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他不是你说杀就能杀的人,除非你想明天马上跟慕勒宣战?”
“有何不可?我现在就很想杀了所有慕勒人。”
范清风实在很想赞成他的提议,可……不管处在何种情况下,玉面宰相都能拥有他的理智。他现在才知道那个“季青蓉”派给他的其实是整个事件中最难完成的工作。
“那就先让他看着你杀尽他的同胞后,你再取他的性命吧!反正今晚我是罩定他了,你可以当作是我欠你一次。”真是亏大了。
魏海格看着好友坚定的眼神,心中非常不痛快,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宣泄他的怒火。“好,我答应你,只退一步不让他死。”
咬牙切齿的撂下狠话,转头向一直像个局外人晾着的“季少渊”,心里的羞辱和疙瘩让他无法冷静面对那张净白俊逸的脸。“慕勒人,你不该惹火我的,你的愚蠢已经替你的族人签下死亡契约,而你……我会让你活着,活着亲眼看见所有的折磨和屈辱。”
“感谢将军的不杀之恩。”她还没危机意识的谢恩。
“不杀你并不表示我会放了你,不从你身上得到一点回馈,难消我心头之恨。”
是的,这男人一向很坚持给多少就要多少,尤其喜欢从别人身上得到回馈。
“将军打算如何?”
“我已知你身手不凡,只不知和我比起来,差距有多少?”魏海格突地笑得让人惊颤。
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肯定是一条永远也跨不过的长河。”
“或许,”魏海格不在乎的耸肩。“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
“将军的意思是……”现在她终于了解范清风刚才所说的那句“只要退一步就好,别让他死”的意思了。
“到目前为止,除了师尊之外,本将军还没见过有本事接过我地狱疾风完整十三掌法的对手,我想知道你能撑到几掌?”压根就是想几掌劈死他!
“不如从第五掌开始,在下就接将军三掌。”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倒很有自信。”哼!
“不,三掌已是极限,虽然本人对将军的地狱疾风十三掌法早倾慕多时,并且也私下研究过自己承受此掌的能耐,结论是,我只能完整接下第五掌,第六掌会让我经脉受阻、难以回气,到了第七掌便要经脉重创、形同废人,第八掌就难以逃生。”她老实说。
“我倒忘了『青蓉』最擅长动脑子想鬼主意,而『妳』的猜测也一向很准。”
“就让我投机取巧,为大家节省时间和气力吧!”拚了~~
“就如你所愿。”
第一掌以破风之势袭来,季青蓉也不敢保留实力,硬是接下可怕的攻击,她知道地狱疾风的厉害不只在于他强大的威力,更让人招架不住的是它们是连绵不断地,从击出开始直到敌人倒下为止,掌与掌之间是不间断的。
不管面对哪一种掌风,你只能挡它,却不能阻断它。
难怪有人说只要惹火魏海格,就别妄想他饶命,因为地狱疾风从开始到结束从来没有中断过,敌人只有倒下一个结局,没有商量的余地。
连续三掌,从开始到结束,就像一阵疾风掠过,最后是季青蓉狼狈地呕出一口血,垂坐在墙边。
至于魏海格则是立在原地,冷酷地看着手下败将,那双眼似火又似冰地盯着脸上已经一片煞白的“季少渊”,像是正从他俊美的五官拼凑出另一张美艳灵动的面容。
见到“季少渊”那即使处在颓势也不示弱的冷静,那眼角眉梢总习惯挂着讥诮和俏皮的女人,和眼前正闭目调息的人似乎有点重迭,然后,更模糊。
直到视线又撞上那只晶莹剔透,冷冷挂在“季少渊”手上的冰艳,他突然间被震醒,那支冰艳原本是一个美丽的象征,最后却变成了可笑的证据,现在则是成了羞辱他的记号。
他走向已经没力气理他的“季少渊”,在他一声痛苦的抽息下阖掌捏碎玉中极品冰艳,也无可避免地让碎玉嵌入“季少渊”的血肉中。
不屑再浪费时间于此,魏海格转身离开,他自以为从此刻开始,这里面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了。
也本该是如此的……
范清风静静地看着兀自努力调息的季青蓉。“那其实是第六掌以后的三掌,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算计谁?结果好像是谁都没得逞。”
一口血又从季青蓉口中呕出来,看样子她的伤势比看起来的要严重许多。
范清风慢条斯理地掏出一瓶小瓷瓶,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塞进季青蓉的嘴里。
“毒药?”
“让你不会死的药,那三掌虽然没碎断你的经脉,但也差不多了,你现在就跟个废人没两样,胡乱提气运功的话,你脆弱的经脉肯定会马上碎断,跟自寻死路没两样;这药可缩短你疗伤的时间,只要再调息半个月,每天至少六个时辰,之后,你应该可以回复原来的功力。”他说的是真话。
“你不像这么好心的人。”莫非有蛇一般的心机,她警惕的想。
“说的也是,我只要确定魏海格没杀死你,就算是完成你交代的任务,至于你废不废,或是缺手断脚,应该不关我的事。”
“那又为何?”想起茵姊的警告,她突然有着很不好的预感。
范清风没回答她,却蓦地将她横腰抱起,这个举动可吓坏了季青蓉。“这样……好像不太好。”
她大冒冷汗,心中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猜想,该不会……其实这玉面宰相原来是好此风的?难怪才气跑了茵茵!
“你可以放过你的脑袋,别再折磨它了,就算你再俊美如天仙,本人也不会感兴趣的。”他像是看穿她的胡思乱想,直言道。
“呵呵!那真是太不幸了……”不幸中的大幸。
范清风抱着她一直往内进走去,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长廊,弯过一处又一处的美景,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绝不是要送她回特使府。
“说真的,今日这种情况下,在下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宰相府做客,不如就此别过,改日再来打扰……”她想逃。
“恐怕我要坦白告诉你,错过了这次机会后,你很难再有下次。”语毕,范清风已经把她带进一间小巧精致,却隔离于其它跨院的小院落,将她放进榻上后,他悄然退开。
不久后,一个看起来有点年纪的女人,捧着一迭干净的衣物走了进来。“大人要奴婢过来服侍您换上干净的衣服。”
“什、什么?!没、没必要这么麻烦……”她没想泄漏天机啊!
“可是您身上的衣服全沾了血,这样一定很不舒服吧?请让奴婢服侍您,一点都不麻烦的?”
“那、那我自己来就好,妳把东西放下吧!”
“这是不行的,大人刚才很慎重地嘱咐过一定要奴婢亲手帮您换上才行。”
完蛋!原来那条蛇果然是有预谋的。
“没关系,我不会讲出去……”试着做垂死的挣扎。
“不行,大人说了,您身受重伤,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奴婢一定要帮你。”
“真的不用……喂!别月兑我衣服……唉唉~~痛死了!小心我的手……等等,里面这件不用月兑吧……”
许久之后--
“喂,没看过女人的身体吗?我有的,妳也都有啊!眼睛睁那么大干嘛?”
“您……小姐要不要把缠胸的布条也拿下来?”
“现在才问我?那刚才妳扒我衣服时,怎么不先问我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