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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总裁的被窝 第20页

作者:樱桃

但,如果要朝母亲一面倒,就得让心爱的女人暴露在危险之中,更不可行!母亲的爪牙比致命辐射线更恐怖,暴露其中,霓霓焉有命哉?

这绝对是两难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所有关系人都长命百岁,仇恨几时了?

慢著,说到了霓霓……“谁准你叫她『宝贝霓霓』?”他一股怒气无处发。

马兆卫慢吞吞地说道:“老总,我有冠所有格,『你的宝贝霓霓』。”

“以后尊称她夫人,或者叫她唐小姐就好。”

就在这时,绘蓝从房里走了出来。

“唐小姐只是惊吓过度,加上有些擦伤,没有内出血,但也许有轻微的脑震荡。”她报告著,凛然的神情看起来与平时不同。

她是段耀凌布局在“贵霓时尚”的暗桩,当个普通行政人员实在太委屈她了,以她涉猎中西医学极广的长才,在医界发展,将会是颗闪亮的新星。

“如果她四十八小时内有呕吐现象,或者头痛头晕,立刻叫我过来。”

“你不能留下来吗?”

绘蓝理智地指出。“暌违一个月,您希望我当电灯泡吗?”

“有道理,不过……”霓霓的安全最要紧。

“要不是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离开我的病人太久。”绘蓝说道。“我让她沉睡几天,她受到的惊吓恐怕比任何伤势都严重,如果她作噩梦,我想她需要你更甚於我。”

段耀凌沉默了一下。

“替我掩护,让『我』因公出差到南美洲,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里。”他要日夜守著霓霓,等她醒来。

今晚,他险些失去她!

他真不敢想像,如果马兆卫没有及时介入怎么办?如果他没有培养出自己的班底,如何与母亲抗衡?如何保护心爱的女人?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可以为老总做出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送走了马兆卫与绘蓝之后,他回到房间,看著沉睡中的唐贵霓。

她睡得有点不安稳,翻来翻去,神情极为痛苦,好像被梦魇所扰。她的手不住地往他的床位探去,好像在寻找些什么。

难道,梦里的她不怨他?

难道,梦里的她需要他?

他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地躺上自己的床位,侧身环住她,只见唐贵霓小手搭上他的肩,脸在他怀里蹭了几下,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沉沉入睡。

他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熬过了恶质的误会,他还没有机会开口解释清楚,但她还是本能地要他。他知道霓霓倔归倔,固执归固执,嘴里说恨,但心里还是相信他的。

这样就够了。暂时,这样就够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唐贵霓的伤势大有起色。

她的外伤不多,但筋骨无形的挫伤不少,绘蓝带来了药膳与药浴的材料,让她的元气尽速恢复。

“这瓶药油我留著,什么地方疼,你请老总帮你揉揉,担保一天就见效。”

“不用了,用药膏贴一贴就会好。”

“药膏好是好,不过长时间黏住肌肤,很容易过敏,还是药油效力大。”见她怎么也不收,绘蓝直接把药油塞到段耀凌手上。“你负责揉,负责保管。”

她才没有闲工夫介入人家夫妻间的事,光看他们两人微绷的脸色,就知道他们铁定还没误会冰释。

真悲惨!但那实在不是她的问题,绘蓝做完诊断就走。

男主人的卧房里,突然变得很沉默。

“我……”段耀凌转著手中的玻璃瓶。“帮你擦药油。”

“不必了。”

自从发现自己被人送到这里来之后,醒著的时候,她总是一脸寒霜。

要说什么呢?她光是看到他的脸,就想到那副侮辱人的贞操带,那张羞辱人的字条。他可以把话说得那么决绝,再见面时却又装作若无其事,那套双面人的本事,她自叹弗如,根本懒得跟他废话。

但是,她的身体总是背叛她。

每次醒来,她总发现自己窝在他怀里,身体与他交缠,不只他抱著她,她主动缠牢他的劲道更让自己又惊又怒,但她知道自己睡得很好,而他也不再在梦里咆哮,他们都能让对方宁心安神。

可恨!他明明是她的仇人——就算以前未必是,但现在绝对是——可为什么她还是下意识相信他?

“翻过身,我揉揉你的背。”这个药油最好如绘蓝保证的有效,他痛恨每次看到她龇牙咧嘴的起身动作。

“你怎么知道我背痛?”一说完,她就想咬掉舌头。干嘛不打自招啊!

“你每次起身,动作都很慢,一脸痛苦,我猜应该是背痛。”

他把药油放在床头柜,动手帮她翻身,掀起她的睡衣下摆,将药油在掌心揉搓温热后,缓缓地按摩她的整个背部、肩膀。

她舒服得几乎要叹息,原本故意把脸背对著他,但是,看到那双大掌慢慢滑过来,用惊人的体热为她细细摩动疼痛的肩膀,完全不带,有的只是纯粹的呵护。

她把脸翻过来,主动问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尽量面无表情。

“一下子耍狠,一下子卖弄温柔。”她拱起背,本来想爬起身质问他,却被他一掌压回去。“你是双面人吗?抑或你打算故计重施,再给我希望,再让我绝望,一遍遍折磨我,到死为止?”

这四个字,让他悚然一惊。

一个弄不好,母亲恐怕真的会痛加折磨霓霓“到死为止”,而霓霓永远不会知道,她与他的每一举、每一动都暴露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下。

他是母亲的儿子,母亲或许会留三分情,不,留一分情都够他讶异了,但对於霓霓,她绝对不会心软,铲除与唐双宜最亲近的人是她毕生的心愿,这心愿强烈到已不再关乎丈夫还会不会回到她身边,她只想泄恨。

“还在想折磨我的方法吗?”她的声音穿透一切思绪,唤醒了他的沉思。“我必须称赞,你之前那一招使得很好,我的心真的被你伤透了。”

说著,她的声音变得软弱,呼吸也为了止住忽涌上来的泣意而变得急促。

大掌忽然停住。“你真的认为,我会伤害你?”

“给我一个规矩的答覆,不要每次都想回避问题点,或者以问代答。”

他一僵。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够坦白,不够诚实,他一直在迂回绕圈。

“前面要擦药油吗?”他恨透了连到这种时候,他都无法坦白。“我想你的肋骨也在痛。”

“我要一个答案,我要在状况中,不是状况外。”她固执地问。

“我想你的意思是,前面先不擦药油。”他抽张面纸,擦掉手上的油渍,然后拉下她的睡衣下摆,轻轻将她翻身回正面。

正好方便她瞪他。“答案。”

“先睡觉,明天再问。”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争论不出什么来。

必要的时候,她可以让自己非常难缠。“为什么明天才能问?”

因为他没办法刦白。“介意我去洗个手吗?”他匆匆问。

她又瞪他。“你需要时间思索该怎么打发我吗?”

她是对的。

“面纸吸不了多少油,我不想把床单弄得油答答。”他狼狈地跨进浴室。

在冲洗双手的同时,他看到了莲蓬头,一点水垢都没有、闪闪发亮的莲蓬头。

他想起,每次淋浴,他都希望洒下来的热水能带走所有痛苦的记忆。

而霓霓希望,失去记忆也无所谓,每天醒来都是全新的一天,而这一天就卡在他们还不知仇恨、天真烂漫的童年。

他突然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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