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跟席小姐有很重要的事要谈,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阿万吓呆了,尤其对方还故意拉开西装外套,让他见试他腰际所系着的东西时,他的脸色更是瞬间发白。
那、那……那是把枪!
“小伙子,看清楚了没?”男子狞笑。
“请你们放开我的朋友!”绯语道。
“席小姐,你别紧张,我只是跟你这位朋友打声招呼罢了。”男子一脸诡笑,缓缓抽回搭在阿万肩上的手臂。
阿万一月兑身,连忙跳离男子,不过,吓得半死的他,却依然逞强地站在绯语身边,没有落荒而逃。
“很抱歉,陈家那块地已经卖给天云集团了。”绯语冷着脸,力持镇定地面对脸色变得极为阴晦的两名男子。
“席小姐,我有没有听错啊?”
“放心,你绝对没有听错。”绯语再次强调。
“啧啧,我说席小姐,显然你并没有将我们的‘好意”给放在心中喔!”卡——吱——男子一边说话,一边玩弄起一旁的椅子。
“卖了就卖了,就算你们再放一次火也——啊!你们……”
登时,铿锵声四起,两名男子露出狰狞的脸孔,肆无忌惮的翻桌砸椅。
“住手!你们快给我住手!”绯语、夕月,还有阿万,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给吓坏,想阻止,却又险被砸伤。
匡啷……
眼见自个心爱的招财猫一一遭受波及,绯语再也按捺不住地冲向他们,想挽救即将破碎的——
“小语,小心!”夕月与阿万齐声惊喊。因为其中一人竟狞笑地拿高一只瓷做招财猫,意图砸向绯语。
就在这危机之际,怪异的事发生了。
一名不知从何处窜出的冷酷男子,快狠准地扣住那人高举的手腕,并在他痛到松手的刹那,将落下的招财猫稳稳接住,再抛向一脸呆滞的绯语。
绯语忙不迭捧住冷酷男子所抛来的招财猫,然后——
“小心!”她惊嚷。
险些被捏碎腕骨的男子亦非省油的灯,眼见情势反倒对自己不利后,立刻示意同伙拔枪,于是乎,两把手枪双双对准冷酷男子。
说时迟那时快,刚要上瞠的两把手枪竟被一记俐落又凶狠的回旋踢给踹中,当下,枪枝飞落,两人同时捧住几乎被踢断的手骨哀号。
绯语、夕月及阿万,全都看傻了眼。
老天,哪里冒出来的冷酷撒旦!?
“滚。”
出奇柔和的单音,却足以让两名原本嚣张到不行的男人,连枪都来不及捡,便惊恐至极的拔腿就跑。绯语正想和这位冷酷男子道谢时,却发现对方很快就消失在另一头。“吓死我了!小语,那个救我们的帅哥是谁呀?”夕月拍拍胸口,以为小语应该认得对方。
“我不知道。”绯语摇摇头。
“什么!?连你都不晓得?啊!那我知道了。一定是总经理有先见之明,事先派人来保证他的亲亲女朋友对不?”夕月一弹指,兴奋的说。
绯语怔忡。
会被夕月给猜对吗?
看来,她得亲自去问他。
第九章
“聂氏家族的大家长、天云集团的总裁,绝不可能允许你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乡下女孩为妻,所以请你别再一意孤行,放弃好吗?要不然,一旦你把感情全放进去,要再抽身可就难了。”
清静旅馆,305号房内,罗静雅苦口婆心的劝着她最心仪的男人,也是她最崇拜的上司,聂镜波。
“罗静雅,你是什么身分,何时轮到你来替总裁说话。”聂镜波冷眼睥睨,讽笑。
罗静雅刷白了脸,“我、我只是出自一片好意呀!”
“你的好意我心领,好了,你可以走了。”
忽地,罗静雅一张美丽的愁容竟冷不防泛起一抹狞色。
“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她?论家世,我父亲至少还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公司董事,论学历,我也是美国名校毕业的,论美貌,我更自认不会输给她,所以我不懂,你为什么宁可要她,也不愿选择我?”
“静雅,你真教我失望。”一向最安分守己的她,居然也跟范美晨一个样。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聂总,我说这些话也只是因为我……”“你回去吧,该给你的东西,我不会吝于给你的。”聂镜波不耐烦地打断她,同时,也打断她仅存的奢望.
他实在厌恶女人拿其她女人来做比较,如果感情事可以这样秤斤论两,那就不叫感情了。
“聂总你……你是说你不要我了吗?不!我相信你只是为了要从她手中拿到陈家土地,才假意喜欢她,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成,你不是就该收手了?”罗静雅差点站不住脚。“收手?”他邪邪一笑。“没错啊,聂总,你可以拿一笔钱做为对席小姐的补偿,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乐意收下的。”以为事情仍有转圜余地的罗静雅,飞快又兴奋的说道。
“我原本就有这种打算。”
罗静雅水眸乍亮。“不过,这笔钱不是给绯语,而是给你的。”“聂总!”罗静雅失声尖叫。“静雅,好众好散。”他冷漠的对她下最后通牒。“聂总,静雅不求名分,只求能永远留在你身边。”罗静雅哭了,可惜,她的眼泪还是无法打动聂镜波的心。
眼见他冷峻依旧,罗静雅心知流再多的泪,也无法挽回,是以……她激动的冲上前,紧紧搂住他的颈项吻上他的唇办。
这个吻,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吧!
聂镜波并没有推开她,因为,他的心意与她相同。
然,此时此刻,就在半掩的房门外,绯语就呆呆的站在那,将他们的谈话、他们的拥吻全看在眼里。
她不晓得该做何反应。
原本她只是想来问他,那名出手替他们打跑恶徒的酷哥是不是他的人,可如今,她后悔了。
不过,更教人意外的还不仅这一桩,那位看似精明能干,恪守本分的罗秘书,竟然也跟他有着男女关系!?
啊!她想起来了,难怪她先前上台北时,总觉得罗秘书怪怪的,搞了半天,原来那就是敌意。
没想到镜波居然这么抢手,女人一个接着一个。
先前的红星范美晨,现在的罗秘书,那以后呢?是不是还会有更多的女人相继冒出来?
但是,这还不打紧,她真正在乎的,是镜波是不是真如罗秘书口中所说,是为了要得到那块地才对她好的……
她别开眼,以至于没发现到房内罗秘书一张泫然欲泣的伤心脸庞,以及聂镜波的面无表情。在努力眨回眼前薄雾之际,她的身体猛然一股力量给狠狠撞开来。绯语一回神,呆滞地瞪向罗秘书飞奔而去的身影。
“你来多久了?”眼前放大的脸孔,吓得绯语往后跳离一大步。“她、她走了耶。”她努力对他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看着她,聂镜波的眸子逐渐变得深沉。
“你都看见了?”该死的!她回来的时机真是巧合到令他想杀人。他转冷的眼神,教绯语的心霎时凉了一大截。
他在谴责她坏了他的好事,还是在指责她不该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她现在该如何是好?是向他认错?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看到?
哇!席绯语,你真孬!懊道歉忏悔的人明明是他,你没当场傍他难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别再退了!”
聂镜波这一喝,她才惊觉到他每进半步,她就后退一大步。
“你没有话要问我?”他硬是将她扯进房,冷冷瞪视着她。
有!
她有一大堆的话想问他,可是,面对看起来异常严峻的他,她的喉咙竟像被什么硬物给卡住般,唇办几度歙动,就是发不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