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今晚所遇上的这个神秘男子,虽然惹了祸,可他却是个好人。她对这男人,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祁骏脸色一沉,对她的冷淡有点不悦。“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应该再待在这里,你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
曲镶敏真的快笑翻了,当然她很有技巧地收藏好笑意,继续扮演可怜的酒家女角色,说着剧本的内容。“既然这样在乎我,那就赎我,然后带我离开这里啊!”
说毕,只见祁骏面色一变,脸有点黑,她便知道自己玩得太过分了!
天啊,她差点忘了这男人被人追杀,自己都朝不保夕了,更何况他还是个“穷鬼”,连药都没钱买,她说出这种叫他拿钱来赎她的话,岂不是践踏他男性的自尊心。
她真笨!怎么一来日本后,就失去她在公关界的灵活手腕?
“我只是说说罢了,别把我的话当真,好吗?”她忙着挥手,想把话收回。
祁骏忽地擒住她的手,别有深意的睨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既然对这个娇艳又好心肠的女人动了心,何不顺着她的意愿,真的替她赎身,然后把她带在身边?
“喂,我说笑的,别担心。”她挣扎,却被他的手牢牢捉紧。“我的手很痛,麻烦你松手好吗?”
他放轻力道,却仍没有放她手自由,静默一会后,他才道:“好,我赎。”
原本嘻皮笑脸的曲镶敏吓了一跳,愣愣看着这好看却过于认真的男人。
天啊,他说什么?他真的相信她是妓女,还想花钱赎她?有没有搞错啊?
瞧曲镶敏一脸不可置信,祁骏忍不住说道:“我说真的。”他向来说得出做得到,不容怀疑。
可是事情都不是真的嘛!“我……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别麻烦嘛!”她踌躇着,心扑通扑通的跳。这回,她真的玩出火了!
祁骏看她心急的表情,不在意的一笑,充满阳刚气息的俊脸,散发着难掩的狂野魅力。
“不是说要替我上药吗?”他拍拍她的手背,令她由慌张的神智回过神来。
她从恍惚中醒过来,偏着脑袋瞅着他从容的笑容。他笑了?那是不是代表他改变买她的主意了?
“我马上帮你就是,别再胡说八道的吓我。”她唠叨地嘟着红唇,手上开始为他清洗伤口的工作。
她拉开他的上衣,然后把染透血渍的衣服丢在地上。她深深做了个深呼吸,说道:“会痛,你忍住啊!”
是吗?但为什么她的样子比他这个伤者更痛?眼前的绝尘美人,竟令他有窒息的感觉,反而忘了伤口的痛。
“呃——”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不禁闷哼出声。
“真的很痛吗?”她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祁骏抢过她手上的药水和棉球,不自在地强扯出没事的表情。这女人原来不懂替人上药,竟还用力碰他肩上的伤,真是……唉!
“对不起嘛,别生气!”她尴尬地赔罪,还厚脸皮地撒娇道:“你人那么好,一定不会生气,对不对?”
祁骏本来绷紧的脸因为她的撒娇,渐渐舒缓了不少。“你怎知道我是好人?不怕我害你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阅人无数,应该不至于看不出一个人是好是坏。”否则她这个公关部主管岂不是白当了?
听到这话,祁骏感到心里很不舒服,面色又变了。什么阅人无数?她怎样“阅人”?在哪里“阅人”?
很会看人脸色的曲敏看情况又不对劲,马上扯开话题,假装没看见祁骏的骤变。“告诉你,我原以为你是个无赖又好强的日本男人,可是我却看走眼了!”
“看走眼了?你不是‘阅人无数’吗?”他口气有点酸。他不懂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情绪,可他就是不爽!
“你要吃什么吗?要不要我叫餐饮部送点东西上来?”见他一脸寒霜,也不知他为何生气,她急忙扯开话题。
“我该走了。”他站起来,走向她的身边,深如湖潭的黑眸灼热地紧盯着她。
他魅惑地勾起一抹淡笑,突然把她拥住,灼热的双唇贴在她冰凉的脸上。“或者,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些男人……”他把气息全呼在她的肌肤上,继续喃喃的说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在迷惑的思潮中,她看着他离开,也把这男人的形象悄悄印上心头……
第二章
临别秋波,是最好说动人心的时候,今天是在日本拍外景的最后一天,曲镶敏当然不浪费这大好机会,好好帮公司做宣传。
当她拍完片后,电视台的导演便委托千秋企业的公关部做宣传顾问,也替她介绍不少日本电视台的幕后要员。
这趟日本行,对将来开拓国外市场助益颇多,也得到不少合作机会,真是不枉此行!
“曲小姐要不要跟我们去喝酒呢?”导演热情邀请准备离开的美人儿。
“不用客气了,我想先回去休息。”她微笑婉拒,不想弄得满身酒气。
目送剧组人员的离去后,曲镶敏轻松了不少,她面带微笑在街上继续走着。明天就要回台湾了,真舍不得这样悠闲的“假期”呢!
夜色浓厚,带着闷热与潮湿的夏风猛烈地吹过,湿黏的东风在狂卷,还有远远电鸣的轰隆声。又要下大雨了吗?才刚想着,豆大的雨滴随即落下。
昨晚如此,今晚又如此,真扫兴!
她臭着脸,慢慢跟着路上的行人找地方走避,可是却突然被人拉住了!她转过身来,只见两个身形魁梧的壮汉,一脸不耐烦朝她说了一大串日文,就大力地把她扯进一旁的大舞厅。
天啊,究竟怎么回事?她又得罪谁了?
“放手啦,我不是你们的小姐啦!”
她马上用英文限对方解释,可惜没一个人听得懂,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有理说不清!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敢穿着性感的衣服,在歌舞伎町四处乱晃了!
“救命啊!”她吓得乱叫一通,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已经被狗吃掉了!
这班人是蠢材,认错人也不知道吗?难道正牌的小姐也像她一样说英语吗?
这间舞厅生意似乎非常好,还不到晚上八点,就已经高朋满座,客人多得不得了,加上那儿的气氛正热闹着,众人都为台上表演的火辣歌舞而叫嚣,压根儿没人发现她在挣扎着。
她被拉到一间烟雾弥漫的房间中,然后放任她在房间中自由走动,彪形大汉就守在门口,免得人再度逃跑。
房内冶艳的女人忙得团团转,不是在换衣服,就是进进出出,没人理会她这名“新面孔”。
“你们想怎样?”她不死心继续对外喊叫,只是没人听懂,也没有人理会她!
半小时后,她叫得口都干了仍是徒劳无功,只好径自找个位子坐下,想找办法月兑身。
真麻烦,现在她什么都做不到,说又说不清,打又打不过,难道要她真的去接客吗?真是开玩笑!
这几年,她曲镶敏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男人们对她垂涎欲滴,却没半个人可以碰她一根寒毛、占她便宜,她才不要这样就被人欺负!
想着想着,她不小心碰到桌上的电话,突然灵光一闪,用骨溜溜的眼珠子偷瞧四周,如获救星似的露出得意的窃笑。
“我好像突然不太气夕木式明那日本鬼子,把明夏拐来日本当老婆了!”她边喃喃自语,边从包包里找出记事簿,打电话向目前身在东京的好友求救。
“喂,明夏吗?是我啦,我在歌舞伎町出事了……嗯,你快来救我吧,那家店叫春天酒店……”对话猝然中断,她猛抬起头来,看到一名中年女人按掉电话,凶巴巴地瞪着她,一脸后娘的刻薄相。她就是这里的妈妈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