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宝,我教你唱歌怎么样?当是答谢你。”左雾雾放下小灰兔,拉起阿宝,拉着她的手旋转。
“哇哇哇~~太快了,慢慢慢,慢下来,我要晕了。”阿宝虽是尖叫着,但又笑得很灿烂。
“如果是我二姊的话,还可以再快一点,我就不行了。”小时候,二姊经常拉着她玩这种游戏,一起旋转呀旋转的,直到她身体轻飘飘,头已发昏,二姊才肯放过她。
“我们……我们不是要唱歌吗?”阿宝笑得喘不过气来。
“好,我们唱歌,”左雾雾也有些晕了,轻飘飘的感觉就像灵魂出窍似的,什么也不用烦恼,真好。“我唱小时候学的一首歌,叫“采莲歌”,我们一起跳舞,怎么样?”在以往,左雾雾是绝不肯随意在人前做这种事,但今天,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觉得身体有股激流就要奔出来了,似乎只能透过跳舞才能把那股冲激着她的心的热流释放出来。
总之,不管怎么样,左雾雾此刻不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不再害羞,这一刻,她毫无顾忌地向村民展示她娇美动人的笑容、清脆好听的歌喉、纤细玲珑的身段和曼妙诱人的舞姿。
村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着迷的注视着这个一直只给他们乖巧印象的女子,望着她展现妩媚艳娆的一面。
原来,淡雅的樱花也可以艳丽至此!
一曲尽了,村民纷纷鼓掌,顿时掌声如雷,大家都觉得看不够,要求左雾雾再多唱一遍。
从来没有人赞美她跳舞跳得好、歌唱得好,那一直是二姊的强项,而她也不习惯接受别人的赞美。
但,无可否认,赞美之词人人都爱听,以前她一直被叫书呆子,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也不算很呆耶!
原来有些事,她也可以做得很好,只是一直缺乏信心而已。
“来嘛来嘛!再唱再唱。”大家嚷着,比逢年过节还热闹。
拗不过他们的热情,左雾雾又唱了几首曲,又跳了几支舞。她快乐地唱着、舞着、旋转着,衣袂翻飞,好像一朵随风而飘的樱花一样,妍美动人。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这举动是会引起某人注意的;她更没察觉到,她已经被人注意了。
铁燹站在转角默默的凝视着她,心思转了百回。
她不是一直很内向吗?不是一直很胆小吗?不是一直很低调吗?不是一直都苦着脸,不然就是泪眼汪汪吗?
这些天来,她表现的就是这样。她何曾在他面前展现过笑颜了?更别说像现在这般笑得艳美、这般开心。
她就这么怕他?还是她真这么讨厌他?非要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然后在人前笑嘻嘻?
他是应该放了她的,理智不下数百次如此警告他,但他的内心不知被哪种情愫牵绊住,就是不肯放过她,就是不肯让她离开她,甚至——
他望一眼那些村民兴味盎然的表情,怒火突然蒸腾起来,恨不得把左雾雾藏起来,不让其它人窥视。
看,他甚至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怎么回事?
他再看一眼左雾雾。
中午以前,他都在为自己昨天类似“求婚”的行为而不解、懊丧,但此刻,他突然意志坚定起来。
他要娶她,无论如何都要娶她,他才不管他的理智是怎么样!
三天后。
左雾雾忐忑不安地坐在椅于上,怯然的眸子不时与铁燹的相接触,然后又惊慌万分地移开。
铁燹真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这么可怕?她三天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不是在村民面前卖笑卖得很爽吗?不是很大方地在众人面前又唱又跳的吗?怎么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三天了。”铁燹本想速战速决,但话到嘴边,居然有些别扭起来。
“是的。”左雾雾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的回答是什么?”铁燹问,就在左雾雾要开口前,他又补充道:“我是娶你娶定了。”终于说出口了!他松了口气。
左雾雾张口结舌的,“什、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还不肯清醒过来呢?
铁燹揽起眉,她是想问什么,还是为什么?说话还是这么不清不楚,以后得要她改才行。
“我要娶你。”铁燹再说一遍,这回她听清楚了吧?
“为什么?”左雾雾还是被吓到。这可不是件小事啊!而是他们的终身大事,他没有一丝丝的迟疑吗?他就不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吗?
“你就不能说说别的话吗?”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问理由吗?他就是要娶她,就这样,不行吗?!
她畏怯的缩缩身子,吞吞口水,“可、可是,我也可以不嫁给你的。”她大胆反驳。
铁燹浓眉倒竖,“你不可以。”
“我可以的,”左雾雾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不是非嫁你不可。”
要做见不得人的事吗?太容易了。
他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她的身子已经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然后——被他吻了。
铁燹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蹂躏着她柔软的唇办,原本他是当作完成一件事来吻她的,但不可思议的,他越是吻下去越不可自拔。她的甜美、她的纯情、她的羞涩,在在让他深陷。
左雾雾从他碰她的那一剎那就呆掉了,震惊到理智都飞了,直到他放开她,她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很糟糕的想法:她、要、嫁、给、他、了!
第四章
“进去吧!”铁燹站在转角,并不打算跟左雾雾的家人打照面。
自从那天他吻了她后,好像成亲已经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于是村民们开始流传他们要成亲的事,并且帮忙张罗起来。
再浑浑噩噩地过几天,铁燹突然说要让她回家,她还来不及说好,他已拖着她走,好像她只是一个木桶,而他只不过是要到溪边打桶水回来般。
总之,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来到左家。
看到熟悉的房子、亲切的音容、香甜的糖葫芦,还有饼香传千里的老丁烧饼,左雾雾不能自已地哭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烦不烦?铁燹本不想理她,反正她每天都要滴几碗眼泪才要睡觉,似乎不掉眼泪就会死一般,他早已习惯。
但路过的人都对他们投以怀疑的目光,不,正确来说,路人的眼光是针对他而来,带着怀疑与苛责,分明是在指责他。
铁燹将那些人的目光一一瞪回去。要比凌厉的目光,他会输吗?
“对……对不起。”但她就是管不住泪。
铁燹抓起她的衣袖,胡乱在她脸上擦拭着,“不要再哭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左雾雾的脸被他擦出一片嫣红,煞是好看,更映衬得她水汪汪的眼眸迷人——如果不是已经哭到红通通的话。
“对……对不……起。”左雾雾继续抽噎中。
“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回家吗?现在回来了,还不开心?”她能不能有一天不哭啊?天也没有下得没完没了的雨啊!
“我……我……开心。”她深吸口气,终于止住抽噎,能对他微微笑上一笑了。
铁燹微愣,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笑意呢!虽比不上她那天在大家面前跳舞时笑得灿烂,但这种温婉的笑容也别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味道。
咦?他干嘛暗自开心?难道他会因为她这个微笑而忘了她哭哭啼啼时的讨厌样吗?不,他立刻否决。
“好了,快进去吧!”铁燹恨不得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