼迷蒙,仍深深的望定他,然后慵懒的扬唇摇头。
“是因为太爱了,才会太在乎得不到你的陪伴和重视啊。”
辟赫天的心,陡地被击中!
他们当时根本还爱着彼此,她却因为试探而提出离婚,他也因为自以为是的包容让步而答应离婚……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乌龙?
“那现在呢?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心中一股冲动,促使他月兑口问道。
楚骞像是被他问住了,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又绽出一抹妩媚笑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送上餐点的侍者将官赫天从昨晚的记忆拉回现实,他端起咖啡浅啜,扑鼻而来的咖啡香气和入喉的温热醇香,沉淀他纷乱的思绪。
自从楚骞再度出现,他的心就开始鼓噪,那是一种久违却也熟悉的躁动,但却被她的淡漠给冷却,可昨天那番酒后真言,唤醒了在他胸口沉睡的真心。
当他带她回家,他觉得枯闷沉寂的屋子仿佛明亮活跃了起来,当她睡在他身旁,他有一种“这样才对”的感觉……
她喝醉后吐露的心声,震撼了他,心情至今仍激荡不已。
原来,即使刻意忽略,但他心里是一直有她的。
可他却不能确定,她心里还有没有他,只知道她似乎在逃避。
她为什么要逃避?
倘若他们之间已经过去,又何必要逃避?
他感到疑惑,但涨得满满的心告诉自己,既然工作让他们重新接轨,那就不要错过了这次机会。
第5章(1)
宏观集团的高铭跟官赫天的上鼎建筑事务所签约了,之后官赫天又花了一些时间把建筑设计图做最后的细部调整和修改,送到市政府工务局待审。
等待审核结果下来的空档,高铭经由官赫天介绍,决定了工程团队,同时也把监造工作交给上鼎负责。
不过,由于高铭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有关朴园艺术中心的事务大多透过楚骞发言及处理,需要讨论沟通的部分也由她代表跟官赫天洽谈。
这正好如了官赫天的意,但对楚骞来说,面对官赫天,可是比工作还困难的考验。
担任艺术中心建案的特别助理,琐事一大堆,而且大多和原本的工作领域不相关,有时候老板的一个小指令,她可能就得忙上好半天。
可是那些都比不上得频繁的跟官赫天相处。
和他再有交集,已经够令她不自在了,本来想保持距离,结果酒醉误事,反而还拉近距离,这教她更难伪装对他无动于衷。
要是那晚意外的擦枪走火,能像计算机的Delete键一样按了就删除,那就好办了,可偏偏人脑不是计算机,很多事不是想忘就能忘掉,尤其牵涉到感情,那更是心不由己,无法掌控啊。
再加上官赫天那家伙不知怎么回事,三不五时就往她办公室跑,理由还很冠冕堂皇,让她想平息心湖掀起的波澜也难。
“嗨,骞骞。”官赫天敲门后走进楚骞办公室,轻快的扬声招呼,一派神清气爽的模样。
“你怎么又来了?”楚骞抬眸瞥去一眼,不意外是他,但心情却无可避免的浮躁起来。“奇怪,我记得你以前很忙的,怎么现在感觉你很闲啊?”
“我目前手边负责的就朴园这个案子,所以可以很专心的处理。”他不以为忤,还特别解释。
“那你今天又有什么事了?”
她搁下手中的原子笔,很自动的结束工作,因为有他在,她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好好应付他,以免在工作上出错。
“审核结果快下来了,要挑日子安排动土典礼。”他兀自拉了椅子坐下,道出今天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