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没有人能像她那样把红色穿得那么好看、那么合适,好象她天生就合该是红色一般。你根本不能想象她要是穿其它素色,会是如何!
茶客看得一愣一愣,好──好美!那柔中略带刚,刚中又透着柔的感觉,就像吃着又甜又辣的东西一样。
“客倌,我替我家妹子向你道歉!”左霏霏的笑容非常明亮,几乎炫花人的眼。
“呃,哪里哪里。”茶客猛吞口水,对她展开一个猥琐的笑容。
“真是谢谢客倌。”左霏霏微福个身,并向左霜霜递了个眼色。
接收到大姊别有深意的目光,左霜霜知道又有事要发生了。她把还在傻呆中的左雾雾带离将会发生“凶案”的范围,并在心里希望左霏霏能克制一点。
“客倌,让小女子服侍你,可好?”左霏霏对茶客甜甜一笑。
“好、好!”当然好,这种艳福谁能享受?男人接收着全场人的艳羡目光,得意地撇撇嘴。
“好,让我来服侍你吧──”左霏霏突兀而狰狞地一笑,一个旋身转到男人的身旁,一掌就把男人推倒在地。
“喂──”男人惊叫,来不及反应的下场是跌了个狗吃屎。“妳要干嘛?”男人又惊又气,想起身扳回男子汉的面子。
左霏霏早料到他的反应,她狠狠地踩他的腰,又把长凳两边呈“X”的脚的一边叉在他的头处,套牢他的头;而另一边则刚好压在他的腰间,让他痛得哀叫连连。
左霏霏再赏他几个爆栗兼脚丫子之后,她伸出一只脚粗鲁地、用力地、死命地踩在长凳坐的地方,让男人无法起来,这才凶恶地说道:“色猪!居然敢对我家妹子动手动脚,找死也要看看地方!色猪!流氓,看我怎么对付你!”
“哎呀、哎哟!救命呀、杀人呀!”男人杀猪似的尖叫。
“你再叫!”左霏霏在他的处又狠狠一踢。“你再叫试试看!”
“不叫了、不叫了,求求妳,放了我吧,姑娘。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男人痛哭流涕地道。
没用的家伙,居然流泪!没本事就不要当嘛,哼!左霏霏厌恶地皱皱鼻子,用脚撩开压着他的长凳,把男人当球般踢着滚出店。
“还不起来,装死呀?”左霏霏嗤鼻。“还是想要我送你一程?”她挥着拳头,对男人喝斥道。
前一刻还一脸垂死样的男人,像突然获得佛祖赐予新生力量般生龙活虎地从地上跳起来,逃走了。
“哼,走得倒快,早知道就再揍几拳。”左霏霏扼腕地道。
“还揍呢!”左霜霜艳丽的娇容此刻正呈夜叉样,连一向清脆的声音也低沉、阴森得像从地狱飘来般。“左霏霏,妳想这个月的零用钱没得花,是不是?”
“为什么?”左霏霏霍地转身,委屈地瞪着霜霜。“我已经听妳的话,不再破坏店里的东西了,为什么还要扣我的零用钱?”以往她每次揍人时,都不会留意环境,所以她的破坏力非常大。后来霜霜当家后,一旦她不小心砸坏了东西,那个月的零用钱便会被扣。开始她还不觉得怎样,但几个月下来,她便深深地领教到霜霜的厉害了。所以现在动手动脚时,都会收敛许多。
“还说呢!”左霜霜回瞪她,比眼大,她也不会输的!“妳看看,妳这么一搞,人家都吓走啦!”
左霏霏闻言一看,果然!
罢才还算热闹的茶居,现在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呃,”左霏霏刚才教训人的气势,顿时弱成像空气般。“二楼的房间也没有了吗?”
“妳说呢?”左霜霜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也对,如果还有人在,她这个四妹的脸色也不至于这么难看。
“立刻打扫!”左霜霜把扫帚递给她。“没事别进来了。”
“什么嘛!”左霏霏气愤不平地接过扫帚,“我也只是救雾雾而已。”
“所以我才没扣妳的零用钱。”左霜霜有些烦躁地回道,捧着厚厚的帐本又回到店里。得算算,被大姊这么一闹,她得算算这个上午会少多少钱,希望不会是个让她头痛的数字。
“大、大姊,妳别生气……”左雾雾想说些什么,但一肚子话都被左霏霏有些凶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以后遇到这种事,就要赏他几拳才对,知道没有?”左霏霏都不记得她对雾雾说过多少遍了,偏偏雾雾就是呆呆的,永远不懂得反抗。
“可是、可是,”左雾雾很为难地轻咬住下唇。“女人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呢?打架是男人的事,女人是不可以……”
“妳再说一遍!”左霏霏的脸色很阴沉。“妳读书读坏脑子了。”
左雾雾还想说什么,但被左霓霓给打断。“回去读妳的书吧,别吵大姊了!”还是左霓霓会做人,一见大姊不爽,立刻拉雾雾走,免得这个呆子被当成炮灰。
“哼,什么姊妹嘛!专门欺负我!”左霏霏忿忿地低声骂着,手也随着怒火的飙升而奋力挥动着。要是地也会说话的话,那么现在大概早叫痛了。
“哟、哟、哟,脾气还是这么『好』呀!小心没人要喔!”带着明显嘲弄笑意的浑厚男音,在不远处响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而这个人是她的梦魇;更是她为什么不再打架后,脾气仍日渐增加的罪魁祸首!
“风征诏,你的笑还是那么地丑,先顾好自己能不能娶老婆吧!我看你家的书斋也快倒了吧!”左霏霏大声地讥笑。这是孽缘!自十年前风征诏一家搬到她家隔壁、并开了一家书斋后,她的噩梦便开始了!
而她与他也从那时开始了十年如一日的吵吵闹闹的日子。
“请放心,”风征诏咧开嘴,露出白灿灿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我这家『明才书斋』不像妳那茶居,永远只有那么大,我是要开分店的。”
“分店?”左霏霏哼着。“想得倒好,做出来看看啊!”
“妳自会看到的。”风征诏向她揖个礼,但那常常挂在嘴边的笑,仍然是充满了嘲弄。
“好,希望你不是在进棺材那天,才开得了。”左霏霏讽刺着。
风征诏摇着头,修长的白皙手指也在她面前轻晃着。“我只要在妳进棺材前办到就可以了。”
“你!”左霏霏从来就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而且她只要被人一激时,她唯一会的就是揍、打、踢。只可惜她答应了家人,绝不轻易打人的。所以现在才会落得这样咬牙切齿的地步。
“小生在。”比起左霏霏的怒颜,风征诏可是一脸春风得意。要不是他的笑太过恶劣,那真是一张人畜无害的书生脸。
虽然他不似江南一般书生那种带着几分脂粉气味的男子,但也不是北方“虎背熊腰”的壮硕。他身材颀长、挺拔,长得不算太英俊,但五官端正。而他眉宇间的那股自信与浑然天成的英伟气度,加上二十八岁的他还略有薄产,因此他也算得上是个颇有吸引人的男子。
只不过吸引不了左霏霏的眼睛就是了。
“哼,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左霏霏的脸因生气而红粉绯绯,像极了一个红通通的苹果,好看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笑到妳能嫁的那天,可好?”风征诏笑着,心却因她红润的娇颜而怦然心动。即使是看了十年,他仍为她的容颜而着迷,仍然会因她那亮丽的神采而失神。尽避她并不是难得的美娇娘。
“好,当然好!希望我嫁掉以后,你能从此不再笑。”左霏霏向他扮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