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他认真地拿起笔记开始抄。
“咱们老板正处于其中一个阶段,所以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去看他,知道吗?”
“呃……他发春啦?那对象是谁?”怎么他这个贴身助理一点都没有感觉,而那个林秘书却什么都知道。
她悲悯地又看了他一眼,嘴不容情地吐出:“你不是很适合待在商界,还是回你的老家吧!”
这话让他不禁冷汗涔涔而下,豆大的汗滴沿着他的额头而下……
“知道曲小姐吗?”林秘书又开口了。
“那个很可爱的小姐?”他抹了抹汗水。
从她的目光中,他感到了一种悲悯和同情。“我看你只能一辈子种田了。”。不只汗水,还逼下了一个男子汉的泪水,是痛苦、是不甘……
“以后记得对她好点……还有,老板的女人不能碰,知道吗?”
“不……不是啊!我是觉得她很像我的初恋情人,一样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我小学时的班长也是那样。”
能看得出他对曲小姐有特殊的感觉,她也太……专业了吧!
当他骑着那台老爷车在她住的大厦楼下等她时,她可以感到邻居们奇怪的视线。一个大男人就算经济能力再不济,好歹也有台机车可以骑吧!但是他骑着一台会嘎嘎作响的脚踏车,炎热的天气热得让人发昏,热得人没处躲、没处藏,他额上布着细汗,脸上没有谦和儒雅,只有一副难看的紫茄子脸。
这两天他没有再出现,当他以这种造型出现在她面前时,难免让她诧异不已。
“昱群?”她可以猜到邻居们大概在私下议论,曲小姐的未婚夫破产了,以往的BMW跑车变成一台破脚踏车。
“要出门吗?我载你。”他咬着牙,衬衫已经被汗浸湿了。
“我要去7-11买一瓶酱油。”今天的他真诡异!
“上车。”
“走路三分钟就到了。”
“三分钟就好,再远我也不骑。”
“真的不用了,我走路就好了。”
“上车!”当他从齿缝间挤出这话的时候,她登地一声马上跳了上去,认命地抓紧了他的腰。
“你没有撑伞。”
“撑伞?才几步路而已,走骑楼就好了,干嘛撑伞?”
他的下巴一紧,闷不吭声地载着她开始骑了。
这是奇怪的一幕,在台北市的闹区要找到骑脚踏车的已经不多,更甭提骑一台嘎嘎作响几乎要解体的老爷车;偏偏骑车的昱群,看来西装笔挺又器宇非凡,老爷车慢腾腾地像老牛拖车,一拨拨的行人迈着两条腿超车而过,他们都好奇地回头看,一边啧啧称奇。
“少年仔,骑卡快一点。”
“爹地,那是什么?”
“儿子,看到了没?二十年前我就是骑这种车的,真怀念,好久没看到了。”
“收破烂……收破烂……年轻人,这台车卖不卖?”
她的脸开始涨红,怎么也无法理解昱群怪异的行为,而他又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万的样子,
三分钟的路程遥远得像三公里,她急忙地买好了酱油,他又一脸难看地再把她载回去。
真是尴尬、诡异又难看……
当他摊在沙发里的时候,累得身体都被汗水浸湿了。
“很累吗?”她察言观色,小声地问。
“我从公司骑过来,整整骑了一个小时。”他一字一顿地说。
“那……干嘛要骑过来?”她更小心翼翼了。“开车不是比较舒服吗?”
他冷冷地瞥她一眼,她立刻噤声。
“以后,我、再、也、不、骑、脚、踏、车、了!”
“也没人要你骑啊!”她喃喃自语着。
“哼!”
她小心地说:“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很陌生,你是不是病了?”
他的薄唇紧抿着,恶狠狠地盯着她。这个女人真是……真是让他气到吐血三丈。
“你不是喜欢浪漫吗?”好象真有磨牙的声音。
“是啊!哪个女人不想要浪漫?”
“那妳……”
她顿了顿,稀奇地看着他,然后才不确定地开口。“你今天……骑自行车来……是因为我?”
他的不作声已经证实了她的猜测,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才不是这样的,现在哪还有人在大城市骑自行车找浪漫的,要找条乡间小路,有野花、水牛,还有稻田。
“而且,你一直都不浪漫,我简直没法子想象我们在海滨散步的样子呢!那简直太可怕了,像北极熊遇到了南极的企鹅,像海马遇上河马。”她吃吃地笑了。
他沉默了,慎重思考的程度,不亚于决定要不要合并或撤掉一间公司。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投降了;被这一个奇怪的女人——一个让人想抓她一起跳楼的女人打败了。
“昱群?”她一脸关心地看着他。“你怎么都不说话?你还好吧!”
他的心莫名地揪紧了,唉……她还是个可爱的女人。
钤~~铃~~电话铃声响起,她连忙起身去接。
“喂,我是嫚嫚,嗯……纯哲啊……呵呵……我没什么事,还在画稿子……我也听说了你最近接了很多案子……一定累坏了吧……吃饭……啊……”
昱群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开始亲吻她的脖子,害她忍不住小声地叫了起来。
“啊……没事、没事,被蚊子叮到的。”
他惩罚似地轻咬了一口她的肩膀,她又娇吟一声,赶紧又惊又恐地捂住了电话筒,一边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
“喂,画画的,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也别动我的女人。”他贴着话筒大声地说着。
“你胡说什么,喂、喂,纯哲,你听我说……徐昱群,你干什么……啊……你……你无耻……不准亲我了……”她手忙脚乱地避开他似乎无所下在的亲吻,又要努力和纯哲说话。
“啊……你别误会……纯哲!”电话那端已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完了!这次是真的误会了,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她瞪着罪魁祸首,抡起小拳头,懊恼地捶着他的胸膛。“你说谎,你……你真的太过分了。”
他不为所动,任她发泄怒气。“他相信我说的,所以谎话也是实话。”
她气炸,一张嘴狠狠地咬他的肩膀一口。“你老是这样,奸诈又狡猾,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哼也不哼一声,仍是抱着她,任她在他身上胡打一通发泄情绪,然后她伏在他怀里呜呜地哭了出来。
“为什么要哭?”
“被你气的。”
“你又生气又哭,那不是很吃亏吗?你应该努力也把我气哭才能出气。”
她破涕为笑。“你是我的克星,遇到你都没有什么好事。”
他轻啄了一口她的唇,她震动下,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他却笑了。“你家有酒吗?”
“酒?有葡萄酒。为什么要酒?”
“你这样看我让我很紧张,像一个刚发情的少年,我需要喝酒镇定。”
“瞎说!”
“其实是我这样看着你,你会意乱情迷,所以你需要喝酒镇定神经。”
“又瞎说。”她瞪了他一眼,但也拿了一瓶葡萄酒出来。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她迷恋地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着。
蓦地他低头吻她,从他的嘴里尝到了酒味,一口芳香的液体也滑进她的喉咙里。他慢慢地品尝她,一点也不着急似的,细咬着她的唇瓣,再慢慢地滑到了颈际。她迷醉了,他又老练又温存,在他面前,她稚女敕得不堪一击。
在他又喂了她一口酒后,她带着些微的醉意问:“为什么让我喝酒?”
“把你灌醉了,看你会不会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