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刚,这房子这么漂亮,你还不赶快结婚娶一个老婆,给你生几个孩子。”
结婚?两人同时被定住。
“现在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还要晚结婚,其实结婚很不错啦!要是有好的对象,就不要再拖了。”
张太太看了看时钟。“你们慢慢吃,我要去接我儿子放学。”
话声刚毕,她抓起包包就走了,偌大的厨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两人的感情是不错,虽没有炫丽的火花,倒也平顺的发展,两人夜夜同床,过着形同同居的生活,感情越见水乳交融,品尝着爱情的甜蜜,至于未来,她还没有想那么远。
她知道,他满害羞内向的,但是,这样的他好可靠。
其实,她原是脾气很好、有教养的一个女孩子,认识的人都称赞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方刚时,她就变得有些强悍、有些霸道,把他欺压得死死的。
他能不能抗议,不行!
他只能接受,无条件的接受。
她也知道他喜欢她,他对她的在乎,都写满在眼底眉梢,也写在这里的一砖一瓦上。
但是,他有多喜欢?他爱她吗?好像没听他明确的说过什么,但这疑问在她心里发酵。
她沉默,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弄着米饭,从轻掩的眼睫下,知道他也没有再动筷子。
“这房子是为了妳盖的。”他的声音粗嗄又饱含感情的扬起,间接的给她肯定。
她的胸口怦怦乱跳,只见他十指交握,也有些紧张,她深吸口气问:“真的?”
“真的。”他肯定的道。
“不是……为别人盖的?”
“不是。”他又叹气了。“是专门为妳设计的,是妳专用的。”
“不是说……说那是员工宿舍吗?”她装傻,只为了从他口中得到更明确的情话。
哪有这么豪华的员工宿舍,他挫折的皱紧了眉头。
“妳喜欢蒲公英、小雏菊,所以我种了满片;妳喜欢游泳池,所以盖了个游泳池;厨房也是按照妳梦想中的厨房订做的;还有那个妳最爱的泡汤池,都是妳要的。”
“是你说你自己也喜欢的。”她眨眨眼,一派的无辜。
他不知道这是她变相的要听他说情话,只是认真的苦恼着。“我不懂花,我要种一大片的蒲公英干什么?我不会煮菜,要那么好的厨房有什么用?我自己有个大浴室了,根本没必要再盖一间,引那个温泉太费力气了,而且温泉和热水器的水都是热水,根本就没有差别。”
远从山区把温泉引下来,就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更甭提长达数十里的管线,日后的定时维修又是一项大工程。
当她双眸发亮时,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豁出去了,只要能博得她的笑容就好。他为她精心打造一个她愿意安心居住的地方,她却以为那是员工的福利?
“原来……你都觉得很累,不是真心要做的。”她假意抽噎指控。
“我是说,若不是因为妳,我又何必花那么多的心思。”
“才不是!你刚刚不是那么说的。”她竟越来越“番”。
他快抓狂了。
“妳是故意的!”他义愤填膺的指控。
她瞪圆了眼。“对,我是故意的,你要怎么样?”
这简直是……无赖,令人发指的无赖。
但她叉着腰,鼓起腮帮子时,他抓了抓头,又是叹气了,“我不能怎么样,不敢怎么样,妳是小发电机、小母老虎。”
“说我是母老虎。”她瞪着眼,“我要代替月光惩罚你。”
噗!
他喷出了口中的啤酒,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在胸前比出十字的手势。
他喃喃自语,“妳以前到底压抑了多久?”
原来她也有变态的倾向,原来的温文教养都是假象,骨子里的恶女倾向在遇到这个男人后,彻底爆发了。
她莞尔,索性揽着他的脖子,决定玩个够。
她媚眼如丝,纤指挑逗的轻画过他的胸膛。“瞧,你都流汗了。”
“……”
“来,我模模。”她满足的抚模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我觉得我被欺负了?”
她噗哧一笑。
“妳看来就像个色老头。”
她忍不住炳哈大笑,刚刚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
“妳可不可以不要像个色老头一样,我会有一种角色错乱的感觉。”
她莞尔。“怎么,你不满意?”
他哀怨的泣诉,“每天晚上,看妳扑过来时,我会以为我要失身于一个色老头了,妳可不可以让我有像男人的感觉?”
“没法子,你看起来真的很可口、很好吃。”
他叹了一声,“看来妳压抑的兽性都爆发出来了。”
什么话!她眼波一瞟,两手已不老实的往他的胸膛上爬了。“好,我的兽性爆发了,你等着被我吃吧!”
“好吧!欢迎享用。”他摊开了手,一副待宰的模样。
她噗哧一笑,送上了她的唇。
当然,还是老样子,前半场她主动,后半场主导权就换人了。
至于婚姻的问题,她不着急,有什么好着急的,有比她还着急的人,她乐于欣赏他的着急。
就说了,她有一点变态。
在方园的附近有一条路,人称“平安大道”。
明仪常常经过这条路,也常看到一个老先生,他并不引人注意,每次看到他,总是安静的将路上的一些树枝、木头的障碍物挪走,当地人都说他是一个怪老头。
有一天,看到那个老先生独自一人推着三轮车,轮子陷在了坑里,明仪过去帮忙推了一把,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阿伯,这些砂土是要干什么的?”
阿伯咧开了嘴笑。“这条路那么多坑洞,我是来填坑洞的。”
在阿伯悠悠的长叹中,他说着这块土地的故事。
“我从小在这里出生的,我看着这块土地长大。这里本来是有一条大河,只要一下大雨,河水上涨,桥就会被冲断,就一定有人被冲走,后来修成马路之后,这里的地势不平,路标也不明显,好多人就在这里出事,我看了太多死人了,有老的、有少的,好多人在这里哭。
“我一直想把这条路修一修,但是,我没钱修不起马路,所以,我有空就把这条路清一清,把坑洞填一填,让大家不要出事。”
他知足的笑着,满怀感情的守望着这块土地,她再一次被感动得想哭。
她激动的握住老人家的手。“阿伯,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他呵呵的笑了。“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人不是为了别人活着的。”
热泪又盈满了眼眶,她吸了口气。“阿伯,你真好。”
他摇了摇头。“我是太没有用了,看着这条路长大的,还是不能把它修好。”
“阿伯,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让这条路成为名副其实的『平安大道』。”一咬牙,她信誓旦旦的起誓。
一连好几天都不见明仪,在清晨,方刚逮住了准备要出门的她。
“妳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偌大的屋子少了她的身影,只觉得空洞、寂寥。
“你有没有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
“有。”
“有没有听过『精卫填海』的故事?”
“有。”
“从现在开始,我要效法他们的精神。”
“……”
炯亮大眼对上慧黠明眸,他谨慎的开口,“妳是要移山还是要填海?”
“我要修路。”
留下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的方刚,她一人又来到了平安大道。
经过连续几天的工作,发现这条路的状况确实不好,道路已因年久失修而多有毁坏,路上有大大小小的坑洞,还有零星的碎石挡路,号志灯老有问题,尤其在一个拐角处,因为视线的死角,很多车子在这里相撞。而另一个最常出现事故的地方,则是前方的丽水桥,老有车子撞坏护栏掉到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