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风征诏温文地一笑。
“哪里。”
“人都睡了吗?”风征诏望望楼上,除了挂在门前的灯笼,里面全是黑漆漆的了。
“可不是。风公子,你也早点休息吧!”老板勉强忍住一个呵欠道。
“晚安。”风征诏朝楼梯走去。
在经过左霏霏与左霓霓一起住的房间时,他踌躇了一阵子,不知道该不该唤醒左霏霏。他凝视着房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们大概已经熟睡了。
犹豫一会儿,风征诏最终朝自己的房间定去。虽然他很想见霏霏,不过今晚实在也太晚了。
进了房间,风征诏先是重重地吸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来。离婚期又近一天了,那简直是在嘲讽他所做的努力一样。他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可以这么固执。难道非要逼死他,才肯甘休吗?
月兑下外套,风征诏燃亮桌上的蜡烛,然后--
他狠狠地被眼前的活色生香给吓了一大跳。
“霏、霏?”他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半躺在他床上的左霏霏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听到声响,她才缓缓睁开眼来。她慢慢地坐起身,对他浅浅一笑。而披在她肩上那薄如蝉翼的外衣便顺势滑落下来,露出里面的肚兜以及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春色撩人!
风征诏狠狠地猛吞口水,所有疲累的神经在见到这一幕时,全都亢奋起来,感官在瞬间变成十分敏感。
噢,他真庆幸今天聂云不回来,不然让聂云瞧见了,他还真不知该把好友的眼睛剜掉,还是把这个天真、不知瞻前顾后的小女人掐死。
“征诏。”左霏霏软软地叫,脸上是羞涩的酡红色。她也是头一回做出这么大胆的事儿哪!不过,她真的想为征诏留点什么。她想了一个下午,心想,如果她不能与征诏在一起,那她也不打算有其它的男人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把自己献给他吧!献给她最爱的男人。
风征诏浑身一震,他立即转过身去,沙哑地叫道:“穿上衣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左霏霏对风征诏的反应很是不满,他应该立刻过来抱住她才是,干嘛背对着她啊?当她是怪物呀!
“征诏,你过来嘛!”她撒娇。
闻言,风征诏的响应却是冲向门口。
这、这、这……左霏霏瞪大眼怔愣了一会儿,然后肝火飙升。什么意思嘛!她是第一次献身耶!而可以获得便宜的男人居然如此不给面子?太--过--分--了!
左霏霏火速跳起来,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向着风征诏丢去。“你给我站住!”
“啪!”酒瓶在门上狠撞了一下,然后应声而碎,光荣牺牲了。
但风征诏同时也停下了脚步。哇,好险!差一点点就砸中他了。她想谋杀亲夫吗?
“转过身来。”左霏霏娇喝道。
风征诏慢慢地旋过身来,眼睛只敢盯在她头上的地方。
“过来。”左霏霏又展开娇媚的笑容,并向他伸出手来,这么浪漫的时光,她不能让他见到自己凶的模样哪。
“不行。”风征诏断然地道。
“那我过去好了。”左霏霏对他的反应又好笑又好气。
“妳别过来!”风征诏有些慌乱。
他难得的慌乱让左霏霏有了作弄他的兴致。“我偏要。”
“霏霏,听话!”阿弥陀佛,谁来救他啊?
“你不想要我吗?”左霏霏来到他跟前,媚惑地说道。
“霏霏!”风征诏无力地申吟。
“要不要嘛?”左霏霏非要问出个结果来不可。
“我--”风征诏好象听到“琤”的一声,脑中的某根弦似乎断了,然后一片空白。他无法再思考!
“征诏--”左霏霏更加使出媚功来。
“是妳要的,不能后悔哟!”风征诏决定不再跟自己过不去,他狠狠地、深深地吻住她,攫取着她嘴中的馥郁香蜜;紧紧箍着她的双臂,似乎要把她给揉进他身体里才肯罢休的有力。
“征诏……”左霏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已经忘了自己要勾惑他了。
“我在。”风征诏边答,边一把抱起左霏霏,往床上走去。
“妳会后悔吗?”风征诏确认地再问一次。
“我为什么要后悔呢?”左霏霏伸手勾下他的脖子,吻住他。
风征诏紧紧地抱住她,正想与她沉溺时,门突然被人敲得震天价响。
“该死的!”风征诏咒骂一声,迅速坐起来,把被子将左霏霏盖得密密的,不透一丝风。
“征诏?怎么回事?”左霏霏问。是哪个这么不上道的?她现在正在做一件很需要勇气、并且可能是她仅有的一次这么大胆的行为呢!而现在居然被人打搅了,可恶!害她的怒火又飙升,想揍人了。
“我去看看,妳别坐起来。”风征诏交代又交代,才整整衣衫,打开门。
“圣旨到--”悠长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门外已经站了一排太监,还有一些探头采脑看热闹的人。而为首的太监正笑看着他。
风征诏愣了愣。“圣旨?”不会是皇上现在就立刻要他娶人吧?
“圣旨?什么圣旨?”左霏霏大为紧张,刚想坐起来,立即瞄见风征诏杀人似的目光,她才忆起自己的衣衫有多么不妥。
“请风征诏接旨吧!”太监瞄了眼床上的左霏霏,本来是想要她下床也一起跪接圣旨的,但现在外人多,加上时候已晚,他也想早早回去休息,太繁文褥节的事儿能省就省了。
风征诏立刻跪下。
“皇上的口谕,皇上要你在下个月初,迎娶通州左守的女儿左霏霏,不得违旨。”太监悠然道来。
“娶霏霏?我没听错吧?”事情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
“是的。皇上希望你会对这个决定满意。”太监说道。
“当然、当然。”风征诏笑咧了嘴,他会不满意才怪呢!
“皇上怎么突然会改变主意?”左霏霏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穿著风征诏的衣服。衣服很宽大,但也把该遮的地方全遮住了。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听说好象是公主的意思。”
“可是公主不是说什么都要和征诏成亲的吗?”左霏霏想不通,虽然她也很高兴公主不再强逼征诏与她成亲。但公主万一又反悔、说今日的事下算数了,怎么办?
“是妳劝服我的呀!”浅笑轻盈的语气在黑暗的尽头传来。
很耳熟的声音,好象在哪儿听过。
“妳是谁?”左霏霏问,但也不需要多想了,因为说话之人已经走了过来,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她秀丽容颜上的笑意却是非常明显的。
左霏霏讶异非常。“是妳!”昨天上午在观音庙见过的女子,原来是公主!她就说嘛,女子的气质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我们又再见了,是不?”公主温柔地笑着。
“我、我不知道,原来妳是公主。”
“你们认识?”风征诏微讶。
“可不是。”左霏霏转过头来。“我刚刚还在想,原来观音菩萨真的这么灵验,听到我的祈求。谁知道,原来是我自己说服了公主的。”世事真是巧妙又离奇,总是有意外之事发生的。
“我就说人定胜天。”风征诏刮刮她的鼻子道。
“是公主帮了我们才对。”左霏霏对公主深深一鞠躬。“真的很感谢妳。”
鲍主扶起她。“不,是妳让我看清楚我的感情,我现在明白了,我其实并不爱风征诏。所以把他还给妳,是我唯一能补偿你们在这段日子里,奔波、担忧的方法。”
“不过公主,其实妳也不用要我们下个月初就成亲的。”左霏霏道。太快了,她有些不适应。
“妳不想嫁我?”风征诏大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