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栗。眼前的这个女人,正躺在床单上,张开手要拥抱他,这么执意明确,她可以拥抱整个世界,她为什么……有狂热爱一个人的勇气?毫无保留地将它呈现在他的面前,一股热浪涌瞬间向他的鼻间。
不!绝不!
心里愤怒地嘶吼,他下要那样的毁灭,不要那种天地尽灭的爱情,那不安全,不可靠!这女人正以她的方式在拆毁他最坚强的堡垒。
他粗喘着,手撩起她的裙子,探向她的底裤,不理会她脸上的痛苦和惊讶,他用力一撕,并迅速地覆上她……蛮横地不顾她的感受,他像一只野兽,一次又一次地在她体内冲刺,他已濒临疯狂,自见到她的那天开始,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就以眩目的姿态让他挪不开视线。而现在的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一个让他濒于疯狂的女人。
激情的气味弥漫在这个房里,不管心灵距离有多远,此时,身体是互相需索着对方的。
她哭着,声音呜咽难辨,细微地在这屋里隐没了……
第八章
“为什么我现在都没有片约了?”心妮拔高声音,怒视着何纪礼。“而且我手上的两部戏都中途喊停,莫名其妙就将我撤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妳自己心里有数。”一脸胡碴,显得憔悴、苍老的何纪礼不耐烦地说。
“我有数?我有什么数?”
“上次把阿曼达的事情抖出去,龙韶天和各媒体打过招呼,再也不用我们了。”
“什么?”心妮放声尖叫。“他怎么知道是我们讲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圈子是他的天下,这次惹毛他,原以为抖出阿曼达的事后,再把妳拱上去,谁晓得她居然更红了,这下子反而是我们被拖下去。”
“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喃喃自语。
“告诉妳吧!演艺圈没人敢再找妳拍戏了,妳现在没有任何上镜头的机会,而我也完蛋了,老子怎么那么倒霉啊!”
“不能……演戏了?”随即,她惊恐地睁大双眼。“不能演戏那我要做什么?”
“妳自己看着办吧!”
撂下话,何纪礼用力地阖上门,留下心妮颓然地坐在地上。
就像被噩梦笼罩一样,她各种的邀约都被取消了,一夜之间,她像被这个世界遗忘。
“喂~~张导呀,我是心妮。”她娇嗔着,知道张导一向喜欢她这样的声音。
“谁?喔!董心妮啊!”
“是呀!我好想你喔,什么时候有空?让我请你吃个饭。”
他嘿嘿干笑。“不用了,这顿饭我吃不了,妳也别打电话来了,我消受不了。”
“张导,瞧你怎么这么说~~”她继续甜笑。
啪!
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挂电话的声音,她的心也冷了一大半,终于确定她在演艺界的这条路被封死了。
当阮刚再次出现在心妮的门前时,他的脸上有着愤慨。
“是妳,是不是?”他劈头就问。
他紧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她的唇翕动了一下。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妳别装了,是不是妳告诉新闻杂志阿曼达的事情?是不是妳讲的?”
她别过头,仓皇的态度里有着不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不要随便诬陷我。”
“我有没有诬陷,妳自己心里有数!”他愤慨地说。“我真是想不到妳居然这么邪恶、这么歹毒,阿曼达把妳当成好姊妹,妳居然这么害她。”
“哼!她根本没有把我当好姊妹。”她眼神一冷。
“妳怎么这样说话?”
“我说错了吗?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她可以有那么好的际遇,自己都不用努力,就可以大红大紫,我就只能靠我自己努力往上爬。”
他震动了,看着她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扭曲。“心妮,妳怎么可以讲这种话!阿曼达自己有多努力妳知道吗?从小,她常常独自一个人练习跳舞跳到三更半夜,还不断地学唱歌。没错,她确实有很好的际遇,但那也要她有实力、够努力才行。”
“哼!如果我是她,我也可以大红大紫。她算什么东西,我哪里不比她强,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所以,她的事情是妳通知报社的,就因为妳嫉妒她。妳还拿了什么好处是不是?”
她撇过头没有搭理他,烈焰在她眼里熊熊地燃烧着。
“妳这样陷害她又怎么样,她凭着自己度过这次关卡,心妮,珍珠即使蒙尘也遮蔽不了她的光芒;而妳,是一朵长在阴暗里的花朵,任妳再美也见不了光。”
她像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我邪恶,对!我自私又邪恶,我讨厌她!我从小就讨厌她,她唱歌唱的比我好、跳舞也跳的比我好,大家都喜欢她,就连龙韶天也喜欢她,凭什么天下的好处都让她给占尽了!我这么辛苦地闯出一片天,她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龙氏砸下好几亿为她宣传造势,我恨她!我恨她!对,我巴不得她摔下来,摔得惨兮兮的,再也不能够翻身!”
他的眼光中带着悲悯,这样的怜悯让她不能忍受,让她觉得自己卑微而可怜,她大吼出声。“你走!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像个发狂的女人,拚命地把他往外推了出去,门外是数日未见的何纪礼。
“你来干什么?”心妮对他高喊。
“有几部片让妳拍。”
“真的?”兴奋的心妮忘记了阿刚,她迫不及待地问:“是什么戏?”
“嘿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妳知道现在可没有什么人敢让妳拍戏了。”
“我知道。”她不耐烦地道。“你快说是什么戏。”
“是花花经纪公司的戏。”
心妮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你……你居然给我找这种戏?”
阮刚一看到何纪礼,就有种莫名的厌恶。何纪礼噙着粗鄙笑意的双眼直在心妮的身上打转,当阮刚看到心妮的反应时,他已心里有数。
他一把拽住何纪礼的胳臂,把他往外拖。“你滚!不许你再过来了。”
心妮气得浑身轻颤,恶狠狠地瞪着何纪礼。“你走!傍我走得远远的!”
被他们两人一赶,何纪礼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他打量两个人后,嘿嘿冷笑几声。“这种女人你也要?”
“不准你侮辱她!”阮刚狠狠地抓起他胸前的衣服。
“想不到你这音乐大才子,倒是爱用旧货。”何纪礼讪笑着。
“你是什么意思?”
“不要说了,你滚!你别说了!”心妮惊恐地捂住耳朵尖叫。
“告诉你,我睡过她,她的第一次就是给我的,还有数不清的其它男人,李导、罗总、林编、陈公子……”
砰!
阮刚一拳狠狠地击中何纪礼的鼻子,粗暴地对他拳打脚踢。他愤怒得恍如山洪爆发,一拳一脚都正中何纪礼的要害,失去理智得像一只愤怒的老虎,打得何纪礼哀哀叫,声音也慢慢地变得微弱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阿刚,你要打死他了!他不值得你这么做,阿刚,我求求你!”心妮着急地抓住他,脸上纵横着泪痕。“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不要杀人,他不值得,他不配啊……”
阮刚重重地喘气,高高举起的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脸上暴凸着青筋,恶狠狠的目光像一只狼。“你滚,你给我滚!下次让我再看到你,我就宰了你!”
“大哥,好好,我马上走、马上走。”何纪礼一脸鼻青脸肿地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