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做什么?”瑶月公主不甘心被拉离那个美男子。
“笨,他是来选妃的,晚一点父王一定会让我们见他,我们现在赶紧回去打扮呀!”嫦月公主道。
“对,妳说得是……不对,妳已经有未婚夫了!”瑶月公主叫道。
“他有这个宙王爷有钱、有权、俊俏吗?”嫦月公主抛下这句话便把头抬得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走开,她一定要把宙王爷手到擒来。
“妳不公平……”瑶月公主追过去。
樊穹宇没有理睬那两个公主匆匆离去的失态,他只是一步步专心往前。
当时玉草离开他,他确实是心死了痛苦极了!但只有一天,因为隔天和久就把他那里闹得天翻地覆。
“你这个大笨蛋,你平常都不看戏吗?玉草姊姊好端端的怎么会说那些话呢?当然是那个月国特使胁迫她的呀!这么老套的桥段,你怎么还会上当?我真败给你了!”和久双手扠腰气愤道。
“我已经给她最后一次说明的机会了,但她不信任我。”
“如果你知道月国特使跟她说了哪些话,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和久把那天夜晚她偷听到月国特使跟玉草说的话,一字不漏背了一遍给他听。
樊穹宇对自己微笑,他跟玉草因为太爱彼此,都做了自以为对对方最好的选择,差点他们会永远错过了,好在和久真不是盖的,年纪小小却能把这么长串的话一字不漏背起来。
于是,樊穹宇这一辈子第一次跟阳冕开口请求一件事,一件以前他曾拒绝过的事,他请阳冕封他为王。
樊穹宇决定了,月国皇帝如果要求门当户对,他可以当个王爷;如果要求万贯家财,他可以拿出金银珠宝;他花了两个多月做好所有准备,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手段,这一次他一定要把玉草带回来。
※※※
朗朗中秋明月夜,月国皇帝白昼时接见日朔国的宙王爷后心情大好,临时决定当晚在中庭摆开赏月筵席,要求所有公主出席,也邀请几个年轻的爵爷参加,一方面让宙王爷选妃,一方面也让其它女儿有招到乘龙快婿的机会。
鲍主们接到消息后,从下午就开始打扮,很早便到达筵席场地,花枝招展,争妍斗艳,唯独瑞玥公主玉草迟迟没有到达,急得她母亲连忙来绿茵阁内抓人。
“玉草,妳在搞什么鬼?快去参加赏月筵席啊!”玉草的母亲一把抓起趴在桌上打盹的玉草。
玉草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无奈地看着母亲。唉,娘怎么还不死心哪?她从下午就在移植树苗忙了好几个钟头,腰酸背痛的,睡一下都不行?
“妳给我听好!这次来选妃的宙王爷是日朔国权倾一时的王爷,他光是聘礼就来了五大马车,妳再不把握,今后就没这种机会了!”说着,玉草的母亲转向站在一旁的婢女,“还不快帮小姐梳妆打扮!”
玉草只得像布女圭女圭似的任几个婢女梳头、化妆,本来脸蛋圆圆的她因为失意而憔悴,瘦成了个鹅蛋脸,原本不够长、发量又少的头发也长到后腰了,经过精心打扮后,穿着水绿笼烟纱袍的她竟有一种楚楚的娇美。
“太好了,不愧是娘的女儿,我就不觉得妳有比玉嫦、玉瑶她们丑到哪里去!”玉草的母亲立刻拉着满脸无奈的玉草,匆匆赶往中庭。
赏月筵席很是热闹,皇上和宙王爷坐在主位,右手一排是有名的世家公子和爵爷们,左手一排是公主们,每人前面的矮桌已堆满山珍海味,丝竹管弦也在身旁奏着悠扬的乐曲。
“这位是我大女儿……”皇上逐一为宙王爷介绍自己的女儿,不管已婚未婚的公主,不知什么心态,被介绍到时都特别卖力的跟宙王爷答礼。
“我是嫦月公主,今儿个上午才见过面的,您还记得吗?”嫦月公主特别多说了几句话。
“我还有印象。”樊穹宇淡淡地道,眸子却不断梭巡玉草的踪影。
皇上笑呵呵道:“嫦月是朕所有丫头里面顶漂亮的一个,只可惜她已经跟湛爵爷定亲了……”
“父王!”嫦月公主不依的道,“您贵人多忘事,我上次才说跟湛爵爷的婚事请您重新考虑……”她才不要立刻被绑死呢!
嫦月公主这话一出口,坐在对面的湛爵爷脸色立刻一白。
突然,没有人再注意嫦月公主说些什么,迟来的玉草被母亲扶着缓缓进场。
何时玉草变得这么好看?每个人心底都十分讶异。
她长长的黑发如丝水滑,扎了一个髻后还长到腰部,随风轻荡;她的小脸细致精巧,眸子如诉千言万语,神色迷蒙怅惘让人揪心;水绿笼烟纱袍将她衬得像是潇湘妃子,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樊穹宇一瞬也不瞬凝睇着远处低垂螓首的玉草,七十四个日子以来,每日每夜魂牵梦萦的人儿,她变得瘦弱多了……樊穹宇心头一紧。
注意到樊穹宇的目光,皇上介绍道:“这位是瑞玥公主,很特别的丫头,之前受到一些刺激,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樊穹宇忍不住激动地问道,冰岩似的眸子今夜首次出现强烈的情绪。
“嗯,不知是怎么回事,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日朔国内有值得推荐的名医,请宙王爷跟朕说一声。”皇上一边道,一边招呼玉草,“瑞玥,这位是日朔国宙王爷。”
玉草顺从的从偏远角落的位席起身,鞠了个躬,一抬头──
不!不可能是他!玉草顿觉无法呼吸,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樊穹宇那个绝美的身影,这是梦吗?她还能再见到他?玉草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不知不觉中泪水盈满眼眶,水雾雾一片让她看不清眼前。
“妳别净站着,快坐下!”没有察觉玉草的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儿盘算待会儿怎样赢得宙王爷的注意,玉草的母亲一边悄声嘱咐,一边硬扯玉草坐下。
樊穹宇只是微点了点头便垂下眼,他没有办法注视玉草太久,她比他记忆中娇美,但细细瘦瘦像一碰便摧折的柳枝,多看她一眼,他便会想冲上前将她带走,多看她一眼,他会当着众人的面掠夺她的唇……一想到她竟无法开口说话,他便觉得心中大恸,原以为她狠狠折磨了他,再见面的此刻,他才了解他也折磨了她……
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樊穹宇的思潮起伏。
“皇上,听说日朔国的武功绝学不在我们月国之下,不知是否能请宙王爷为我们比画比画?”湛爵爷愈看嫦月公主痴迷的眠神愈不爽,这个宙王爷看起来是个白面公子哥儿,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想让他出点糗。
“好啊,朕也听说你们朝廷人人懂武,不知宙王爷是否愿意让大家大开眼界?”皇上兴致勃勃的询问樊穹宇的意见。
“不好意思,在下并不懂得使什么招数,倒是如果有人可以跟在下比试一下,在下比较能将功夫使出来。”樊穹宇恭敬地道。
“那好,湛爵爷,你来跟宙王爷比画比画,不准用武器,可别弄伤贵客呀!”皇上也想看看这未来的女婿有没有两把刷子。
“是!”达到了目的,湛爵爷迫不及待走到场子中央,还觑了嫦月公主一眼。
樊穹宇也走下场子来,黑夜中的他彷佛明月降临,衣袂飘飘,所有的公主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除了心烦意乱的玉草。
他怎么过来了?他什么时候成了宙王爷?他是来娶其它公主的吗?玉草的心紧揪,看到他是此生不敢再求的愿望,但明知他不可能是为她而来,她还是在发觉他对她不理睬时,痛苦得直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