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一开始就知道他对她并不是真的,也让自己营造出可以势均力敌的假象,但其实是骗人的,统统都是骗人的!
即使他不够精明、不够强悍,又即使她再怎样的克制自己,努力说服自己,他并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但这种事没得控制,在不知不觉间,她还是深受温文儒雅的他所吸引。
兴许是因为警讯到这讯息,她才会焦急的,想做点什么来反击,要他收敛、要他有所忌惮,别再漫不经心的对着她放电,害她迷失自己。
可是那并没有什么效用,并、没、有!
要不然她不会因为一个亲吻就让脑子糊成一团,甚至意乱情迷到推倒他,一口吃掉了他。
如果她的个性能有姊姊那样十分之一的坦率,她也许该正视自己的心,其实,她早已经,喜欢上了他。
但极其可悲的,就算她现在愿意承认也没有用。
因为对方打一开始,就只当她是烟幕弹跟挡箭牌,即使不久前才让她吃掉,但那并无损于事实,他对她并没有那个心的啊!
现实让她感到痛苦,打心底深处的痛苦,而颜瀚雅的回应,却是一脸的困惑。
“妳在胡说什么呀?”他是真的不懂了,“什么烟幕弹?”
“……”她咬唇,不想说得太明白,她好歹也是有自己的尊严要顾。
“芹,我活到这年纪,第一次……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喜欢上一个人……”颜瀚雅的俊颜微红,有些腼觍,但绝对真诚的说道:“我并不知道怎么追求女孩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妳误会了什么?”
“颜大哥,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你不用那样……真的不用……”她好难过。
“怎样?”颜瀚雅困惑不已,隐约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某些部分的认知出现了严重失调的状况。
“你不用再装出真的很喜欢我的样子,而且也没必要,拿你重要的研究成果来换我,不值得,那太不值得了。”
“是谁说我对妳的喜欢是装的?”颜瀚雅很努力回想,想不透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印象,还有,“研究的成果又如何?我要是连妳都救不回来,要这些配方做什么?”
“……”她困惑的看着他,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我对妳一直就是真的,所有的心意都是真的,到底是谁告诉妳,什么烟幕弹不烟幕弹的?”
俊颜染着薄怒,说明了颜瀚雅对这件事的认真,才会如此气恼着造谣的,误导她的人,这让她震惊,因为认知受着极大的冲击,让她吃惊到说不出话来。
“不、不是吗?”她有一点的错乱了,“你弟叫我接下助理的工作,你要我陪着你工作,不是因为想利用我,来断绝外界那些、源源不绝的爱慕之意?”说她从头到尾自以为是的认知。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我想跟妳在一起,想要妳陪在我身边,但我又想不到其它的办法,才会让瀚君出面,请妳待在我身边,名义上是陪我工作,实际上是帮我铺路,给我一个好好追求妳的机会。”颜瀚雅慎重澄清。
“追求?”她太错愕了,脑袋瓜子就快要跟不上这样的变化。
“嗯。”他点头,一脸认真。
“不是烟幕弹?你不是拿我来挡那些桃花的吗?”她一直以为是这样。
“当然不是!”再次的郑重否认,而且困惑的问:“到底是谁给妳这种错误印象?”
他不解的表情实在太过真实,让她知道他是认真的,整个人的知觉也因此更加的错乱了。
她怀疑天地可能倒反了,怎么可能刚刚那么样的悲伤与沉重,这一刻会来个九局下半再见安打的大逆转?
“你在追求我?真的追求我?”牧之芹问,怀疑自己是在作一个美好的梦。
“妳感觉不到吗?”如同枯萎的玫瑰,清逸尔雅的俊颜透着浓浓的挫折感,“怎么会这样呢?”
她才想问他,怎么会这样呢?
她更想问问他,为什么他不从一开始就告诉她这些?竟然让她一个人想东想西,把自己当成一个被彻底利用的悲剧角色,一个人痛苦好久。
这真是……真是……会不会太乌龙了一点啊?!
靶觉不出她的无语问苍天,颜瀚雅很认真的和她打着商量,“芹,如果我追求得不好,妳告诉我,我再想办法改进,这样好不好?”
“在那之前,你可以先告诉我……”因为太没真实感,她需要再三确认,“你的追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因为她问,所以颜瀚雅很认真的回想……
“慢着!慢着!”她喊,因为思绪倒带一遍,发现应该先问前一个问题,“先说喜欢,你什么时候发现喜欢我?”
“这个嘛……”个性认真的温雅男子开始用力回想。
她因为太过急切,忍不住上前一步,没料到并没有意想中的被反抓回去,相反的,架在她颈项前的那只持刀的手,因为她的前进跟着往前倒去,就连紧贴身后的挟持者也跟着倒了过来。
若不是颜瀚雅眼捷手快的过来帮她撑架起瘫软在她后背的人,她就要被压扁了!
前一秒还是肉票的人,这下子当场傻眼!
“他怎么了?”实不相瞒,这一晚的意外太多,她的错乱感愈来愈严重了──难怪刚才她和他在“闲聊”之际,蔡秘书都没尽责的阻碍。
“我找了朋友,瀚君也找了朋友。”将昏迷过去的蔡秘书放倒地上,颜瀚雅揽过她,细细审视她有无受到其它的伤害。
“所以?”她弄不懂这当中的逻辑在哪里,整个脑袋都快打结了。
“我的朋友对药草很有研究,手边有很好的麻醉药剂,可以在三秒内迷倒大象的那种。”擦拭她颈项上的血渍,他心疼不已,边分神解释,“瀚君则是认识拿过射击金牌的选手……”
“叫金牌选手拿迷倒大象的麻醉针射他?”瞪着蔡秘书手臂上的一根长针,再看看窗户上被射出的一小洞,她懂了,懂了这当中的逻辑。
不过,却有一点点的小不明白,那麻醉针是何时射进来的?
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不过那并不是重点!
踩着昏死过去的人,她问着真正的重点……
“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哇~~”拿着望远镜,位于天台上的牧之柔朝着对面大楼看得津津有味。
罢送走朋友的颜瀚君一脸没好气,不耐烦的催促,“走了啦!”
“再看一下嘛!”牧之柔才舍不得离开,“我从没见芹那样子耶!一副恋爱中小女孩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喔!”
最尾声高八度音的赞叹让颜瀚君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妳一定要那样子说话吗?”让他很想朝她的头巴下去。
“是真的啦!我从来没见芹那样……喂!颜小二,你做什么?把我的望远镜还给我!”抗议,她要严重的抗议。
“妳真是变态,是没看过人家谈情说爱吗?”真是的,颜瀚君好想往她的脑门上用力的巴下去。
“你别把我讲得像偷窥的变态狂,换成别人谈情说爱,我才懒得看,是因为那人是芹,是我妹妹耶!”
“变态!”两个字,他就能戳得她哇哇叫。
“你才变态啦!我跟你这种恋兄情节,见不得哥哥谈恋爱的人不一样。”察言观色的功夫差了一点,牧之柔丝毫没发现面前的人沉下了脸,还一径的说道:“我是关心妹妹的好姊姊,我当然……喂,你做什么?耳机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