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竟敢来这里捣乱?”守在四周的保镖向闯入者围过去,并把手伸进衣服中,准备拿枪。“我劝你们还是把那小玩意放回去,别吓坏我的女人。”男人随即右腿一伸,迅速踢倒一个大汉,逼得他们后退几步。
尔冬身上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慑人气势,让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待老大的指示。
“尔冬!”
看见沁仪安然无恙,还笑着对他挥手,尔冬眼底因担心她安危而显现的焦虑,亦渐渐缓和下来。
“沁仪,快过来我这边。”他呼唤着,向她把手。
“朱利安诺先生。”待看清来人之后,约翰马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向尔冬深深行礼。
一旁的路修法也站了起来,眼角瞄向身旁众保镖。“你们还不快点向朱利安诺先生问好?”
“朱利安诺先生好!”所有人服从地齐声问安,人声回荡在整个花园中。
“路修法,你!”他黑眸盛满了杀气。路修法这么做,分明就是想在沁仪面前揭露他的真实身份!沁仪轻轻瑟缩,因为尔冬眼里那凌厉的光芒,但仍向他走去。
“尔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来了?”他不是说再过一星期才能来台湾看她吗?
他伸手圈住她的腰,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仔细上下打量她。
看她柔女敕的双颊红通通的,精神也还不错,他就松了一口气。沁仪没事就好,幸好他来得还不算晚。
“沁仪,尔冬是担心你被我们吃了,才抛下工作,急急赶来看你。”
“原来你也认识路修法先生,还有约翰伯伯?”她惊讶地发现。“这世界真的很小喔!”
尔冬默不作声,戒备地盯紧围在他们身边的人。
“尔冬,只要你肯回来,我们绝对会服从你,让你无后顾之忧。”
无后顾之忧?他这是在暗示,假如他不回归黑手党,到时沁仪便有可能会受到伤害吗?
听到这番话后,沁仪脸上的微笑登时消失。
他们在说什么?周遭气氛一阵凝滞,两个男人的话中有话,让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绝对服从?我看不出来,只看到你们重施故技,净玩威胁人的把戏。”低沉嗓音中隐含的怒气,令人无法忽视。
“我们只希望你能回来。”
他冷笑。“想要我答应,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吧!”
“朱利安诺先生!”约翰惊喜地望着威严的尔冬。“你愿意重新考虑?”这是十多年来,尔冬首次的正面回应。
“我现在正式宣布,孙沁仪是我尔冬.朱利安诺的女人,谁敢碰她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过不去,后果自行负责。”他厉声放话,冷峻的眼神中,隐藏一股无形的威胁。
黑手党的人已经盯上沁仪,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他实在不得不这样做。
“沁仪,我们走吧。”他不想再多逗留一秒,说完要说的话之后,使马上带着她离开。
当他下榻的房间浴室门一打开,守在门前的沁仪马上迎上前,想向尔冬问个水落石出。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急需他亲口向她说明。
“尔冬!”一见到尔冬结实的胸膛,她立即涨红了小脸,瞪大眼睛盯着眼前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半果男子。
“那么热情啊?”尔冬笑了笑,邪气地瞄她一眼。“我们有很多时间,别急,慢慢来。”
“谁跟你说这个!”她羞红地喧嚷着。“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究竟跟你说些什么?”既然他都当众宣布他俩的关系,那她应该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沁仪已经被黑手党盯上了,假如她知道更多的话,只怕会遭遇更大的危险,他眼神一敛,淡淡地说:“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知道也没关系。”
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会比较幸福,他希望她开开心心,不要天天都提心吊胆过日子。
“不重要的事,却不能让我知道?那连重要的事也不要让我知道算了,因为以后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想再管!”他分明是想敷衍她。
她不懂,为什么他有事情都不跟她说?她不是存心要挖他的隐私,因为这次,她感觉到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尔冬挣扎着,想起今天在路修法那儿寻回沁仪的事,也想起以前女友们的遭遇,他就心寒不已。
他心中爱她,却又怕她受到伤害,两者衡量之下,他做出了无奈的决定。
“我们分手吧。”他月兑口而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沁仪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分手?他说分手?
“为什么?”她心底感到一股莫名的刺痛,正隐隐作疼。
他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慢慢地说:这样对你比较好,以后就不会有奇怪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为什么?”她重重地再问。
“我是个危险人物,根本就不应该爱人,这次是我没管好自己,才会跟你发生感情。”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上一个女人,他实在不想放手,可是惟有离开她,才能让她恢复平静的生活。
“危险?怎样个危险法?”她真的不懂。
“我是黑手党的人。”他无力地道出这个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什么?黑手党?”她顿时傻了眼,不禁笑了起来。“尔冬,你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
“是真的,我是纽约黑手党前首领的独生子。”他双手掩面,敞开心房埋葬已久的郁结,告诉沁仪他的身世。
“当时,我父亲的一个得力助手,在贪心的驱使下,背着我父亲,私吞了一大笔哥伦比亚毒贩带来纽约交易的钱,还把他们给杀掉了,而他跟那些哥伦比亚人打交道时,用的是我父亲的姓氏。
扮伦比亚人没多久就追查到纽约,发现是我父亲手下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跟义大利黑手党不同,报仇时常常会“株连九族”,向对方的家人下手。几十年前,纽约黑帮的五大家族曾达成一项协议,无论怎样,也不能伤害对方的妻子和孩子,否则将受到“集体惩罚”,但哥伦比亚人却没有这个顾忌,而且他们更喜欢向仇家的直系亲属下手,认为这样更有惩罚性。
于是他们展开行动,在某天晚上把我的父母和姐姐们全杀光了,而我当年还不到三岁,被保姆及一些保镖连夜带走,送到孤儿院。”
沁仪一手抱住惆怅的他,并小心地帮他擦掉凝在眼眶的潮湿。
他没有阻止她,反而把头里在她颈际间,汲取她那令人安心的温暖。
“我像个白痴一样,对不对?”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哭,实在有失他的尊严。“不会,你很勇敢,因为你能坦承面对自己的过去。”她温柔地揉着地后脑的短发,安抚着地。
忽然,他的一双臂膀用力挽紧她。“十二前,我第一次回到义大利,在那里我遇上了路修法,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并怂恿我回黑手党,可是我根本无法接受,更不想跟那些人同流合污,我只想好好的过着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回到那种杀戮的世界中。”
“你这样想没有错。”她柔柔地说:“可是无论怎样,也不要因为这样而跟我提分手,好不好?”她终于了解他提出分手的原因。
他喑哑着声音说:“可是我是黑手党的人,你不怕吗?”正常人一听到就害怕得不得了,不是吗?“怕什么?我无亲无故,即使真的有什么事,也不会有人被我牵连;我自己的话就更不会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不!我不会让你有事,你不要说丧气话!”他眼神一暗,颓然地说:“跟我在一起,是无法得到平凡女人的幸福的,即使你现在说你不会再爱我了,我也能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