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隼拧眉。“本王的事与你无关。”
“本宫不管,本宫就是不要你喜欢她,也不许你跟她在一起。”楚楚霸道地说。
“本王没空陪你发神经。”
“你说谁发神经了?本宫就是不许,你敢喜欢她,本宫就命人杀了她。”楚楚威胁地看著他,怒道。
绰隼也生气了,他阴恻恻地对著楚楚笑,直到她背脊窜过阵阵寒意,他才用冷冷的声音警告她。
“你还没资格跟本王说不,在本王面前,你最好别撒野,也别对本王发什么小姐脾气,本王的脾气一向不好,你最好小心一点。还有,翎儿的事,只有本王能管,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在背地搞她……”说到这里,他毫不留情地拎起她的下颔,阴沉地看著她。“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绰隼说完,松开手,迳自转身走了。
楚楚则腿软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个人--太可怕了!
“在想什么?”
一入房内,只见翎儿坐在躺椅上,望著艳红如血的夕阳发愣。
绰隼走过去,抱住了她。
不知为什么,他越来越喜欢抱著她的感觉,对女人,他一直都很有分寸,不太专宠,喜新厌旧,热情来得快也去得快。
但,对于她,他只有越来越喜欢,从不厌倦,为什么呢?为何她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呢?
他爱上她了吗?应该是了吧!
“隼。”翎儿望著他,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悲哀。
绰隼捧起她的脸,细细审视著那双清澄如湖水的黑眸。“母后跟你说了什么吗?”
翎儿摇头,蓦地投入他的怀内,不让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窥得半点她无法掩饰的哀愁。
“没有,皇后很好。”
绰隼不信。“她好?她是想叫你离开我吧。”
翎儿微微一颤。“没……”
绰隼勾起她的下颔,吻吻她玫瑰色泽的唇瓣,道:“你当我是傻瓜吗?母后的心意我如何不知道。”
翎儿幽幽叹息。“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妄想得到任何名分的。”
“你当皇后吧。”绰隼突然道。
翎儿吓一跳,睁著黑眸不敢置信地瞅著他。“隼,这事可不是说著玩的。”
“我是认真的。”越来越不想放开她,他想把她留在身边,每天每天地看著她。
“你疯了。”翎儿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原因。
绰隼失笑。“让你当皇后就是疯吗?”
“我们不可能的。”翎儿提醒他,这话不久前他才跟她说过,怎么他突然就变了呢?还是变得如此彻底。
绰隼吻著她额上艳红的红梅,再顺著一直吻下去,眼、鼻、粉颊、唇,无一处放过,他用湿热的吻封锁了她的思绪,让两人的气息混淆,不再分离。
“答应我,当我的皇后。”绰隼趁她浑沌迷糊的时候,狡猾地提出。
翎儿张口。“我……”
“说,答应。”绰隼诱哄著。
翎儿闭上眼,轻声道:“我……不答应。”
“什么?”
“我不答应。”再张开眼时,里面已恢复清明、坚定。
“为什么?”绰隼拢眉。
“因为我不想当皇后,皇宫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这种生活,我过不惯的。”翎儿叹气道。
“我会保护你的。”绰隼执起她的手,郑重声明。
翎儿摇头。“国家如此繁重,你又如何真能顾及我呢?隼,我只愿你在当上皇帝后,偶尔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绰隼紧紧锁住她。“你真能满意吗?你已打算离开我吗?是母后的意思吗?”他连珠炮似地发问。
翎儿笑一下,微微浅浅的,宛若水中花般脆弱。
她伸手抚著他的脸道:“不是因为皇后的话,是我自己想的,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但你的身分,以及我的身分,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只能留到你当皇帝的那一天。”
绰隼不悦。“我记得你说过不爱我吧?所以你才不愿当我的皇后,对吧?”
翎儿咬住唇,才没让自己的泪水氾滥出眼眶,这番话,太伤人。
“是的。”翎儿低声说。
绰隼的心一震,他没想到她真会如此说,他以为,她对他至少是有好感的,但,她却一次又一次证明,她不爱他、她不爱他!
“那我没必要留你在这里了吧?”绰隼故意嘲笑著。
心痛得如此强烈,似乎要跃出胸口,呈现于他面前,对他坦白一切了;但,它仍旧没跳出来,它只是一直痛一直痛而已。
“我……我可以一直留到你当皇帝的那一天。”
她的心愿也不过如此呀,她好不容易让骆皇后答应,难道……难道却要由他来断她的希望吗?
绰隼冷冷道:“不必了,既然你不想当我的皇后,你就回你的媚红楼吧。”
懊死的,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他为什么要为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痛苦呢?
翎儿沉默了,她根本不知道,此刻她还能说什么。
绰隼离开前,说了一句。“你明天就回去吧。”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么冷?是因为他突然放开她的缘故吗?
她环抱著双臂,望著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无法抑止、无能为力地痛哭起来。
夜凉似水,月色迷蒙,寂寞莫名。
翎儿蜷缩在床上,即使让棉被包了个严严密密,仍觉刺骨的寒。
突然,门毫无预兆地“啪”一声被人推开了。
翎儿还未及看清来人,便被卷进一具温暖而且有熟悉气味的怀抱中,魂魄未齐时,唇已被掠去,连带著身躯理智情感,都于瞬间被人迅速燃烧焚毁殆尽……
两人静静地相拥在一起,翎儿的呼吸微微吐向绰隼的胸膛,而她也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在她头顶的柔丝上,由粗重到平缓。
“不要回媚红楼。”绰隼粗哑著声要求道。
翎儿哀哀一笑。“不是回,是被赶。”
绰隼搂紧她。“你生气吗?”顿一顿。“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说了要她回媚红楼后,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差,骂人、摔案上的东西、踢椅子、甚至拳打桌子,仍让他的郁闷与刺骨的痛无法减轻。
好吧,如果这是爱她会有的现象,他认了,他清楚了,他明白了,他知道了--他爱她!
他爱她!
然后,他便来了,来要求她不要离开他!
“我不生气。”翎儿说。
“你知道我有多么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吗?但我要留你在身边的方法,只能是--”
翎儿蓦地伸出手掩住他的口,不让他说话。
“不要,我过不惯那种生活的,光是应付王府里的二十几位宠姬我便头痛了,更何况以后的三千佳丽?当我听到你的二哥下毒害你大哥的事时,我就知道,这种生活太不适合我了,每天不是计算别人就是别人计算你,太辛苦了。
“其实你也不想过吧,只是你有不得不过的使命,但我没有;所以,我不想当你后宫的任何一名妃嫔,你应当很清楚才对,不是吗?”
绰隼深深地凝视著她。“……我其实也很厌倦这种斗智争权的生活,太累人了,所以我希望你能陪我,因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压力就会不知不觉地减轻。”
翎儿温柔地笑了。
“但是,如果你把我囚锢在一个金笼里,我就会变得不再是我了,我会失去自我,你也会厌恶那时的我,所以,我不能做你的妃嫔的。”她主动吻住他,缠绵悱恻。
“你一定要离开吗?”绰隼问,不再霸道,却有几分灰心与莫名的寂寞,好像她已经离开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