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还以为校长想打响招牌想疯了,大白天的说起胡话来了呢。
不过后来贺怀静的出现证实校长的精神状况仍然正常,一度让她对那位理科状元大感好奇,只是开学后一系列活动让她忙昏了头,也就没空满足自个儿的好奇心了。
为什么同样是大四,阿羽就可以退位当太上皇,她却还要为学校卖命一年才可重获自由身?
突然间计算起私人恩怨的女子恨恨瞪向陶凤羽,后者被瞪得莫名其妙,连忙为她解惑道:“好好好,不卖关子了。这个韩缜呢,就是校长大人说的理科状元,入学成绩729分,不但是全省,也是全国第一,创历史最高分,厉害吧?”
李滕欢倒吸一口气,舌头都打结了。
何止厉害?简直非人哉。
陶凤羽继续善尽长舌女的本分:“他今年十九岁,农历十一月二十四日生日,父母都是公务员,家境一般。据他原先同校的同学说,至今没见他交过女朋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妻,很符合你不抢别人男朋友的原则。你要是有兴趣尽避上,不用客气。”
谁要和她客气啊?李滕欢眯起杏眸,狐疑地审视着陶某人过分热络的肢体语言,浅浅绽出清冷的笑容,“照你这么说,我和他有望成为一对才子佳人,共谱恋曲了?”
看看阿羽的奸笑,里头没鬼才怪。
这优雅却没有任何感情成分的笑容曾令贺怀静一见之下即为之倾倒,吃过苦头的陶凤羽却立刻敛住笑,托出内里玄机:“你是不是佳人姑且不论,这位韩小弟嘛……如果严贡生也可以算才子的话,那他才能算是个才子。”
呜呜,好坏的滕欢妹子,人家只不过想看好戏的说,她就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吓唬人,不来了啦……
李滕欢目光一凝,还没说话,一旁听故事的唐如意抢先:“这话什么意思?”
陶凤羽扫视着三张渴望知道答案的脸庞,胸有成竹地道:“根据可靠消息指出,韩小弟不但有些书呆,同时对金钱还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见钱眼开,视钱如命——所有吝啬鬼该有的特征,他可是一件也不缺呢。”
唐如意不信道:“骗人,那他干吗进我们学校。本校的收费可比同类大学高出三倍以上耶。”
并且,被定位为贵族学院的私立大学,学生的生活费更是高出一般大学生好几倍。来本校就读的学生共同点之一就是家境优渥。铁公鸡般的人物没理由选择这种高消费的学校吧。
唐吉祥慢吞吞地讲解道:“你忘了上学期学校公开承诺的‘凡以第一志愿报考本校的原高校文理第一名,都将得到十万元奖金并且减免所有学杂费’了?何况还有每年高达两万元的优等奖学金。以韩缜同学的成绩,要得到这笔钱还不是易如反掌。”
平平都是吃大米长大的,为什么就有人可以考出那种分数?
唐如意咋舌,“也就是说,他四年大学念下来,不但不用花钱,还可以赚一大笔?”
陶凤羽轻瞟着听呆了的李滕欢,“不然,你以为他干吗要把我们学校当做第一志愿?全国第一的成绩,无论哪家名校,都会夹道欢迎的。”
不是她灭自家威风,实在是本校可是有着“纨绔子弟的温床,社会蛀虫的摇篮”这种恶名的学校啊,录取分数甚至降到大专的分数线,不是因为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原因,怎么会有高分生拿华凰大学当第一志愿?
比如她自己,就是因为很不幸地和那个当校长的女人同一个姓,又不巧正好是那女人的父亲的儿子的女儿,才不得不在志愿表上除了“华凰大学中文系”以外什么字都没写地交给老师了,还害她差点被当做头脑有问题,出动了爹妈跟老师至少解释了三个钟头,才让老师相信陶凤羽同学是真的想念华凰,而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以致自暴自弃……
她认识的人中,也有不少人是因为各种原因报考华凰的,但在她所知道的千奇百怪的理由之中,绝对没有一条是为了钱的。尤其韩缜虽然不是生于大富之家,也不至于要他为学费忧心。除了他本人对钱特别钟爱外,还真找不到解释得通的理由。
唐如意望向气定神闲的李滕欢,嗤笑道:“小气可是男生的致命伤啊,滕欢学姐,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李滕欢挂上让她获得广大师生喜爱的灿烂笑容,雪白的玉手再次摊到陶凤羽面前,“给我他的宿舍电话和课程表。”
陶凤羽耸耸肩,起身到被她霸占来堆积私人物品的办公桌抽屉中翻寻时,唐如意失声道:“你对他还是有兴趣呀?”
李滕欢笑意盈盈,接过陶凤羽找出的纸张,莞尔道:“这么有趣的小男生,不试试不是太可惜了吗?”
唐如意无言以对。
之所以李滕欢的气势其实完全可以与陶凤羽相抗衡,却只有杨纯华才是陶姓魔女的克星,除了因为李滕欢在陶凤羽胡闹时只会跷着脚看好戏外,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她本人亦是众多师长同僚们偏头痛的病谤。
李滕欢同学,学习优良,工作成绩显著,外表又是大家最容易接受的甜美可爱型。即使脾气急躁了些,说话有时也冲了一点点,但仍是个得人疼的乖女孩呢。
说出上述这段话的某位教授当时却是以叹息的口吻做出评语结束陈词的。
唐如意总是在师长们的口中听到对李滕欢的类似评价,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她是乖乖牌,却又不约而同地结尾——无奈地叹着气,加上一句“不过……”
李滕欢同学,男女关系确实是混乱了一点点点点……
第二章
要接近自己的“意中人”的不二法门,当然是积极制造与他相处的机会。
于是,在“中秋节暨迎新晚会”开场之前,校学生会执行委员长与尊敬的陶敏娟女士之间,有了一段
如下对话——
“你说什么?”年届半百的校长大人瞪着笑得一脸无害的李滕欢,颤抖的手用力挥了挥,差点打翻桌
上的咖啡杯。
李滕欢耸耸肩,很好心地将咖啡杯移出校长的势力范围,轻描淡写地重复一遍自己的要求:“你先颁
发奖状及证书,现金支票叫他到学生会来领取,又不是复杂的事情,干吗反应这么大?”
喷,这黑黑的苦水真难喝。
陶敏娟忿忿地看着站在“她的”办公室里拿着
“她的”咖啡杯喝起“她的”黑咖啡的嚣张女生,保养得宜的脸上气出一排黑线,“这些手续很简单,重要的是你的居心不良吧?韩缜可是我们学校的宝,你别把歪脑筋动到他头上去!”
啐,亏她想得出这种伎俩。堂堂新生开学的表彰大会,也能拿来当她泡仔的桥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滕欢轻轻放下精致的陶杯,雪白的鹅蛋脸浅浅漾起可爱的梨涡,软语央求:“校长,你就帮帮忙嘛,我只是想跟韩学弟多接触一下,又不会把他给吃了,你别那么不放心嘛。”
苞自己亲侄女有着相同癖好的女子一颗心都化了,正想一迭声应好,眼光接触到李滕欢身后那张放大成四十寸的她五年前参加教育界研讨会时与其他各校代表的合影,回想起当时备受冷落的辛酸往事,立刻恢复神志,“不行,你要做的事比吃人还厉害,我绝对不会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
差点中了她的美人计了。
好险好险,身着名牌职业女装、一脸精干的女子伸手拭去一额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