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气息近得可以笼罩金子心全身,金子心两腿像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他深邃的双眸兴味浓厚地瞧着她,低声道:“你希望我靠近你吗?子心。”
“这是当然,我们不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吗?”金子心毫不畏缩地睇着阳冕,但心头却莫名地怦然。
阳冕轻启一个诱惑的微笑,因使剑而长茧的修长右手拂上金子心耳鬓的发丝,“那么,就让我靠近你吧!我一点也不讨厌你,是太喜欢你,才避着你。因为只要一靠近你,我就会想要这样抚模你,”他的手轻柔地梳着金子心细软的鬈发,“想模你的头发,”他的手指轻摩金子心的耳廓,呵气道:“想模你的耳朵。”
金子心的小脸登时一片红艳,讶异地望着阳冕说不出话,一股陌生的情愫升起,阳冕仿佛对她下了巫蛊,接触到阳冕深情又魅惑的眼神,她觉得脑海一片空白,阳冕低沉的声音像温泉水一般缓缓流过她的心房,那手指的轻触,令她浑身震颤,她像一只小猫,不自觉地渴望阳冕更多的抚模。
“你喜欢我吧?”这句话虽是问句,语气却像是命令,阳冕原本抚摩金子心耳廓的手指滑向她精巧的下颚,金子心被催眠似地轻轻合上双眼,舒服地轻轻叹息。瞧见金子心两眼紧闭动情的绝美,阳冕俯身吻住她的唇。
那柔软温存的唇像取之不尽的浓醇芳蜜,阳冕先是轻浅的啄饮,感到金子心的全然开放,便将娇小的金子心搂入怀抱中,开始以舌尖狂暴地索取她的甜蜜,舌忝舐每一吋柔女敕,缠绵深刻地攻城掠地,直到金子心攀附着他唇齿间的柔软,开始回应这份灼热。仿佛这世间只有彼此,他们疯狂地以舌嬉戏,以吻盟约。
金子心的身子无力地倚在阳冕坚实的胸膛,就像身处一阵强烈的旋风中,稳不住自已。当阳冕缓缓结束这个吻,金子心才煽动羽毛般的眼睫,氤氲地对上阳冕深黝黝的眼睛及复杂不可测的神色。
阳冕温柔地松开手臂,一手扶着金子心的后腰让她站好,金子心犹如娇艳欲滴的灿烂桃花,一脸迷惘地望着阳冕,阳冕却后退了几步。
“子心,我无法只当你的冕哥哥。我绝不会逼你,但如果你下次再靠近我,我就一定会占有全部的你,请你仔细考虑。”阳冕微笑但坚定地看着她。
不知从何时起,当年对金子心爱怜的记忆,如今化为想要彻底拥抱她的渴望!他没有心情召唤其他妃子侍寝,只想念恬然枕在金子心身旁的睡眠。从这一吻之后,他知道无论金子心的选择是什么,他永远都无法放开她!
金子心脑海轰然作响,意识到阳冕在说什么,小脸红得不能再红,没有办法说任何话或做任何事,她心乱地转身冲出御书房,不小心撞倒了门外的侍卫,一边喃喃致歉,一边头也不回的跑开。金儿起身回望了阳冕一眼,迅速跟上女主人。
这是怎么回事,冕哥哥吻了她,而她也回吻了他?金子心惊惶地跑到御花园的松柏旁,一手撑着树干气喘吁吁,接着她滑坐到地上,两只手掌捧着自己的脸颊,掌心感觉到那份灼热。
这就是所谓的心动吗?金子心听着自己停不下来的怦怦心跳,这就是喜欢吗?她真的不知道,虽然刚刚她好想也用手去抚模阳冕的脸,她好像也希望那一刻持续下去,但同时她又感到恐惧,生平难得的恐惧,因为完全无法掌握自己,她好像就要融化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当然她一辈子都希望待在阳冕的身边,所以才会这么多年一直执着要来找阳冕,但她从未想过其他的事情,那舒服的宽阔怀抱……那令人心跳的面容……那个吻……
“不想了!不想了!”金子心烦恼地申吟,她决定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她从小就不习惯烦恼太久,既然暂时无法解决,只有把这件事搁着。
她强迫自己站起身来,拍拍金儿的头,“走!我们别理那个登徒子!”但热情回吻冕哥哥的自己是不是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呀?金子心忍不住又长叹口气。
第六章
金子心不需要马上面临抉择,因为隔天阳冕就提早跟萧允言离开皇城,她一方面觉得松一口气,一方面却又觉得怅惘,真不知道哪一种心情比较困扰她。
她只好藉由忙碌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开始着手策画在宫里成立女子学堂,果然立刻忙得不亦乐乎。
必于教书方面她是一点概念也没有,所幸求助阳旭,阳旭推荐了一个很好的夫子,他以前教导过阳冕和阳旭,已经是个白髯飘飘的老先生了,年纪虽大,但头脑非常灵光,观点也睿智,在他的辅助下,金子心总算把初步要开的课程内容确定了。
“所以说,我初步要开的课程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学问类,分为基础的识字课,以及已识字的人可以上的戏曲故事……”金子心在芸生宫向芸妃讲解自己的计画,她打算找芸妃帮忙。
“戏曲故事?一般男子学院识字后不是都上经史子集吗?”芸妃打断她的话。
“办这个学院主要目的是要先开启女子进学堂读书的风气,一下子就上经史子集,岂不是非常无趣?倒不如上一些戏曲故事,大家平素都喜欢看戏,我知道有些贵族千金自己还会学唱一些小曲,上戏曲故事既可以学一些诗词歌赋,也可以懂一些音律,下次看戏时也能了解整个故事背景,打发打发时间也好,你说不是吗?”
“这样说倒是,听得连我也想上学堂。”芸妃笑道。
“你听我把话说完,还有另一部分的课,这一部分是实用类的,分为缝纫课和宫廷料理课。”
“只要是女子,家里都会教缝纫和料理,这样还会有人来学堂学吗?”芸妃又担心地说。
“所以我们的课程内容要和传统手艺不一样啊!缝纫课要教的就是高段的纺织及设计手法,料理课则是郑重请我们的前任御厨出马,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的料理课内容一半是家常素材做得出的花样,一半是高级素材。”
“钱的部分怎么办呢?”芸妃还是较多虑。
“这就更不用担心了,这几年大家丰衣足食,国库里有得是钱,随随便便就可以再办一、两百年的教育。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劝说名单上的这些人,如果开课的话请她们选课来上。”
“我?我不行的,我最怕跟人接触……”芸妃惊慌地摇手拒绝。
“你可以的,求求你嘛!玉宁公主都说要帮我了,但是名单上的人太多了,这些人就麻烦你好不好?有些只是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很可爱又不会咬人,你帮我通知她们嘛!”金子心使出浑身解数劝说芸妃。
“十一、二岁?这学堂要收的到底是几岁的学生?还有地点呢?”芸妃问。
“基本上是十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女子都欢迎,当然超出这范围的人若坚持要来也可以。地点就在以前王子公主读书的养心厅。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否则就没人可帮我了!”金子心坚决道。
“好吧,我尽力就是了。”芸妃无奈道。
“啊,还有,你知道宫里谁的缝纫技术最好吗?缝纫坊的女官有许多杂务在身,不可能担任学堂的夫子。”
“嗯,宫里都知道荷妃的缝纫制裳技术是数一数二的,或许你可以问问她。”
“荷妃?”金子心十分惊讶,“她不是常常挑缝纫坊的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