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恢复安静,顾小茜加快动作,为晚餐忙碌。
然而,时间在宁静的忙碌之中流逝,她却隐约觉得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在身边围绕。
下意识分神瞧了下,才发现令她不自在的原因──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高大身躯还悠闲的靠在门框上,以一种兴味盎然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她。
不习惯被人这样凝视着,她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一直待在这里做什么?”奇怪捏!彼小茜纳闷的睨向他。
“欣赏妳做菜的样子啊!”蒋兆彦挑高了一边的俊眉,戏谑的逗弄她。“我发现妳做菜时的表情特别温柔,很吸引人哦!”
虽是逗弄,也是真话,她方才有些不经意流露的神情,比起硬是强撑的笑脸更能牵动人心啊!
他直言不讳的赞赏,令顾小茜莫名的脸发烧、心儿怦怦跳。
“少来了,我看你是挑剔到怕我不爽,所以留在这儿预防我下毒加料吧?”为了掩饰受影响的心情,她别开眼,继续手里动作并直言不讳地说。
蒋兆彦哈哈大笑,他倒是没想到,还真亏她提醒了。
她斜睇他,吶吶嘀咕。“有什么好笑的,神经!”
然而啐归啐,这却是她这些天以来,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怀,那俊朗的样子冷不防的撞进她心坎,教她不禁愣住了。
要不是他这么机车,凭着最初对他才华的欣赏崇拜,她说不定就这样煞到他了呢!
可惜,他偏偏就是机车得令她印象深刻啊~~
“我才不怕,反正专访是在最后一天嘛,妳表现如何会影响结果哦!”有恃无恐,他笑得眼瞇瞇,话中有话。
“你……”听得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顾小茜手持锅铲,气结的瞠眼瞪他。“你想黄牛?!”
危险!那气势教蒋兆彦本能的往后一退,他可不想尝试被锅铲K的滋味。
“我可没这么说哦!”他连忙先澄清。
不过,她矮矮小小,拿着锅铲的姿势像茶壶,还挺可爱的!
“没这么说,可是有这意思!”刁难吃苦她都可以忍受,但若被装肖仔做白工,那可就不容许了。
“别担心,我蒋兆彦堂堂男子汉,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会唬咔妳的。”他拍胸脯挂保证,脚步却频往后退。
此地不宜久留,她已忍气吞声多日,若是此刻情绪失控,一言不合,他被锅铲K也就算了,连搁在一旁的菜刀也被当成小李飞刀射过来,那就恐怖了。
“最好是这样啦!”得到保证,她才冷静的好好回到瓦斯炉前顾好炒锅里的食物,可嘴里还是不忘狠狠的警告一番。“要是敢耍我,我保证一定会向八卦杂志揭露你的恶行,再闹得你鸡犬不宁。”
他们的约定没有书面证明,所以只能自由心证,她得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才行。
被她以“武器”恐吓实在有点逊,为了扳回面子,蒋兆彦在离开厨房前撂下一句话──
“我决定明后天要大扫除,妳记得早上九点以前要到喔!”
炳哈哈~~他可是有很多办法对付她的。
他大摇大摆嚣张的离开。
哇哩咧~~九点以前?!难得放假,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多睡两个小时?
彼小茜霍然望向厨房门口,人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气恼的跺脚。
看吧,如此机车,真是教人想喜欢他也难哪!
第五章
彼小茜真搞不懂,蒋兆彦一个人独居,却住那么大的房子,是要养蚊子还是做什么?!
不说大门外那一小片开放式草坪花圃了,光是这独栋别墅连同地下室就有五个楼层,而且每层都有二十几坪那么大,难道他不知打扫起来有多么困难、多么辛苦吗?
她牺牲假期,整整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终于整理到剩下一楼,不过也几乎已经虚月兑,趴在地上喘了……
当蒋兆彦的设计工作暂告一段落、打算休息一下透透气,从二楼书房沿着阶梯下楼时,见到的就是某个没戒心的小女人,呈大字形躺在地上的画面。
“哇,哪来的翻肚死鱼?”疲惫瞬间褪去,笑意跃上嘴角,取而代之是调侃戏弄的兴致。
彼小茜的存在让他的居家生活变得热闹活泼,每次看见她,他就觉得精神都来了。姑且不论她的优秀厨艺,在这几天里,光是想着要怎么逗她、气她,他就活力充沛、心情轻快哩!
那恶劣的形容让本来已经软趴趴的顾小茜像被针扎到似的弹坐起身,迎视他戏谑的目光。
“翻肚死鱼?!厚,你才是……”她本来想直接轰回去,但克制的一顿,决定以笑里藏刀的表情配合“婉转”的说法来回敬他。“蒋先生,你的卫生习惯好像不太好哦?”
“怎么会?很好啊!”他被问呆了。
“是吗?那怎么一开口嘴巴就这么臭?不是忘了刷牙吧?”她用一副无知不解的口吻和神情提出质疑。
蒋兆彦一时语塞,一张嘴开开合合,就是反驳不出半句话来。
好啊!竟然拐个弯来挖苦他?!
哼哼,这妮子肯定忘了她自己现在是什么身分了,那就让他来提醒她吧!
健硕身形往客厅里移动,他开始吹毛求疵的挑毛病。
“啧啧,这是什么?灰尘?!妳打扫了两天还有灰尘,是都在模鱼吗?”他瞇眼倾近小茶几,故意夸张的嚷嚷,污蔑她。
“谁说的,我都很认真好不好!”她忍不住拔高音量反驳,立刻奔到茶几前仔细检查。“根本没有灰尘啊!”
她这两天勤快得跟工蚁有得拚了,如果还被他说是模鱼,那她真是冤枉到要撞豆腐、吊面线自杀了。
“当然没有啊,因为已经沾在我手上了。”他把大掌伸到她眼前虚晃了下,她才想看清楚点,他就把手给缩了回去,根本是唬咔她。“还不快点重擦!”
她横睨他一眼,撇了撇嘴,拿起抹布用力擦茶几。
同时,蒋兆彦也没闲下来的绕到另一隅去,再度发出怪叫声。“厚~~妳真的确定妳有打扫吗?这边缝都是黑的捏!”
厚个头啦!叫什么叫!彼小茜凌厉的眼刀射过去,将他千刀万剐于无形。
“哪里?”她不情愿的走过去问道。
“这里。”他站起身,用脚尖点了点墙边和地板连接的缝隙,佯装出欠扁的跩样刺激她。
彼小茜蹲,对着他指示的地方,重重的吐了口气,嘴巴嘟得吊上三斤猪肉都没问题。
“这回我没冤枉妳了吧?”他居高临下的咧嘴说着。
她这次没出声否认了,她的确是忽略了,只是……谁会没事龟毛到去看这么细的地方啊!
这家伙该工作不去工作,竟有时间跑出来挑剔,嫌她这里拖得不干净、那里没擦到,太闲了是不是?
擦擦擦,她使劲用力地擦、咬牙切齿地擦。
蒋兆彦看着她气恼的背影,嘴边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加深,不过瞧着瞧着,愈来愈觉得不对劲,笑容也缓缓僵在脸上。
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的无袖T恤和刷白的牛仔短裤,白女敕的肤色和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那头看起来像棉花糖一样柔软蓬松的鬈发在耳边梳成了一个髻,露出纤细优美的颈部线条。
此刻她曲膝跪在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砖上,上半身向前倾,T恤微宽的领口低得危险,合身包覆的短裤更加突显那细腰翘臀的曼妙曲线。
他呼吸一窒,喉结滚动,身体也随之紧绷。
他必须承认自己做不来非礼勿视的笨君子,毕竟男人是感官的动物,因此无法克制的将目光定在她身上,心底的骚动迅速焚烧了起来。
对她的感觉突然间酦酵成强烈的吸引,与之前变得完全不一样,教他顿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