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大,但很温暖,看得出你常待在这里。”不像他的房子,虽然宽敞,但鲜少有人气。
“前天我下班回家,接到业主要将这里卖地重建的消息。他们说,会把我这几年的贷款双倍赔偿给我。”
“只因为这样?”那她并没有损失啊,而且还能买另一间较好的公寓。
“我父母知道后,昨晚就带着相片来找我,也叫我把这里卖掉,搬回老家。”
“什么相片?新房子的相片?”
她没好气地叹道:“相亲用的相片。”
“相亲?”这种八百年都没听过的名词,原来还存在啊!“为什么?他们怕你嫁不出去?”
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中问题的核心,她当场羞愧得无地自容,马上恕找个洞钻。
“你别误会,我只是认为他们的担心实在太多余,况且结婚不一定是人生的目的,为什么要如此强迫自己的子女?”
事到如今,她逼不得已,只好向他道出自己家人的婚姻状况。’.
听毕后,他完全了解到事情的问题所在。人言可畏,特别是来自亲人的压力,她想逃也逃不掉,加上现在那些人,连她凭自己力量紧守的小天地都想剥夺,难怪她会这样焦躁不安.
“你不想去相亲的话,就别去。”他语气坚定。“至于公寓方面,我替你找一间不错的先住下来,我也会替你尽量争取一个合理的赔偿金额,保证你不会有所损失。”
那一潭清澈的眼波奇异地平抚她的失措,他唇角的稳实微笑,拂去她先前的满心焦惶。直觉地,她信任他,相信有他的话一定是最好的。
她眼中无声无息、缓缓地落下晶莹的泪珠。
“珈裳!”看到她的突如其来的泪水,贺恒楚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哭,因此他感到心慌、手忙脚乱。
“为什么是你?”她轻轻抽噎的低泣声震动了身旁的他。“为什么在我害怕、毫无主意的时候,在身旁的人竟然是你?”
她从没想过要向谁求助,她本来想独自处理这些问题的,可是当她最需要别人安慰、听心事的时候,他竟自动的来到她身边,甚至想帮她分担!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平时他都有点凶的,不是吗?
贺恒楚心口一紧,按捺不住用力拥抱她。
“因为我正好在你的身边啊!”
如果拥抱可以使对方平静情绪的话,他何不去做,更何况,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哭,他很想抱住她,止她在自己怀中忘却一切烦恼。
她只不过是一个娇柔的小女人呀,为什么这小小的身子里,却有这么多孤寂无奈、淡淡的愁?
他环握她的纤腰;莫名起了一种想抚模、安慰她的渴望。
珈裳呆呆的发怔,不敢相信此刻自己所感到的热力和触抚。良久,她才发出微弱的叫唤:“贺总……”
“叫我恒楚。”此时此刻,她若再叫他贺总,他会觉得很突兀,很呕!
扑簌簌的泪颊上泛起一抹微笑。“嗯……恒楚。”
他紧紧的搂住他,一时之间两颗心变得如此贴近。他就像火焰,将她融化,他的身体热得似沸铁,正好弥补她的冰冷。
他伸手轻触她的脸颊,盯着她酡红的粉颊及弯弯的柳眉、墨黑的翦水双瞳,他迷乱了。他轻轻吻上她光滑的额角,柔和得连他自己都吃惊。
方珈裳从没领受过如此的珍爱对待,她做梦也没想过他会吻她。她现在该不会是昏厥过去,正做着有他的梦吧?
“你好香……”贺恒楚把头埋进她的发丝中,窃取那淡淡的芬芳。好舒服,他想就这样抱住她,直到天荒地老……
温温的气息、暖暖的情意,点燃一室春意。
他的动作使珈裳有些不自然,他在她颈边微微呵气,唇瓣碰到她的肌肤,仿佛通过一股电流般,麻麻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躲开。
“恒、恒楚……我们是否太快……”她面红耳赤,悄悄地咕哝。他、他们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吗?“恒楚?”
“我有点困……”他仿佛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微微点头,迫不及待就想进入梦乡。他的“抱枕”那么娇柔薰香,他实在很难不被吸引。
不一会儿,打呼声从埋在她粉颈的头颅处传出,惹得珈裳哭笑不得。
真是的,前一刻不是还很有情调吗?怎样下一秒他就这样睡着了?害她以为他们会怎样……不过也难怪,她一点魅力也没有,又是个爱情绝缘体,他对她自然没有兴趣。
她轻轻的把他拥在怀里,抚模着他柔软的黑发,不自觉温婉地笑了。
看他睡得一副天塌下来都吵不到他的模样,她就知道他其实有多累。他就那么喜欢当工作狂吗?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每当他露出这放松的样子,她就心软没辙,彻底被他打败了。
她真的很爱他,她很想待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看他的笑容、苦恼、冷静、热情……
案母的到访不是没有说服她,她真的想过放弃,任由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安排她嫁人也好,把她安置在老家一辈子,代姐弟妹们承欢膝下也好,总之就是不用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可是她碰见他了,在那个下雨天,她遇见了丰神俊朗的他
然后一切就如同命运安排好了一样,使她可以越来越接近他,越来越了解他,最后,越来越喜欢他。
曲小姐的人情,她可以慢慢再还,但不至于能成为牵绊住她的原因,可是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她真的可以了无牵挂,丢下如此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就走人。
老天爷,她究竟该怎么办?
贺恒楚坐在办公桌前,沉浸在自我的思绪里,脸上表情时而开心、时而忧虑,呈现出一种好笑的线条。
“恒楚,恒楚!”
他把玩着笔的手半举在空中,霎时回神。“怎么了?”
“你鬼上身咽?”另一个男子不客气地坐上他对面的座椅,奇怪地盯住贺恒楚一脸幸福美满的白痴样。
“你才鬼上身,莫名其妙!”一大早就跑来向他乱说一通,他太闲呀?
“刚才看你一直笑咪眯的,还以为你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或者颜面神经失调。”利鸣亨想了想,露出一脸坏坏的笑。“难道有什么艳遇?说来听听嘛,这次是哪家模特儿,还是名门小姐?”
贺恒楚的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露出似是而非的笑。“艳遇倒没有,不过我昨晚的确经历了不可思议的经验,前所未有。”
“什么?”以他利鸣亨“美女猎人”的直觉,想来肯定和女人有关。
“鸣亨,你试过整晚只拥着一个女人睡觉,却什么也没做吗?”
“没有!”这样的男人不是有病才怪,他又不是柳下惠。
“下次你不妨试一试,感觉不错。”超乎肉欲的满足感,不是能轻易拥有的。
“为什么?你自己又试过吗?”
“昨晚,我拥住她睡着了。”虽然今早醒来时,他是独自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她的被子。
“就这样?什么都没做?”
“嗯,什么都没做。”
利鸣亨呆了片刻后,一手拍桌子狂笑,一手捂嘴防止咖啡喷出,连送咖啡进来的小徐,都忍不住用呛咳掩饰笑意。
“小徐,你们贺总肯定被繁多的公事操死了,害他‘不行’了!”利鸣亨忍住笑,呼天抢地哀号。“有没有劳工伤害赔偿?”
小徐皮痒地回应:“‘那方面’的问题,应该没有赔偿的。”
“你们别闹了行不行?”真是的,这个利鸣亨把他的下属也带坏了。“咦,小徐,你怎么回来了?”这时他才发现到小徐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