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诏,”左霏霏幸福地一叹。“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可能会伤心地死掉的。”
风征诏的心一颤,他轻叱:“不许胡说!”
“我就是胡说,”左霏霏格格地笑。“你知道我只是胡说。”
“霏霏,”风征诏挣扎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件事”告诉她。“霏霏……”
左霏霏却毫无心机地打断他。“哇,你看!天好蓝、花好香哦!”她转身大力地拥抱一下他。“好棒哦!”
“傻丫头!”风征诏轻笑,心底却暗涌翻腾。唉,还是先回通州再说吧!
回到通州,天色已黑透了,街上没什么人,每家每户都点亮了门前的灯笼。
风征诏给了几两银给车夫,然后等他走远。他转身想抱左霏霏下车时,她已经自己跳下车来了。
“小心哪。”风征诏忍不住责叱。
左霏霏撒娇地吐吐舌头。“安啦,我是左霏霏耶,跳上跳下是小意思啦。”
“我怕妳总是不经心,会受伤。”
“我知道的。”他对自己的好,她以前可能不知道,但现在她已经很在意、很在意的了。
风征诏刮刮她的俏鼻。“回去吧!东西我会帮妳先保管着,明天再来拿。”
左霏霏却依依不舍。“再聊一会儿嘛。”
她小女儿娇态的模样惹得风征诏一阵心痒,他伸手将她抱在怀内,低下头,准确地攫获那甜蜜的红唇。
左霏霏要避不避的,俏脸已是一片嫣红,犹如一朵红滟滟的凤凰花,引得风征诏移不开眼。“不要啦,有人会看见的。”她小小声地提醒。
“不会有人看见的,”风征诏声音沙哑地说。“还是妳不喜欢我吻妳?”
“不,我喜欢--”猛地撞见他黑眸中的笑意,她旋即又羞又窘起来,粉拳点点轻捶上他的胸膛。“讨厌啦!”
风征诏笑着捉住她的小手,轻吻上她的唇,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移开她的唇,改而轻吻她的额、眼、脸、耳垂。
就在此时,“雅轩茶居”内传出窸窣的声音与人声。
“大姊好象有说是今天到吧?”
左霏霏连忙推开风征诏。“是霜霜。”
才说完,茶居已关的大门又被打开,走出三条纤细婀娜的倩影。三人在乍见门前的两人时,都微微吓了一跳。
“大姊,妳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左雾雾问道,刚才见着两个人影,害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鬼呢!
左霓霓与左霜霜的眼神对望一下,都浮出了然的笑。
“进来坐坐吧,诏大哥。”左霓霓媚眼光彩流转,暧昧的笑容把左霏霏的脸又燃红了。幸好天色暗,而门前灯笼的光又不大亮。
“不用了,我还得回去跟娘说说话呢!”风征诏温雅地摇摇头。
“那我们先进去。”左霏霏眷恋地再望他几眼,唇角含笑地转身要进内。
“霏霏!”风征诏情不自禁地叫住她。
“嗯?”左霏霏旋身,含情脉脉地瞅住他。
“晚安。”
“晚安。”左霏霏娇笑一下,转身与妹妹们进去了。
风征诏在已关上的红漆门前待了好一会儿,才牵着马从自家的后院进去。
“娘--”他有太多话要告诉娘亲了。
“大姊,妳的脸好红喔。”左雾雾审视着脸色嫣红娇艳的左霏霏,很惊讶地叫了出来。
左霓霓笑道:“大姊,是不是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呢?”
左霜霜艳丽无双的脸上也是一片盎然笑意。“不要瞒着我们喔,快说、快说!”
“哪有什么事嘛!”左霏霏噘着嘴,却无法阻止脸上狂烧而上的温度。
“你们已经在一起啦?”左雾雾首先叫了出来。
“左雾雾!”左霏霏似嗔非嗔地瞅住她,让左雾雾不敢再多说。
“谁在一起了?”出来迎接左霏霏的左母疑惑地问。
“没--”左霏霏想掩饰也来不及了,因为其它三人已经异口同声地回答了问题。
“娘,大姊和诏大哥在一起啦。”
“真的?”左母闻言,高兴得手舞足蹈。“太好了,霏霏居然有人要!”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左霏霏翻翻白眼。“妳不要把自己的女儿想得太差,好不好?”
左母无辜地眨眼。“我没有把女儿想得差,我只是觉得妳不大好而已。”
这是什么话!左霏霏气得牙痒痒的。“娘!妳把我当什么啦,我有这么差吗?”
“因为妳不会女红、不会做饭,又不温柔、不婉约,又不--”单纯的左母只当霏霏在问她话,于是很认真地想答案。
左霏霏粉红的脸已经转为铁青色了,她打断亲娘的话,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是不好,但征诏说他不介意。”
“征诏是个好孩子,”左母严肃地点头,继而又忧心地看着她。“妳没有恐吓人家吧?”
“娘!”左霏霏气呼呼地大叫,成功地让左母收住话,却无力阻止笑得东倒西歪的其它三个妹妹。可恶、太可恶了,居然瞧不起她!
只有风征诏对她最好了!
“你知道我娘有多么夸张吗?她居然说非常感激你肯收留我。”左霏霏气嘟嘟地道,想到要不是她极力反抗,她那兴奋过度的娘,大概会将她立即丢给风征诏,连聘金也不用了。“我有这么差吗?”
“当然不是,我非常高兴妳娘肯相信我。”风征诏脸上一片笑意。
左霏霏瞅住他,故意横眉瞪眼。“你在笑,你也在嘲笑我吗?”
风征诏执起她的手,印上一吻。“这样,妳的心情会不会比较好?还会不会怀疑我在嘲笑妳?”
左霏霏的俏脸一红,忙挣开手,无奈风征诏却捉得很紧。“不要啦,有人在看。”可不是,大街上的人看见他们,脸上都浮上暧昧的笑,好象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想就令人生气。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有力。”左霏霏低头望着交握的手,有丝困惑。她一直以为他很弱,力气也没有一分的,想不到她以为很弱的人,却有办法将她紧紧地捉住。
“因为我不能放开妳呀!”他怕捉不住她!他知道在她那大剌剌的性情中,爱对她来说,并非非要不可的;他若不紧紧地捉住,她很可能会不要他了。
“霏霏。”风征诏有话要说。
“嗯?”左霏霏歪着头,明眸浮起疑问。
“有些事我想要告诉妳。”
“什么事?”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严肃又为难的样子,左霏霏不禁好奇。
“就是。就是……”风征诏斟酌着遗词用句。“我早些时候不是去了趟京城吗?”
“嗯。”左霏霏点头,见他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心神不禁有些飘远了。
“是这样的,”风征诏深吸口气。“我见了--”
“哇,有臭豆腐,我最喜欢吃了!”左霏霏一下子挣月兑他的手,往卖臭豆腐的摊子跑去。
“霏、霏!”风征诏一怔,摇着头、苦笑起来。
“你要不要吃?”左霏霏转头探问。
“不要,妳自己吃吧!”风征诏替她付了钱,一到月底,左霏霏的零用钱通常用光光,一文不剩。
“你刚才想要说什么?”左霏霏忆起他还未说完的话。
“没什么,下次再说吧!”她吃东西与睡觉的时候,通常一脸满足与幸福,好象只要有得吃有得睡,她就予愿足矣。而他不愿在这个时候,破坏她这小小的幸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