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期望改变了。”
“那进行到一半的该怎么办?”她下意识地舌忝了舌忝唇。
奇怪,她明明擦了超保湿唇蜜,为什么还是觉得嘴唇很乾燥?
“你跟薛文荣进行到什么程度?”他眯著眼问。
她按照想好的答案回答。
“我们一开始就直接进三垒,下一次见面就会奔回本垒了吧!”
他低吼一声,猛然覆住她的唇。
她居然跟别的男人亲热!她居然真的敢爬墙!
他热烫的舌头直叩她的齿关,在她惊呼时,咽下了她的抗议,直接吮住她的丁香小舌。
她用力挣扎著。她是想激怒段耀凌,但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剧烈,就像化学实验大爆炸一样,让她心悸。
她已经习惯他缓慢品尝的深吻,这种来势汹汹的素吻,让她不知所措,心跳得飞快,只能无助地挣扎。
还有他的手掌,下流地沿著她的背部曲线一路往下滑,画出一道火线,热辣辣地唤醒她身上每一个性感接收器,强迫她接收灼热的快感。
她不习惯这种感觉,不只不习惯,为了呈现礼服的完美效果,她穿了布料最少的“一字丁”,因此让她的臀部一无遮掩。
如果他的手从礼服背部开口溜进去,就会直接碰到她的臀部……天哪!老天!她赤果果的臀部,跟他热烘烘的大掌!
她使出全身力气把段耀凌推开,他倏然抽离的双掌,把她身上所有的性感接收器搅得失灵。
她的眼神慌乱得有如受惊的小兔子,他舌忝过上唇,得意洋洋的表情像只刚舌忝过鲜美滋味的野兽。
“你跟薛文荣没搞过任何花招。”他倏地退开一步。
她僵硬地靠在墙上。“什么意思?”
“如果你跟他玩过,不至於生涩成这副德行。”他双臂撑在墙上,限制她的动作仍充满占有欲,眼里已没有激情的影子。“你在玩什么把戏?”
唐贵霓这才知道,原来这不过是他试探的手段,她真气自己禁不起“考验”。
“没什么。”她耸耸肩。既然被识破了,她索性据实以告。“我只是想开一间模特儿经纪公司。”
“然后呢?”
“我在募集投资人,薛文荣在影视圈中呼风唤雨,有钱有权,跟我有点交情,对这个企画也有兴趣,他完全不介意当幕后投资人。”
其实早在几年前,薛文荣就曾经亲赴纽约,力邀她回台湾发展。他们的交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彼此都很欣赏对方,交情也很纯洁,没别的暧昧。
这也是她之所以找上薛文荣投资的重要原因。
“这种事,你应该先找我谈。”
“很抱歉,我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联络你的方式,我试过电话里每支快速键,都是『外卖电话』,我不晓得你这么怕我饿死在家,却不怕我发生意外、找不到人求救!”
她恨恨地看著电话,里面编排的快速键,中西式餐馆都有,咖啡女乃茶专送的也有,虽然都是她喜欢的食物,但上百组快速键、上百个餐厅,设定的人要不是以为她是个大胃王,就是疯了。
“后来我想到,你说过,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夫命不可违抗,於是我就照我自己的意思去做。”
“跟薛文荣在饭店派对里亮相?”
“反正你还不是带了别的女人赴会。”
“你在吃醋?”
他一语戳破她的心事。“不要太自抬身价。”
“如果不这样,该如何解释你是存心嫁给我的?”
唐贵霓如遭电击般地一震。“什……什么?”
“穆清风说的。”
“谁是穆清风?”
“我的律师。”
“他这么了解我?”
“我派他到美国去,跟你的经纪公司谈判。”他看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回避。“很显然的,你早就把大事小事都安排好了,只等著我去娶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竟有著隐然的喜悦。
她虽然没说,但至少用迂回的行动表现出来,她并非那么不情愿嫁给他。
“我那是……”她想要争辩,却及时住口,就让他自己一直都这样想好了。
“跟我说说你的企画案。”他收回双臂,率先走回沙发坐著。
少了他的箝制,唐贵霓心里压力小了不少,却也怅然若失,他很难得很难得,才跟她靠近一次。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想开一家模特儿经纪公司,正在寻找办公地点、雇用人手、还有公司开张的制式登记等等。”
“不想安分的当少女乃女乃?”
要她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把逛百货公司当散步?
抱歉,她不习惯。
“我有我自己的梦想要实现。”她涩涩地回答。“贵霓模特儿经纪公司。”
她没说出口的是,完全拥有他是她最大的梦想,但那是属於无法实现的梦想。
段惧凌的脸忽然沉了下来。
“你不能用你的名字当作公司名称。”他仿佛在压抑怒气。
“为什么不行?”她不平地问。
因为那不安全,会使她这个目标太明显,容易成为靶心。
“没有为什么,低调一点会要了你的命吗?”他淡淡地说道,但没有加以解释。
“去找算命的,叫他帮你挑个有利公司赚钱的名字。统计你需要多少资金,明天报给我一个数字,后天钱会进你户头,至於公司的登记种种法律问题,我会让博立国际法律事务所帮你处理。”
他颔首,表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
不,还没结束,她直觉他在避开某些话题。
“你什么时候这么相信算命师的话?”她讥诮地问。“算命师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既不旺夫也不益子,早早分手早早好?”
“我没听过。”他故意忽略她语气中的嘲讽。“总之,不要用你的名字,不要让人联想到你。”
对了,这就是重点。为什么不可以用她的名字?
“唐贵霓”三个字很臭吗?代表难以磨灭的耻辱吗?妈妈当年与段叔叔那段情,也是上流圈茶余饭后的话题,难不成他怕跟她沾上边,会被看轻?
一股气从她胸臆漫烧上来。既然怕被看轻,又何必娶她?
她根本没有多想他蹙眉的表情,看起来其实好像是忧虑,冲口而出,“你以为这些日子以来,我接受杂志专访,结交有力人士是为了什么?”
她还做了这些事?该死的!他派在她身边的人,居然一个字也没提起过!
“你是想卖弄风骚?”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不要她招摇饼市,是有不能说的安全考量,她大剌剌的亮出自己的名号,不啻是将自己往危险里推。
唐贵霓顿时僵住。
他这么恨她吗?为什么偶尔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像毒蛇吐信一般令人难受?
“对,卖弄风骚,我每风骚一次,我的名字就炒得越热,对於我的事业会更有帮助。”她自暴自弃地附和。“现有的投资者,都是冲著我的名字给面子,名字是我最大的资产,我打响它、我利用它,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将它派上用场的机会。”
他瞪了她许久,仿佛她说的是“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找死的机会”。
“随便你。”他的表情越来越沉重、躁怒。“但你最好记住,你是我段耀凌的妻子,我不允许你勾著别的男人的手出入社交圈,也不允许有其他的出资者。”
“但我需要钱。”
“要钱是吧?”他咬著牙。“我全给!”
“那倒不必,我还有点钱,我算小鄙东,你是大股东……”
想起他为她筹措的大笔违约金根本没派上用场,他顽固地说:“我独资,你完成你的梦想,至於你以前赚的那点小钱,留著当私房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