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聂云的手移到她的肩膀处,轻轻按捏起来,让她紧绷的肌肉能得到纡解。“不过,也真是辛苦你了。”
左霓霓先是舒服地叹口气,再警告道:“你可别又说什么,宁愿我在家等你之类的话喔!我既然跟了你来,就不会走。”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聂云知道她的倔强。
“最好是这样。”左霓霓在他的按捏下,舒服得眯起了眼眸。“好舒服,再用力一点点;对对对,就是这样。”
左霓霓正打算在这么舒服的情况下睡去时,却不料哈尔木的两个女儿忽然走了进来,打扰了她的美好时光。
左霓霓转过头,看着这两个妙龄女子脸红红地伫立在那儿,然后噼哩啪啦地说着左霓霓听不懂的话。
左霓霓想问聂云,她们是怎么回事?却见到聂云表情严肃又尴尬。“怎么回事?”
“没事。”聂云没有看左霓霓,只是对那两个女子摇头,目光慎重。
那两个女子似乎有些急了,手随着说话的急促而舞动起来,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他们帮忙、或告诉他们?
“怎么了?她们好象很急,是不是有事?那你就帮帮她们吧!”左霓霓轻声说道。
“不能帮。”聂云的语气硬邦邦的。
“为什么?”眼见聂云似乎不打算回答,左霓霓蹙起柳眉。“怎么了,聂云?有什么事,快告诉我!”她有些急了。“你不是说过要保护和帮助所有需要你的人吗?”
“这事不能帮。”聂云还想蒙混过去,但见左霓霓神情坚定又不满,似乎要对他生气了,于是他轻叹口气说:“你真想知道她们进来,是想干什么吗?”
“当然。”左霓霓重重地点头。
“你知道游牧民族的习惯吗?”聂云突然转了个话题。
“不大清楚。”左霓霓对他的话题感到纳闷不解,但还是配合地回答。
“因为游牧民族不可能永远一大群人一起,有时可能会落单,所以当他们遇到同族时,那些人都会很热情地招待那些落单的人,甚至会献出自己的妻子或女儿与那些人同睡。所以她们进来,是为了给你和我暖被的,这样你还想要吗?”聂云忍住笑意,因为左霓霓的脸已经染上不自然的红晕了。
左霓霓涨红着脸。“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他们的女儿。”她的气息有些微乱。
“这是他们的习性,我们可以不习惯,但无法阻止。”聂云在她的耳边吹气,他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明明是风情万种的妩媚却又带着点纯情的羞涩,分外惹人。专惹他!
“什么无法阻止?”左霓霓大惊。“你是说,你不想阻止吗?”
聂云真想在这里就吻住她。“我喜欢你吃醋。”他轻声地说道,只让她听见。
左霓霓推推他。“谁要吃醋?”
“谁要吃就谁吃。”聂云轻笑,巨掌乘机捉住她的柔荑,不管别人的目光如何看待,他就是不放开。
“那你还要不要?”左霓霓对那两名伫在一边的女子努努嘴。
“你要吗?”聂云反问,
左霓霓白他一眼。“我怎么要?你明明知道的,我根本要不了!”
“我也是要不了。”聂云露出只对着她时,才会浮现的温柔。然后站起来,请走了那两位女子。
“现在可好了?”聂云搂住她,嗅着她的幽香,情绪放松、懒了下来。
“不好。”左霓霓攀着他的脖子,皱眉瞪眼。
“哪里不好?”聂云凝视着她道。
“我不知道当我穿著男装时,我还有没有吸引力?”左霓霓皱皱鼻翼。
“需要我向你证明吗?”聂云直接含住她的唇,猛烈又热情地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直到两人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这样能证明你的吸引力了吗?”
左霓霓微喘着。“大、大概,还好。”她怎么会以为他冷硬又没情趣呢?他根本是座火山,只是他的热情都藏进了冰山里,没被发掘出来而已。
“现在好了吗?”他指的是她的心情。
“不好。”左霓霓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吻肿自己的唇,不然外人看来会很诡异、瞹昧。
“嗯?”他眸中闪着狐疑。
“除非天亮我们立刻就走。”左霓霓到底放不下刚才这件事,她可以不怪她们,也不想乱吃飞醋。但,这种事一次就够了,说来她也是为了他着想,太多美人恩,他消受得了吗?
聂云眼中浮现笑意,他拉下捂着他的小手。“是——我的夫人!”
他不理左霓霓戒慎又忍不住娇羞、喜悦的目光,哈哈大笑起来。
她还是在吃醋哪,他可爱又聪慧的野姜花!
第七章
如果之前左霓霓以为自己已经经历了很多艰辛与恶劣的话,那她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出了草原后,接着便是荒漠。虽然不若沙漠般什么也没有,但这里风沙很大,所以能生存的植物也只有草与极少数的蔬果而已。左霓霓实在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居住在这种地方。
还有比这更恶劣的地方吗?她已经不敢去想象了。
“到了。”
颠簸了两天,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左霓霓拿不准这儿该叫村还是镇;因为这里的屋子都是用土砖堆砌而成的,可能因为经常刮风沙的关系,墙的周边都露出了里面上黄色的砖,斑斑驳驳的。还有几家的房子都已经有些倾斜了。
每个房子的门口都或站或坐着几个人,他们的脸上皆有着不知是因风沙、还是因生活而留下的疲倦与忧愁的皱纹。
左霓霓也从那些人的眸中看出了戒备的神情,她轻声说:“我们要不要表明我们是好人?还是我们给些食物或钱给他们?”这里好象是另外一个世界似的——贫穷、恐惧、死亡都时时环绕着他们,即使有着阳光,这儿仍然黑暗。
“不。”聂云拉紧她的手。“在这里,你不能随便给食物或钱,会造成混乱的。我们先去地官的家。”
“地官知不知道我们的身分呢?”
聂云微微一笑。“放心,地官是我的朋友。”
左霓霓不再多问,一路上又是风沙、又是缺水、又是颠簸的,她已经很累了。她闭上眼靠在聂云温暖的胸膛里,抓紧时间休憩。
走了一会儿,镇的尽头已经到了,地官的住处就是面前那间稍大、而且是村里唯一有贴对联的屋子。
聂云将左霓霓抱下来,然后去敲门。
好一会儿,里面才探出一个头来。
那人瞧了瞧聂云。“呀,是你!你总算来了。”
“王大人,让你久等了。”聂云拱手抱拳道。
“叫什么大人?叫我王一丁就可以了。”王大人挥挥手道。
聂云谦逊地说道:“你是这里的地官兼镇长,叫你大人是应该的。”
“聂云弟,你太客气了。既然你比我小这么多,那叫我一声大哥好了。”王一丁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王大哥。”恭敬不如从命,聂云没有坚持这些繁文缛节。
王一丁瞧见站在一旁的左霓霓。“这位小兄弟是你朋友吗?”
“是的。”聂云拉过左霓霓。“她是我的兄弟,叫左——倪;人旁带儿的那个倪。”
“喔,你好,我是王一丁。”王一丁的手先在衣服上用力地擦拭着,才敢伸出手与左霓霓交握。这个叫左倪的小兄弟,眉清目秀的,好象有任何污秽出现在他面前,都会侮辱了他似的,害他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你好,镇长。”左霓霓很快地与他轻握一下手,便放开了。
王一丁努力抛开交握时,左霓霓的纤手带给他的软绵感,一个男人不可能有这么软绵绵的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