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神出鬼没的凌玮
啊~~要过年了,虽然这本书出来的时候,早过完年了,不过,人家现在还在等过年喔!
既然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不是说新年都要许新希望的吗?那我现在就赶快许一个!
嗯……希望新的一年能自动自发,乖一点,不要再让编编辛苦的催稿了……等等,这种愿望应该是编编来许的吧?!我干嘛白白浪费一个许愿的机会?不算!取消,我要许别的愿望!
我希望,每天能睡得饱饱的、吃得饱饱的,然后又是睡得饱饱的、吃得饱饱的,再睡得饱饱的、又吃得饱饱的……好饱好饱好饱好饱,但有一个前提,得肯定我仍旧是个人而不是猪喔!
好,许完愿了,要大扫除了。
编编大人竟然说我这边有蝙蝠帮忙清蜘蛛网,可以不用大扫除。
哦~~那大人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虽然我家偶尔会出现一只找不到家乱乱飞的笨蝙蝠,但我家的蜘蛛数目绝对比蝙蝠多。
牠们神出鬼没,有大有小,可怕的例子太多,今天就先说最简短的一则--
话说,某天某夜,老大还没嫁时,我们两个在客厅看着电视,当时老大慵懒地躺在靠墙的长椅上,头枕在墙和椅背之间;我则和她隔了一张椅子坐得挺挺的,突然间,眼角好像瞥见有一个黑影从墙上滑下来,即将落到老大的头上,我没有警告,心里想的是“先跑再说”。
当下马上跳起来飙到对面墙边站好,一回头,老大竟然已经站在我面前。
好快啊~~
“怎么了?!”她竟然还慌张地拉着我问。
“妳不知道还跑什么?”我怪叫。
“我看到妳跑,我就跟着跑啊!”她无辜地说。
她的决定是对的,要不然她的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可能会边叫边跳的去撞墙。
可是,她这样一直挡在我面前,会害我无法锁定那黑影的踪迹,后果将会更可怕,会有两个人边叫边跳;我叫她自己看就知道是什么了,她又不敢回头看,厚~~很矛盾ㄋㄟ!
其实第一眼那一瞥我就知道是蜘蛛了,因为体型超大、行动迅速,容易和蟑螂分辨。
最后,我们是怎么处理的?好像是叫老妈来消灭,而我们就站在椅子上大叫,“在那边,快点!啊~~跑了,到那边去了!”
被消灭的蜘蛛和死前的模样差很多,缩成小小的一团,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话,会把牠看成是西红柿的蒂头,超像;记得小时候老妈跟我们说蜘蛛会趁我们睡觉时爬到脖子上掐我们,害我有好长一段时间睡觉时都会把脖子缩在被子里,不管天冷、天热……其实,我早就养成这种睡觉藏脖子的习惯改不掉了。
凌玮2005.1.25.
第一章
乡下地方,一座平凡无奇的四合院里,有一堆矮个头的小朋友们正吱吱喳喳讨论着今天要玩哪种家家酒?
“我要当老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
“厚~~又要玩那个?每次警察都会被妳这个老大打死,不管啦~~这次我要玩别的!”
“对嘛、对嘛!我们玩爸爸、妈妈回家吃饭。”
“好啊~~那我要当爸爸!”还是那个很有中气的声音。
“不要啦!这个也玩过了,玩别的……玩老师上课!”
“不要!我不喜欢当老师!”又是那个很有中气的声音。
“那怎么办?再想别的……”
“玩新郎、新娘,我回家拿蚊帐来当新娘礼服,糖糖阿嬷家有种新娘花,我们一起去摘。”
“好啊!那我要当新郎,糖糖当新娘。”这个从头到尾一直在抢先预定角色的恶霸女孩子拉起身边小她半颗头的女娃,中气很足地道。
那娃儿穿着一身纯白短衬衫,搭着吊带小短裤,讨喜的模样就像是从电视广告中精选出来的小模特儿,瞧着她,就是和身旁这一堆带点土气的小朋友不一样。
“可是人家想当新娘!”不甘心的小朋友煞住回家里拿蚊帐的脚步,一脸不让她当新娘,就不提供蚊帐的态势。
“安安当新郎我没意见,但为什么要糖糖当新娘?”又一个女孩不甘愿的站出来。
“对啊!我也要当新娘!”又一个抱怨。
“人家也要……”又一个。
“不用这么多新娘吧?”恶霸女孩安安皱起她带着英气的眉,很是为难。
“江澄安!”院子外忽然传来几个男孩的叫声。
“叫什么叫?”一干女女圭女圭们全瞪眼扫过去。
“又不是叫妳,丑八怪!”男孩全体扮出鬼脸,然后朝女生群中的一点猛招手。“江澄安,我们要去抓蟋蟀,妳来不来?”
“不行!安安昨天已经跟你们玩过棒球了,今天她是我们的!只能跟我们玩!”女孩们恶声捍卫。
“臭女生!我们问的是江澄安,妳惦惦啦!我们不跟女生讲话。”
“安安也是女生啊!”女孩们吐槽。
“江澄安不一样!她不像妳们那样,三八兮兮的在头上绑圆仔花。”
“臭男生!去旁边死啦~~反正安安就是要跟我们玩哩!怎样?”
差点要打起呵欠的安安很无聊地看着两边的争吵:心里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男生、女生不能一起玩?
偏偏她又是那种两边都受欢迎,又都很能融入双方的角色,所以,这种男生、女生的对骂,经常发生在抢她这个红人的时候,怪的是,即使两边人马时常为她恶言相向,偏又没人会小心眼地批她脚踏两条船。
瞄一眼乖乖的让她牵着手的糖糖,这小朋友是上个月才搬来跟隔壁阿嬷住的,静得不得了,虽然跟她是同年,但小一号的个头激发了她的保护欲。
“江澄安,妳到底来不来?”男生堆受不了恰北北的女生,直接喊人了。
“哦~~明天啦!”
她只随便应了一下,男生们也不刁难,挥挥手便走人了。
“哼!男生真的好讨厌!”众女生又瞪了男生群一会儿。
“那不要玩新娘、新郎的话,我们来玩医生打针!”有个既不想当新郎也不愿当新娘的小朋友,兴奋地想出好点子。
“怎么玩?”众人问。
“我看过我哥跟他的女同学玩过,偷看到的喔!”很神秘地小声透露。
“怎么玩?”众人又问。
“医生可以帮病人打针……糖糖,妳当第一个病人!”
莫名其妙被指名的糖糖,面无表情地转头询问安安,见安安朝她点头,便也跟着点头答应。
“然后呢?”众人已经好奇到最高点了。
“啊妳们是没看过医生打针喔?要月兑裤子打啊!病人要月兑裤子。”
众人齐看向病人--糖糖。
而糖糖也很配合地扮演起第一名病人,动手拉下两边吊带,再扯下短裤,然后是里面有哆啦A梦图案的小裤裤,再然后……
来不及指定医生和下一位病人人选,众小朋友突然全都像是被凸眼金鱼附身一样,张着看得到蛀牙的小嘴,傻傻的盯着糖糖月兑光了裤子的屁屁……的前面!
“那是什么?”
“跟我家散散的一样耶!”
“那妳有没有?”
“没有。”
“那就是说……”
一阵屏息后,尖叫声四起。
“小鸡鸡!”
十年后
砰的一声,一只抡着拳头的手结束了N号闹钟的生命,不过,至少它定得有意义,在生命的尽头成功的唤醒了它的主人。
懒得眨开昏蒙的睡眼,江澄安像个没有意识的孤魂野鬼般飘进盥洗室,完成每天早上出门的前置作业。
当她踏出盥洗室时,已经变为一个神采奕奕的年轻女孩,换上校服再随意爬梳几下愈乱愈有型的俏丽短发后,便是一连串的推门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