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磊真心称赞道:“很好,果然是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艳冠群芳,光采照人。
“秦大哥,我……”她想跟他说她上次离京后的事。
“你叫我相公吧,或叫我的名字也可以。”他斜视她。“我们还要喝交杯酒。”
仁娜顺从地与秦逸磊共饮交杯酒,但喝了一口后,美丽的小脸马上皱起来。
“好苦!”她差点没吐出来,呛了几下。
“合卺酒必然是苦的,饮了这苦酒,意味着婚后夫妻应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同时示意夫妇两人合而为一,又示意新娘新郎婚后应和睦协调,结为琴瑟之好。”他替她拍背,顺便解释给她知道。
“那……我要喝!”她抢着添酒。
“不要喝了,你明明就怕苦!”秦逸磊拉着她的手,用身子挡住她,不让她喝只宜浅尝的合卺酒。
两人纠缠间,不知不觉便搂住对方了,他们渐渐停下动作,但谁也没有放开对方。
“我可以与秦大哥……不,相公,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我也会听你的话,会做一个好妻子,永远永远牵着你的手不放!”仁娜如雪的肌肤,衬托出她双黑白分明的双瞳,此刻她深情地凝视着他。
秦逸磊肯定,只要是有感觉的人,都难以拒绝这样的姑娘。她的美丽固然令他印象深刻,但她那总是围着他打转的思维,让他心动,让他无法不有所回应。
“你出身贵胄,足以匹配满蒙任何一位皇亲公子,可是我只是一般的汉人书生,能文不能武,我也没办法给你奢华显赫的未来,难道你不后悔嫁给这样的我?”他喑哑说道,黑眸更显深邃。
仁娜怔了下,花瓣一样的唇慢慢的弯起一朵盛开的花。
“不后悔,我就是只要你。”当然,文武双全、慓悍飒爽的男人很好,但仁义胸怀,才华气度也是很重要的。
秦逸磊凝视她半晌,用力箍紧了她。
他败给她了,这样死心眼的格格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接受她行吗?她那番知心的话令他激越不已了呢……
他似乎跟蒙古来的人挺有缘分。也许,他失去了博仁那位知己,上天知他发现自己的寂寞了,便让这个叫……仁娜的女人来陪伴他,使他枯燥的生命变得不一样。
“相公。”仁娜泛着红光的脸蛋,仰望着秦逸磊。“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我知道。”他的眼眸变得更深不见底,蕴藏不知名的情绪。
她见他仍未有行动,想起在蒙古出嫁前嬷嬷的“教导”,她把心一横,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卸下嫁衣。
心跳得飞快,手也在微颤,但她不能坐着什么都不做,她要当他名符其实的妻子!
秦逸磊被她的举动吓到了,等他反应过来要拉住她的手时,呈现眼前的是一副完美无瑕的女性胴体。
她主动的程度令他为之咋舌,难道蒙古女子都如此开放?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眼底一片迷离,声音听不出是愠怒还是喉咙干涸。
“就是……要跟相公行夫妻之礼。”她脸上掠过一抹娇媚羞怯却纯洁的微笑,仿佛待会他们要进行的是无比庄严的仪式。
“那也不是妻子先动手。”他懊恼的咬着牙问:“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一个丈夫?”
“当然是啊!”盈盈的眼波,配上她微皱的秀眉。“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嫁你为妻,你早就是我认定的丈夫了!”
她已经抛开一切的矜持,他竟然还无动于衷,只是盯着她看,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这叫她急得快哭了。
“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娶我?”她哀然地猜测这个可能性。“如果是,你大可老实告诉我。”
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他是不是连碰都不愿碰她?
秦逸磊怔住了。是不是不想娶她这问题,现在已无关痛痒,因为他已娶了;但他肯定自己并不讨厌她,甚至很高兴她对自己的坦白和不造作。
他要这个妻子!他真心希望人生中多一个叫仁娜的女孩!
“你真是急性子,为何就不等我先把话说完?”他轻叹后,扣住她的下巴,紧紧盯着她淡笑。“身为男人,我不想在洞房花烛夜,让自己应该珍惜的新娘主动,如此而已。”
“珍惜的……新娘?”仁娜含泪的大眼狐疑地望着他。“你在说我吗?”
“我秦逸磊的新娘不是你,还有谁?”说完,他热吻绵绵不绝的攫住她的樱唇。
她被他吻得昏天暗地、浑然忘我,他热吻不断,急速快感撩拨着她的感官,令她早忘了该如何在闺房使出嬷嬷说的“浑身解数”……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抱上床,身体压着软玉温香,迳自宽衣解带,动作一气呵成。
仁娜被他的热情弄得倒抽一口气,心跳快得仿佛小鹿乱撞,脸蛋则是跃上两朵绯云。
“你、你怎么……”
“不急色,不代表我不懂这回事。”他的呼吸喷拂在她耳边和脸颊,对她扯开一记有别于温文的性感笑容。
听他暧昧的语调,仁娜脸上泛着的红潮更甚。“可是你明明……”不为所动啊!
“谁叫你不乖乖等我主动?书生不代表没用,说到底,我也是个正常男子啊!”
他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给妻子一个“错误的印象”。
“我从没认为你是……”
这是她初次体验的,这就是夫妻之礼吗?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样呢!
夜晚,粉色帷裳下滑,春光旖旎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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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书信礼仪可以增加个人修养和气质,因此了解书信礼仪是很重要。书信中以敬称称呼对方表明尊重,可以用君、公等,也可在称谓前加敬字,或者称字和号。夫人这个词,是专用来称对方或他人妻子的,绝对不能称呼自己的妻子为我夫人。称呼对方的儿子为令公子,也称令息,息就是子息的意思……”
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偷偷蹲在一间小舍外,石榴裙随风飘舞,听着舍内清朗铿锵的男子声音,既是虚心学习知识,也是贪恋丈夫好听的嗓子,怎么听就是嫌不够。
这个女子,就是嫁进秦府还不到一个月的仁娜。
“书信中绝对不能出现『我、你、他』等字样,如果非要用就需要用一些词代替。比如『你』可以称为某某仁兄或阁下,『我』可以自称为在下或敝人。”在堂内讲学的秦逸磊,想起了生平唯一令他印象深刻的信时,便勾起唇角,继续对学生道:“举例说,我曾有一位从蒙古来的朋友,他回乡前来信告知我,当中简单的内容就是充满了『我、你』。虽然他的信真的不怎么工整,但他来自非我们汉学为主的地方,已很了不起,可你们不同,你们在学堂中也好歹待过几年,可不能跟他一样,明白吗?”
仁娜听了这句话,顿感羞愧万分。相公说的,就是“博仁”写给他的道别信吧?
她自认学问差,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诗词歌赋,原本也没有那个耐心去学习八股汉文,可是为了能让自己配得上号称才子的丈夫,为了追上心上人的生活脚步,她甘愿改变自己,对自己的仪态、学识等,都加倍注意。
她不是不知道,秦逸磊的才气和俊逸,令多少名门淑援为之心醉神迷,比起素有学养的她们,她除了美貌和家世外便一无是处,她绝不能输给她们的!
忽然,仁娜感到有人在拉扯裙摆。
她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大约六岁的小男孩。她认得他是厨子的儿子,在府内学堂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