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依,我只能说年少轻狂,思想做法都不够成熟,对你跟章亚琛真的很抱歉。”她霍地握住她的手,紧张得眼眶微微泛红。
坏人姻缘,是何等缺德的事啊!
若是现在的她,绝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能够做什么来弥补,她会尽力去做。
宋芸依看她的反应和神情,以及此刻说出这事的动机,其实是充满了忏侮,心软的她也无法真的对她生气。
“算了,事情都过了那么久,就算不原谅你,也於事无补啊!”她释然的叹了口气。
小宛有改变,她也有成长啊!从前的她容易钻牛角尖,对事情也放不开,结果就是把路给定绝了;但现在她不同了,她会换个角度想,会换个路径走,反而过得开心,走得顺利。
“啊,你真有度量!”陆小宛也释然的叹了口气,心头的大石终於搁下了。
“我有度量,章亚琛可不见得有度量哦!”宋芸依别富深意地说,光是想到他跳脚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扬起了笑。
陆小宛才松了口气,这会儿心又提到了喉头。
对厚,她最对不起的人是他。
人哪,真的不能做错事、做坏事哪!
第八章
和陆小宛分手后,宋芸依便忙著返回乐器行关店门,然后又急急赶到章亚琛的家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心情有多激动、多亢奋。
她急著想把陆小宛说的实情全告诉他,急著想让他也快点知道当初的一切都是误会……太急了!
她应该先打电话给他的,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冲到他家来,却落得等咽人的下场。
等了好久,打手机也联络不到章亚琛,百无聊赖之余,她开始找事情做。
单身男人的住处果然乱得可以,就算聘了一位十天打扫一次的佣人,他还是可以在这十天之间把屋子弄得乱七八槽。
芸依猜练习室和卧室应该是章亚琛最常待的地方,决定做重点式整理。
她收著收著,蓦然发现卧室有个长形立柜,那其中一层透明抽屉里竞有个相当眼熟的物品。
她知道偷看足下好的行为,可是……好好奇啊!
“看一眼就好……”她自言自语,明明整问屋子里都没人,还自己作贼心虚,鬼鬼祟祟的拉开抽屉。
这一看,她的心瞬间漏跳了好几拍。
是他们的定情表!
她没忘记他是在情人节那天送给她,也没忘记那天过得有多么快乐,更没忘记他们不顾旁人侧目的热情拥吻……
没忘啊!点点滴滴都牢记脑海,只消—个触动,就全部都像电影片段般自动放映出来。
她怎么会这么傻,让陆小宛挑拨成功?又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偏要以分手来解决事情?
仔细端详著他的这一只男表,虽然有戴过的痕迹,却看得出保存得很好,不但擦得亮晶晶,指针也正常运转著……
他一直珍藏著这只表,就如同他一直珍视著他们之间的感情啊!
“哎呀!我的呢?”她忽然一惊,把手表放回抽屉里。
“都不知收哪去了!丢了吗?没丢也坏了吧?”她搔著脑袋翻找记忆之匣,却想不出确切的地方。
见他那样宝贝的保存著,再对照自己粗心大意连放哪都不知道,真觉得自己不珍惜他的心意很不应该。
她一定要把她那一只女表找到才行,她想和章亚琛一起重新戴上它们哪!
心里惦挂事情,她没耐心待下来,再说,章亚琛那家伙不知几百点才会回来,她索性不等了。
写纸条留言,然后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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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芸依回到家后就开始翻箱倒箧,几乎把位於乐器行四楼的住处整个翻过来了,终於让她在衣橱最深处的角落里找到了被冷落已久的手表。
“啊,原来在这里!”她欣喜的拿出来打量,发现指针已静止不动,不确定是坏了还是没电了,决定改天有时间非得送去钟表店给人瞧瞧不可。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她将手表搁在床头柜的电话边,然后接听。
『哈罗,亲爱的,这几天不见,想我了对吧?』章亚琛一开口就是嘿心的对话,习以为常的宋芸依随即翻了个白眼。
“少作梦了!”她嘴里虽啐著,可却噙著笑意。“大忙人,你有看见我留的纸条吗?”
『有啊!你写——有重要事急著告诉你,看到纸条快来找我!』他念出她留言的内容,不知在乐什么。『呵呵,我可以感受到你对我急切的思念哩!』
“别闹,是真的有事。你现在在家吗?”
『我现在在……』他还故意顿了下,制造神秘感,但雀跃的口气让人感觉到他心情很好,原因则是一回家就看见她留的纸条。『你家外面。』
“神经病!既然在楼下干么不早说?”她霍地低斥。“我现在开铁门,你自己上来,记得要把铁门再按下哦!”说完便挂上电话。
人都来了,叫她开门便是,有什么话见了面讲就行,还硬巴著电话讲些没营养的话,肖仔!
真受下了他,老是一副佣佣懒懒的模样,像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偏偏她是急性子,一遇上他就忍不住心火旺盛。
章亚琛思及佳人在香闺等候,他是健步如飞,一下子就爬上了四楼。
“坐,吃了没?我去弄些小点心。”想他刚工作完就赶来,一定还没吃,宋芸依自然地问。
“你真体贴~~”章亚琛笑嘻嘻地赞道。
“恶心!”啐了声,她迳自步向厨房。
他在卧室一隅的休闲椅坐下,随意打量她的住处。
四楼是她的私人天地,他上楼来的次数寥寥可数,而且从来没有单独上来过,这一次才得以好好欣赏。
这偌大的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驼金色的床、乳白色的墙,原木铺的地板,点缀用的地毯,独特藤制的立灯,佣懒舒适的休闲椅,大床正对的方向是一整面墙大的柜子门板,后面却别有洞天。
从这边半掩的门缝看去,是她更衣的空间,里头的落地穿衣镜此刻正照著有幸进入这个私人天地的他。
想到八年之路,自己能愈走愈近,嘴边的笑意下断扩大。
天知道他最近对她的想念愈来愈强烈,三、四天没见,就心神不宁、浑身不对劲。今天真开心,回家就见著她的纸条,不用找藉口就能直接来见她,乐得他录影整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再转头往房门外望去,正好看见她端著托盘走过来。
“我来帮忙。”他快步走去,接下她手中的托盘,松饼和咖啡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把所有东西搁在茶几上,章亚琛也不跟她客气的迳自开动。
“你饿死鬼投胎啊!”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女乃油沾上嘴角,宋芸依忍不住笑他,手里却抽来一张面纸递给他。
“本来不很饿,但只要是你弄的东西,就是好吃到不行。”他的话虽然乍听之下是甜言蜜语,可却是由衷说出的肺腑之言。
他的眼光真是好,芸依外表时尚亮丽,其实骨子里贤慧得很,可谓是进得厨房、出得厅堂,他章亚琛要找老婆,舍她其谁?
宋芸依失笑的横睐他一眼。
也不知他说的是真的假的,但不可讳言的,料理的人只要听见这样的话,就会觉得再忙也值得了。
“那你边吃边听我说。”
“嗯嗯嗯。”他塞了满嘴,只能含糊应声。
“我今天遇到陆小宛了……”
“噗——”吓得噎到,咖啡连同没嚼烂的松饼全部喷出来。“咳咳咳……”胀红脸猛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