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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马翌纾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凝肃的气氛,齐大伟靠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睛虽然盯着电视萤幕瞧,可注意力却一直搁在大门口。
翌纾还没回来,他耐着性子等候,时间愈晚,耐性愈少,心情愈浮躁,可又不想打电话催促她。
当时钟分针又往前移动了一大格,那大门门锁终于有了动静,他等待已久的人儿终于归来。
“咦?你没出去啊?那正好,我带了一些点心回来,你要现在吃吗?”一进门就嗅出不对劲的马翌纾,故意藉着轻快的口吻忽略那沉闷的气氛。
“谢谢你了,不用。”他声调冷硬,不苟言笑。
“哦,那我先放这里,想吃再微波哦!”被泼冷水,她模模鼻子,把东西拿到餐桌放下,背着他吐了吐舌。
她就是知道他有可能还在生气,所以才买这些点心回来讨好他,没想到他一点都不领情。
“忙一整天了,我先去洗澡……”找理由逃避。
他神情严肃的抬眸看她。“翌纾,谈一下吧!”
唉,看来,是免不了一阵叨念了!马翌纾暗暗叹了口气,撑着微笑走到沙发落坐。
“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跟那位吴先生去吃饭。”既然逃不过了,她索性自己先开口。“其实只是去吃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因为这样觉得对我过意不去。”她用无所谓的口吻说着,不想让他觉得这是委屈了她。
“你如果因为公事或你自己的需要,去跟别人交际,那我没话可说;可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我的事,勉强自己跟别人去应酬。”他目光深邃的凝睇着她。
“不勉强,最重要的是能搞定店面的事啊!”她想得很开,而且很高兴能把事情解决。
交际应酬对她而言并不困难,毕竟这在职场上是相当普遍的,只要拿捏得当,其实有许多时候还可以靠交际应酬成事。
说到底就是为了帮他砍低店面租金,才会去跟吴成义吃饭的!齐大伟皱紧了眉心。
“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了,我不喜欢这种利益交换的感觉,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还要靠女人牺牲美色才能办得成事情。”气闷了太久,他把内心的想法和感受全部说出来。
他的口气和说法拉垮了马翌纾的笑脸,她微愠的瞅看着他。
“你干么讲得这么不堪?”她沉下了嗓音。
他别开脸,不愿承认她的指控,因为他确实以男人的想法去看待那些应酬,更明白其他男人面对像翌纾这样的女人是什么心态。
在她的注视下,他不得不继续开口。“不是我要想得不堪,而是我知道很多男人都是动机不良,想揩油、吃豆腐。”
或许是他想太多,或许动机不良的只有少数,但因为她是他深爱珍惜的女人,所以他讨厌她被觊觎,不喜欢她像花蝴蝶一样游走花丛。
况且他只是请她帮忙调查房东是谁,他自己会去接洽,并没有要她负责全部。再说,虽然这间店面条件很优,但就算谈不成,大不了再另寻地点就好了,用不着委曲求全去吃饭陪笑!
她可知道,这是多么令他心疼啊!
“我这几年来都是这样的,不也都没问题吗?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敝?我只是想帮你而已,这有什么不对的?”马翌纾过于急切的为自己辩解,口气不禁有点直冲。
“是,我没你见过世面,所以我大惊小敝。”齐大伟气冲脑门,愠怒的驳斥嘲讽,嗓门也跟着大了起来。“这种方式的帮忙我承担不起,以后请你不要这样费心了!”
“你这么凶干么?我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啊?”她忿然不平的握拳低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见她红了眼眶,齐大伟心头一拧,想软下语气,但因为也在气头上,拉不下脸哄她。
“你是没有错,只是我们的观念差太多。”他丢下一句结论,心烦意乱的起身回房。
那砰然作响的门板震落了她眼中的泪水,一颗晶莹泪滴滚出眼眶,马翌纾仰高脸庞,吸吸鼻子,抑回泪意。
不知多久没哭过了,她却为了这次的争执而掉泪!
她到底为谁辛苦为谁忙啊?总是受他照顾,受他呵护,难得有机会,她也想回报呀!为什么会落得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从来不曾吵过架的他们,居然因为这样就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
从小到大,他总是对她好言好语、体贴保护,很少这么凶的……自从他来台北和怡蓉在一起后,他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他的温柔转移了目标,他呵护的对象不再是她,她想,他离她愈来愈远了,终有一天,他将永远属于另一个女人,而她,只能成为他过往记忆中的一个小时玩伴,无足轻重……
思及此,阵阵的恐慌漫过她胸臆,像是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无助的感觉瞬间淹没她,再次牵动了脆弱的泪腺。
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演变成这样,可又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大伟对她的好、对她的重视和温柔?
这夜,他们俩都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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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他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居然都没见着面!
谈妥了租约,不必再四处挑选店面,齐大伟把车子钥匙还给了马翌纾,方便她自己上下班,可没想到,这两天她早早就出门,晚晚才回家,像是刻意回避他。
本来还有点不高兴的齐大伟,因为这样,开始觉得焦虑不安,也渐渐沉不住气了。
他那天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还不都是因为舍不得她?而她竟在跟他冷战?!
如果她不能理解他的想法,那他一直气下去有何用?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还不如早早和好,以免破坏感情。
毕竟他对她的情意还没着落,要是这会儿感觉变差了,他恐怕要落得失恋伤心的下场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还是没有回来,她今天打算再耗到三更半夜吗?
就在他想打电话给马翌纾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翌纾打来?他心跳漏了拍,下意识的猜想,忙不迭接听。
『喂?大伟哥吗?』彼端的叫唤推翻了他的揣测。
“怡蓉?有什么事吗?”齐大伟认得出沈怡蓉的声音,抑下心底涌现的失望问道。
『大伟哥,我现在在一家PUB跟同事庆生,遇到了翌纾耶!』怡蓉的音量有些大,因为周遭的环境很嘈杂。
“翌纾大概是跟同事或朋友一起吧!”他迳自猜想。翌纾交游广阔,平时应酬就已经很多了,会去夜店并不稀奇。
『大概吧,可是我看情况不太对捏……』她口气蕴含了明显的担忧。
“什么意思?”他急问。
『翌纾好像有点醉了,她同桌的男性朋友却还一直鼓吹她喝酒。』意外巧遇翌纾后,她一直悄悄注意着她,可愈看愈不对劲,她又不知该怎么帮翌纾,只好打电话通知大伟哥。
“醉了?!”他整个人紧绷的坐直身体。“她身边没有同性的朋友吗?”
『有是有,可是都玩疯了,哪能兼顾得到她呀!』说起另外几个三八兮兮的女人,怡蓉不禁撇了撇嘴。『大伟哥,如果可以的话,你来一趟好了,我担心这样下去,翌纾不知会被其中哪一个给占便宜。』
听到这样,齐大伟已无法再冷静以对,人也走到门口准备穿鞋了。“在哪里?把地址给我。”
『你等等……我拿一下名片。』怡蓉赶紧到柜台拿名片,再念出详细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