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谭加达。”熟悉嗓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她没来由的一震,心跳顿时漏了拍。
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折了回来?
隐约之间,她意识到不寻常的意味,心律不禁急速跃动。
“等我十分钟,我在洗澡。”她再度嚷,他随即静默的等待。
在心慌意乱的心情中,她想要快速梳洗,又矛盾的想要洗得比平常仔细,因为她有预感,今天将是他们更加亲密的重要日子。
十分钟,对席之娴来讲,就像一闪而逝的流星般疾速过去,她希望还有时间可延长,让她做足各方面的准备;可对门外等候的谭加达来说,却仿佛十个小时般漫长,巴不得眨眼就到。
当阻隔着他们的大门开启,两双眸子互视彼此时,那在半空中交会的目光立即引爆了噼哩啪啦的火花。
“不好意思,让你在门口罚站。”掩下躁动的心,她侧过身让他进入她的套房里。
长腿迈进屋里,他哂然地说:“为了要见你,罚站十分钟不算什么。”对着她
,月兑口就是好听的甜言蜜语。
当他与她擦身而过时,她鼻间嗅进的不是自己刚沐浴后的芬芳,而是属于他清爽好闻的男性气息。
他的卫生习惯很好,每个时段下班,总会利用附设在员工更衣室里的浴室迅速冲澡,没有在厨房久待的鱼腥油烟,双手也时时刻刻的维持清洁,比很多男人爱干净得多,让人很有好感,
她关上门后踅回屋里,扬声轻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跑来了?”
他朝她走近,她本能的往后一退,高大身躯随即将她禁锢在他双臂与墙面之间,居高临下的凝睇着她。
“因为我今天不想一个人回家,不想单独躺在床上想你。”热热的呼息拂过她双颊,充满磁性的低沈嗓音,带着浓厚的挑逗暗示。
“你躺在床上就闭上眼睛睡觉,干么让脑袋那么忙!”她咕哝着,但说归说,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而感到甜蜜。
“忙的不只是脑袋,我全身上下都在想你。”他低哑倾诉。
他贴住她,男性阳刚的身体强势却不失温柔的将她压覆在墙上,让她感受因她而紧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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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亲密关系,恋情也更趋于稳定,那种两人已是一体的感觉,让席之娴想要掩饰也难,再加上谭加达根本没有很认真的在遵守,所以到后来,说好在公司里要低调的约定已经是形同虚设。
不过,虽然没有很低调,也不代表就很高调,他们就跟一般情侣一样,偶尔眼神交会,偶尔交换笑容,有时慰问鼓励,有时抱怨分享,至于亲密举动,在人前还是会尽量避免,就算有四下无人的机会,顶多也是牵牵手、模模头。
对于他们的发展,比较有交情的同事是乐见其成,例如厨房里的大小厨师和良美。
但也有一些从一开始就对空降部队的席之娴很感冒的人,到现在还是对最初的观感贯彻始终,即使亮眼的成绩证明了她的能力,仍然打心底排斥她,例如已经转调到其他厅的萧容祥和小咪。
当然啦,除此之外,排斥因素到底还有哪些就不一定了。
反正在团体中,你排挤我、我孤立你,你设计我、我拖累你……这一类的事情总是时有耳闻,避免不了,更别说像新悦饭店这样一间大公司了。
“加达,你来公司附近载我吧!”坐在车子里,席之娴懊恼的拿着手机讲话。
他们本来都排今天休假的,但是刚调派来松鹤园的新副理临时有事,只上半天班,公司又规定正副经理至少要有一人在,所以她只好把谭加达丢在家里,自己一个人来代班。
他纳闷地问:“你不是有开车吗?”他们说好了,等她下班会开车来他家的。
“我车轮好像破掉,都消气了。”她重重叹,对车不在行。
“好吧,你等我,车门记得锁好。”谭加达问了地址就挂上电话。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路上的车不多,所以谭加达很快就赶到了席之娴的所在地,他检视了下,本来打算换上备胎即可,没想到破的不只一个,而且破的地方很诡异,与一般辗过尖锐物品的破法不同。
“怎么了?”瞧见他眉头蹙起,席之娴疑惑问道。
“备胎只有一个不够换,这三个车轮都破了。”他指了指三处车轮。
“那就等明天再请人来拖吊好了,现在太晚了。”她噘了噘嘴,觉得纳闷不已。“奇怪,怎么一口气破三个呢?难道是有人在哪个路段撒铁钉吗?”
“这不是辗到东西才破的。”他双臂环胸,沈着脸色思忖。
“那不然呢?”
“你看,破洞都在侧面。”他牵着她到三个轮胎前指给她看?“这是有人恶意去刺才会这样。”他大胆推测,但口吻笃定。
她恍然大悟,也顺着他的推测判断。“我下午开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刚下班开出停车场就不太能开了,可见是在公司停车场被刺破的。”
“嗯。”谭加达也这么认为,不禁问道:“你最近有得罪谁吗?”
席之娴蹙眉摇头。工情占去她所有时间,哪里还有闲去得罪人呢?
“大概有人恶作剧吧!”她猜。
“希望只是恶作剧,”他将她搂在臂弯里,望着车轮的日光充满担忧。
他可没那么乐观,在公司里,可不是随时都有一支锥子的,可见肇事者早有预谋,只是在等待方便出手的时间罢了。
到底是谁,这么可恶又这么无聊?
最好这是唯一的一次,否则若真有人想对席之娴不利,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第十章
就算只是恶作剧,次数多了也会让人不堪其扰的。
花钱买轮胎也就算了,更少没有危害人身安全,可没想到,对方像是食髓知味般,神通广大的连她私人的置物柜都有办法入侵,开始变换花样。
她的鞋子里被放了碎玻璃、她的衣服被剪成稀巴烂,弄破她的丝袜、把她包包里的化妆品丢进垃圾桶里……什么奇奇怪怪,想得到、想不到的手法都会发生。
这种人,可惜了脑子里的点子这么多,却拿来使坏,而不是用在正当用途,不然若是去做广告企划之类的工作,应该会有不错的表现。
席之娴觉得很奇怪,能够入侵置物柜却没有偷取钱财,可见对方的目的完全就是整她。
谭加达则是每次听到都要气愤难平好一阵子,但那是发生在女性员工更衣室里,他很难有什么动作,想要请交情好一点的同事留意,又顾忌会打草惊蛇而不敢让太多人知道。
最后席之娴索性申请更换置物柜,这状况才稍微平息。
然而,像是在故意考验她的EQ和耐力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恼人的传言再度牵扯到她,半年多前的批评像鬼打墙似的又绕了回来,而这一次,还是流言升级变化版……
每一厅晚餐时间大多在五点,所以员工餐厅四点就做好了菜,开放给整个饭店的员工们享用。
这天,谭加达去参加了一个与日式料理师傅有关的公会聚餐,落了单的席之娴则和良美作伴,一同前往员工餐厅。
她们拿了菜,选了个角落坐下,—边吃饭—边聊天,没想到不—会儿就瞧见转调到其他厅的领台小咪,正嘻嘻哈哈的和三名同事结伴进入,还巧合的挑了距离她们不远的位置。
“听说总经理准备要跟范秘书结婚了?是真的吗?”她们的谈话声浪不小,在距离不远的状态下可以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