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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开始不定期地来拜访她——吃午饭或者是吃晚饭。看来她彻底地抓住了他的胃,有时从他看她的眼神,她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一道菜。因为他常常带着又探索又热烈的眼神瞅着她,有时又变成既深沉又难懂地静静注视着她。她没勇气开口拒绝他,也不想拒绝他,两人就这样又熟稔又暧昧地相处着。
可伶不懂情人之间像游戏又像战争的攻守战略,她只是单纯的依从自己的心,只知道自己对他放不下,对他有很复杂的心疼。有时候一瞬间,他的眼光似乎看着很遥远的地方,她就安静等候,等那目光悠悠地转回来。然后他就会紧紧地抱着她,带着需索和渴望地吻她。
“王浩,等会儿中午你帮我先看店。”
“你又要和那个大老板吃饭了,是不是?”他冷冷地问。
她脸红了一下,有被揭穿的难堪。
倪振东扫了王浩一眼,年轻、爽朗的脸上有着醋意。
“可伶,给我一杯水果茶吧!”王浩首先支开了可伶。
可伶走后,室内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地互望着,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我认识可伶一年多了。”王浩首先沉不住气地先开口讲。
“那又怎样?”
“我了解可伶,我知道她是怎样的女孩子,而且你是大老板,你对可伶未必认真,她不是你可以逢场作戏的对象。”
“你怎么知道我未必认真?”
“你知道她吗?你了解她有多少?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食物?喜欢什么电影?喜欢什么爱好?”王浩激动地说。
“她喜欢吃红萝卜吗?”倪振东突然问道。
前天吃饭时,看到她边皱着眉的将菜里的红萝卜给挑到垃圾桶里,边又小心的掩饰着,像作贼似地东张西望一下。
“当然!”王浩很有自信的回答。
“我猜她不爱吃。”
王浩嗤鼻。此时可伶笑嘻嘻地走进来。
“可伶,你爱吃红萝卜吗?”’
可伶愣了一下。“你们没有谈波斯湾战争,没有谈总统大选,居然在讨论我爱不爱吃红萝卜?”
“少废话,一句话,快说!”王浩加重了口气。
“不喜欢。”可伶飞快的说话。
一抹笑意闪过了倪振东的眼里,王浩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可伶则莫名其妙地看他们像有默契似的交换目光。怪了!罢刚支她出去时,两人像要一决胜负似的,现在却仿佛在一瞬间已见输赢了。
赢的人气定神闲地喝茶,输的人则像丧家之犬在墙角喘气。
“阿浩,怎么啦?”
王浩气呼呼地冲出去。
“他怎么了?”
“喔,发情期到了。”
啊?发情期?人也有发情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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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即使他因忙碌没有来找她,也会打通电话给她。他的感情像他的人一样,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强烈引人。每到了晚上,就常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时的他,温和而好亲近,在夜色的掩蔽下,两人像找到了心灵宜泄的出口;在这里,没有世俗、没有功利,只有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有的只是彼此心灵的相通和默契。
他跨进她的屋里,看到她静静地蜷缩在沙发上,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他,他心里觉得温暖。迎上她关心的眼睛,他将她圈在怀里,闻到花香味,他笑了,这是可伶的味道,一整天的烦躁全消失了。
“唔……你好重喔!”
她的话从他的胸前挤出来,他把手放松了些。
“你得早点习惯。”
这话充满暧昧的暗示,她脸一红。
“你脸红了,脑袋转什么邪恶的思想?”
“胡说!我什么都没想。”她急忙否认。
“听来越描越黑,越否认越可疑。”他抓着她的肩膀,戏谑地看她脸蛋越来越红。她着急地躲着他的目光,他掰着她的脸,强迫她正视他,可伶急得往他手臂一咬。
他哈哈大笑,她则白了他一眼。
他低下头寻找她的唇,她一回身,轻巧地闪过去,丢给他一个得意的目光。
“好哇,你敢躲!”
他迅速地抓住她,两人倒在沙发上,他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她轻喘一声,肺中的空气全都被他挤了出来。结实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唇落在她的脸上、颈际上,再一路细细地往下,到她的肩膀……
他的呼吸开始加重,身下娇小的身子泛起轻颤,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蒙上一层。他的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下滑,再伸进T恤里,触手的是柔软的小肮……
“不行……”
他粗重地喘息,不能控制自己,听到可伶模糊的低喃,他睁着正炽的双眼看她。
“振东……不行……”
她脸上布满嫣红,身上的T恤被他撩起一半,眼前这一幕更刺激着倪振东。他深吸一口气,勒住如万马奔腾的。
“怎么了?”他稍微挪了一体,侧压在她身上,手仍眷恋地抚着她的脸。
“这……这样不好……”她轻咬着唇。
他忍不住笑了,也惊讶自己居然会这样不受控制。自己虽然没有辉煌的情史,但也知道没有几个女人会在面对他、在这样的时候,紧急喊停的。
“为什么?”他忍不住轻啄一下她的颈际,听到她倒抽一口气,抱着他的手指倏地抓紧。
“别……别这样……我不能思考了……”
他闷笑一声。“好,那就不要思考。”说完,他的手又回到她的身上……
“等等……我有话……有话要说……”她忙着阻止他的手,又渴望又着急地看他。
他挫败地叹了一口气,脸埋在她的颈际,在她的耳边忍耐地说:“那你说吧!”
他呼吸的气息吹到她的耳里,她只觉一阵酥麻窜上来,娇嗔地瞪他一眼。
“给你三秒钟,再不说话就没机会说了。”
她深吸一口气,脸红的看到自己的手正伸进他的衬衫里,连忙缩了回来,听到他不情愿的咕哝一声。
“振……振东,如果你……你要抱我,可不可以只抱我一个人?要牵我的手,就要牵一辈子。”
他沉默片刻,看着可伶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心里有片刻的犹豫。
看着他的沉默,她脸上的光彩黯淡下来了。“没关系,我知道……我很平凡……很无趣……”
他瞪着她。“别哭丧着脸,也别乱讲这些话,那些话是侮辱我倪振东的眼光。”
她噗嗤一笑,化解了刚刚两人高涨的。他坐起身来,把她安置在自己的怀里,整理她的头发和半露的T恤,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控制力觉得不可思议。
“可伶,”他直视她眼里闪烁的不安。“我不敢说我这辈子只抱你一个人,所以我现在不能抱你。”
她歪头想了一想。“我知道,就像我现在也不敢说我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哎呀,好痛……”
他一惊,自己竟在无意识中握紧了手,想到可伶以后可能会像刚才一样躺在别的男人怀中,让他心情严重的恶劣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温馨,刚刚的热烈激情已经消失了,他看向沙发上的东西,随手把它拿了起来。
他左看、右看、横看、竖着,都像是个毛线成品。现今社会会打毛线的人是少之又少的,就像是状元糕、捏面人一样,都快成为失传的民俗工艺了。