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晓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今天难得能摆月兑田佳倩,他就忙不迭献殷勤,开开心心地要和她相聚,哪知道,她居然端出北极冰山脸来面对他的热情!
曾几何时,他的专利变成她的了?!
他莫名其妙捉不到头绪,追问也得不到答复,还被反问──你有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他当然回答没有啊!说到这点,他可自傲咧,面对田佳倩的勾引,他也能全身而退,俨然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所以,他没有做出一丝一毫对不起她的事。
把那条本来昨天夜里要拿去送给她的银制手炼献上,想博得佳人一笑,谁知她的脸色却反而变得更加难看了。
真搞不懂女人这种生物的脑袋里究竟装些什么?简直比研究程序还要困难千百倍。
巴士靠站了,心不在焉的他赶紧煞车,倾斜的车身让他差一点点就要当街出糗──重型机车一倒下,有时一个人还撑不起来哩!况且这种时候,他一点都不敢奢望宝珊会伸出援手。
“欸,等等我啊,宝珊!”机车都还没停好,就见她踩着从容的步伐进入超市,和他的仓促狼狈形成强烈对比。
看吧,他又不是陌生人,都跟着来了,她居然连等也不等他!
不知从哪听人家说过,如果一个男人做了对不起女友或老婆的事时,自然会藉由送花、送礼物或是更加体贴的举动,来掩饰心虚。
所以,当罗宝珊刻意询问宇文净有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时,已是给了他坦承的机会,希望他不要有所隐瞒,没想到他只字未提,分明有鬼!
再加上他后来又没头没脑地送她一条银制手炼,等于印证了那个说法,更是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经过一夜的缓冲时间,几个可能的情况她都模拟过,因此有了心理建设后,面对他的隐瞒,她也能冷静应对。
在失望中,沉重的心情逐渐化为行动上的抗议,以表达不满。
当晚,罗宝珊做了一桌西式的营养美食──
“耶~~洋葱猪排耶!”姚晶晶欢呼。
“哇~~罗宋汤耶!”项冠瑛惊喜。
“哦~~洋葱饼耶!”杳窗赞叹。
“拷!连冷盘都有洋葱?!”宇文净大声抗议。
欢喜的气氛被他冻结,所有人瞅着他瞧,目光中流露出同情。
因为除了客人田佳倩之外,大家都知道宇文净最最讨厌的食物就是洋葱。
“洋葱是很好的食物啊!能够杀菌、增强免疫力、抗癌、降血脂,还能促进肠胃蠕动,多吃有益健康。”罗宝珊眨眨眼,巧笑倩兮地介绍着洋葱的优点。
“我讨厌吃洋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瞪着一桌美食,宇文净咬牙说道。
“哎呀!对不起,我不知道耶!”罗宝珊的表情是既惊讶又抱歉。
宇文净瞇起眼看她,十分怀疑。
倒是姚晶晶曾为罗宝珊介绍过家庭成员各方面的习惯和禁忌,所以有点明白她今天这一桌菜的用意,见宇文净吃瘪,不禁抿嘴偷笑。
“那把洋葱挑掉就好了。”罗宝珊好心建议,根本就知道他不会接受。
“就算挑掉,也已经入味了。”他相当排斥。
“哦,那就没办法了。”罗宝珊无奈耸肩。“我帮你另外做吧!大家趁热先吃。”她起身到厨房去。
三分钟后──
“喏,请享用。”罗宝珊态度恭谨地在宇文净面前搁上了一碗面,和一碗汤。
宇文净把目光放在他的专属晚餐上,瞪凸了眼。
这是碗什么都没有的面,只有拌过酱油和橄榄油的淡淡褐色;另一碗则是清汤,哦,不,充其量,只是洒了葱花的热开水!
他错愕地看向罗宝珊,发现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彷佛说明了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不情愿地举筷,不情愿地咀嚼,对照大家吃的丰盛排餐,再看自己面前乏味的晚餐,明显的差别待遇让他眼角抽搐,头顶冒烟。
宝珊是故意的!她把他当透明人也就算了,居然还修理他?!
什么嘛!他到底哪里做错,她也不说,光是这样闹脾气,事情能解决吗?
现在所有人都在,他不便发作,待会儿一有机会,他非把问题弄清楚不可,不能再让她闪躲了!
忿忿不平地吃着面,一整天所受的气已累积到了最高点,宇文净逐渐濒临捉狂边缘。
“那个阿净啊!你今天怎么没带小倩出去玩咧?”气氛诡异,宇文皇开口想要热络一下气氛,没想到哪壶不开提哪壶,此话一出,在场有三个人神经绷紧。
宇文净板着脸抬头,田佳倩低头猛吃,罗宝珊则是暗暗打量他们两人的反应。
“跟她出去很累,我吃不清,Call阿能回来好了,玩乐才是他的专长。”他的语调毫无高低起伏,却透露出不再接受一丝勉强的讯息,让人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悦。
像这种豺狼般的女人,应该交给号称情场浪子的阿能去对付,他现在心有所属,光一个宝珊就够让他伤脑筋了。
出乎意料爆出一个不加修饰的答案,让气氛更加僵凝,大家尴尬得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宇文伯伯,不用再麻烦哥哥们了,过两天我就要到中部阿姨家玩了。”许是担心宇文净会当场揭穿她的行径,消息会传回加拿大父母的耳里,田佳倩今天看起来特别乖巧。
“是吗?妳联络好了吗?”宇文皇讶异地问。
“嗯,下午联络好了。”田佳倩说话的同时,眸光怯怯地瞟着宇文净,后者却目不斜视地吃着酱油拌面,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阿净哥,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她客气有礼地说,想要示好粉饰太平。
“嗯。”酷得要死地应了声,连头也没抬,看也懒得看她一眼。
气氛冷到极点,不想被冻死的人都不敢再开口多说一句。
看到这里,罗宝珊纳闷了。
宇文净和田佳倩的互动很不好呢!
难道,她转身离开之后,他们没继续?
难道,他送的银手炼并不是心虚的表现?
若是坦荡荡,那为什么他不老实的跟她坦承昨夜发生的事呢?
虽然还有很多疑惑,然而欣慰已悄悄爬上心头,将阴霾驱散。
饭后,罗宝珊切了两盘水果让大家在客厅享用,然后回厨房里洗碗。
忽地,身后一道阴影笼罩,接着她的纤腰落入一双臂膀的箍制中。
“啊!”她吓了一跳,侧过头瞧清楚是谁偷袭,不禁怒嗔。“你做什么啦!”
“我要找妳谈判。”宇文净将她锁在身前,态度强势而不失温柔,为了改善莫名其妙的僵局而坚决。
“有人谈判用这种姿势的吗?”她问得很冷静,但身子却不断扭动企图挣月兑。
他的胸膛又宽又大,将她整个人包在他的怀里,他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料熨烫着她的背,教人脸红心跳,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没办法,谁教妳白天的时候,我一靠近妳,妳就像泥鳅似地溜开,让我没办法好好讲话。”他抱怨,受了一整天的委屈。
她很贼,明明知道有别人在,他很难说一些真心话,偏偏要往有人的地方溜,让他有口难言。
“要讲什么,你讲吧!”挣不开,放弃,索性赖在他怀里,弥补几日来的疏离。
“为什么不理我?”他的口吻霸气,却有着蕴含深情的温柔。
“看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她不答反问。
“什么事?”宇文净挑起眉,还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